印小云面上嬉皮笑脸之色早已不在，此时双眉紧蹙，脸色也是十分不好看：“所以，祁潇月当初就是被顾如澜在心里种下了恶念——就跟这些怨灵一样？”
“或许是的。”鹤十一道：“只是若顾如澜正是由此修炼，那么他修为增长的速度应该比我们想象得都要快。可是，千年之前，他与我一战，却并没有显现出那样的实力……”
阿绪愣愣看着鹤十一，忽然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等等！阿鹤！”
众人目光落在阿绪面上，却见阿绪脸色十分难看。
“难道说，千年之前，他杀死灵谷峰十几个新进弟子，并不是为了增进修为，而是为了让你发现他？”
罗非鱼听得皱眉：“这不太可能吧？他费劲千辛万苦只为了回到门中，为何又要用这种仿佛让人发现他？这不是自讨苦吃？”
“因为他要进归鹤峡！”阿绪扭头看向罗非鱼：“归鹤峡千年之前虽然并未被阿鹤设下结界，但毕竟是隐鹤山的禁地。除非隐鹤山长老以上有权自由出入之外，只有长老以上下令解除禁令，寻常弟子才能进入归鹤峡。而千年之前那件事，如今想一想，是不是做得十分蹊跷？以他的能力，控制整个隐鹤山所有的新进弟子，恐怕都非难事，而他只杀死了灵谷峰十几人，真的只是为了一副完美的皮囊？想要完美的皮囊，人间界里这么多人，去哪里找不比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找更安全，还非得要花这么多功夫千辛万苦地回来？”
阿绪脑子里疯狂地转着，越说越停不下来：“他只是为了要做一件事，这件事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若是做得太大，便会惹来众人之怒，长老与掌门必将不顾曾经同门情谊以及他枉死之冤而他斩杀；若是这件事做得太小，隐鹤山这么大，弟子又这么多，则很难引起掌门与阿鹤注意。”
众人面上渐渐恍然，而阿绪却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众人决议处决他时，他已经败在阿鹤手上，败得极其轻松，阿鹤将他制服竟不费吹灰之力……且他也乖乖被制住了。”她忽然看向祝羽，眼神紧张：“……当初是如何决定将他关在归鹤峡里的？”
祝羽半晌没说话，还是印小云开的口：“是……众长老与掌门一同商议的。”
任剑清脸色也是发白：“因为……因为毕竟他曾是前掌门之徒，且死得那样……”他说着，匆匆看了鹤十一一眼，便立刻转移话题：“而归鹤峡底，千万年来被封印了太多魔物，哪一个来头都不比顾如澜小——我是说，在当时看来，顾如澜不过只是一个骨魔而已，将他关进归鹤峡，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关进囚龙窟……则是祁潇月说的，她本就是剑修，对于杀妖斩魔收服魔物这种事，她们剑修向来比我们要有发言权，所以……”
阿绪听言，眼神略有些慌乱：“那问题可能更严重一些……说不定当初祁潇月的心里已经被顾如澜种下了恶念，顺便也种下了‘将顾如澜关进囚龙窟’这个想法。也就是说，封印顾如澜的洞窟，是顾如澜自己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