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大庄。他竟然也是跑物流的司机。他看我脸都涨红了,骂了一声狗日的,就冲了上来跟我干在一起。我立即也明白是啥原因了,估计是跟胡丽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果然,他一边动手嘴里一边骂着CNM,还说我把他女朋友的处拿了。我也是醉了,你女朋友的处谁tm知道是谁拿的?你怪我?当时我们是在一个物流站这边,一跟大庄干在一起,旁边的司机也咋咋呼呼喊着干仗了干仗了。我这才从川藏线下来,腿都是软的,哪站得住,一会就被大庄按在地上。但是这时候陈明冲出来一个鞭腿踢到大庄脑袋上,大庄立即捂着脑袋倒地上去了。
我两上去把他逮住一顿狠干。
然而这大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见干不过我们,吆喝了一声干死这两个傻逼。远处立即有三四个人从车上抽出扳手之类的家伙冲了过来。陈明那时候打的正欢,我忙拽了他一把,两个人疯了一样往旁边跑。
这群人就在后面狂追。
这边物流站的司机好些个跟大庄都是朋友,大庄这么一吆喝,后来渐渐的又跑来了几个拿家伙的人把出口堵死了。我叫了声糟,这群跑货运的司机平时就没啥好脾气,路上都是一路不带刹车的主儿,被他们围住今天不死也得残。
大庄也拧着扳手恶狠狠朝我们走来。
陈明当时就怂了,说:“实在不行我们跪下来求饶算了。”我骂了他一句,说你刚才打人的时候不是还挺凶的吗。
眼看着走投无路的时候,忽然有人吆喝了一声:“这TM干啥呢!?要过年了还操家伙?都不想活了?”
紧接着我们都看到前边有一辆福特F的改装皮卡停在了我们跟前,紧接着一个倒三角眼的瘦高男人从车上下来了。
大庄看到这男人非常激动,跟找到救星似的冲过来:“四哥!就这个家伙!MD,把我媳妇睡了还干了我一顿,你看?”说着大庄还把自己的脸伸了过去,他脸刚才被陈明抽了一鞭腿,脸上一个大印子特别丑陋。
陈明拽了拽我叫了声完蛋,说这个四哥是这一带管事的,特别是物流这一块,谁想在这一带接活儿都要卖他两分面子,这个大庄就是四哥手底下一个物流站的司机,还说今天是逃不掉了,问我咋把别人媳妇睡了。
我当时都惊呆了,心说真是风水轮流转,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我被人绿,结果今年就换成了我绿别人。陈明就把我往后面拉了拉,让我待会别说话,四哥应该认识鼻叔,到时候把鼻叔抬出来,估计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四哥瞄了大庄一眼,然后朝我们指了指,淡淡说:“就是他们打你的?”大庄点头如捣蒜,说是的是的,还哈腰递了跟烟。不过四哥把他手推开,没接。就这么走到我们跟前,陈明给我挤了挤眼睛示意我镇定:“四哥,您看,我们以前是跟着鼻叔混的……”
他话还没说完,四哥啪一巴掌扇了过去,陈明压了压火,嘴巴还没张开四叔又一巴掌扇了过去。然后接连扇了三四个巴掌,陈明连个屁都不敢放。大庄这时候精神抖索上来,那神气劲儿,让人看到了真想干他两下,“草你们,听到了吗?真TM不想活了,挨打就站好,在这边跟老子装什么装啊!?”
然后大庄又指着我说:“他还睡了我……”
话还没说完,四爷瞄了他一眼,然后冲旁边吼了一句:“都TM看个jb看,滚去干活!”大庄还想说什么的,四爷一挥手说:“人帮你打了,面子也给你了,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然后冲我跟陈明说:“还TM不快点滚蛋,站在这里等老子请你们吃饭?”
他这么一说,我自然是拉着陈明走了。
大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在后面咬牙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陈明当时就傻眼了,小声说:“合着我刚才挨巴掌是为了你啊?难道你两认识?”
我说算是吧,刚才四爷明面上是让我跟陈明滚蛋,但是实际上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帮我。之前扇了陈明几巴掌是为了帮大庄捡一点脸起来罢了。
陈明苦笑两声说他这一巴掌挨的值,还问我是咋认识四爷的。
我把事情说了一下,他当时就一拍大腿,骂了我两句王八蛋,说有这种事情也不跟他说。我说我那时候正跟大军闹矛盾,你们跟大军又很熟,谁知道我说出来你们帮谁,万一你帮他我不完犊子了。陈明骂我不把他当兄弟。
我俩正聊着的时候,我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牙膏打过来的,他接起来说已经知道刚才的情况了,还骂了我两句说有事怎么不找他。
我说不知道,况且也来不及。
牙膏就骂了两句说我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然后约我去吃饭,说这顿算他的,陈明也跟着屁颠屁颠去了。
牙膏请客的地方是在八宝路,本地最高档的餐厅。我跟陈明两个跑了一个月车,身上邋里邋遢的,那迎宾压根就不让我们进去,最后还牙膏神气活现的把我们两带进去的,路上还鄙视了我一番,说:“跟你丫说有好项目适合你你不来干,非要去跑长途,你说是不是贱吧!”
我没好气瞪他一眼,说我乐意。
我这才注意到牙膏好些日子没见,似乎又混的好了一点,这让我心里有一股子挫败感,也有一点距离感。总觉得咱两虽然是好哥们,但是这种感觉有点让人心里头不痛快。牙膏看出来了,当时就给了我胸口一拳:“你也别傻了,我再怎么变我也是你哥们。我也懒得绕圈子了,反正我今天老实跟你讲啊,我这边是有个项目需要人帮忙,肥水不流外人田,谁做不是做,寻思着还不如让你干。”
我还准备拒绝的,陈明特别不要脸的就凑了上去:“啥项目啊?”
牙膏这才说是做自助餐的。当时陈明特别不屑的切了一声,说是不是当厨子。牙膏笑着说不是,还给我们说了一下,就是开自助餐厅,市场上扇贝四块钱一斤,他们这边拿货价只要一块多一斤。除去人工成本跟场地价,几乎不会亏。再算上速冻之类的更便宜。
牙膏说:“相当于就赚个差价,我前段时间就是一直在搞这个。一开始接触这一行的时候真是血亏,三文鱼七十多一斤,到后来认识四爷才便宜到三十的。人家做物流的嘛,送货便宜,一合计正好在一起,运货量又大,价格就压的更低了。他们那边跑物流,给中央厨房运货,然后中央厨房往下分配。自助定八八,一八八,二八八三档,赚到姥姥家去了。”
我操,我是说着孙子最近咋一直见不到人,原来搞这个去了。
他这么一说我有点心动了,牙膏说他最近的确是忙不过来了,又不想便宜竞争对手,所以才想找我,但是没想到我之前拒绝的那么快。
我一寻思确实也是,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们这个小地方自助餐还远没有达到饱和的地步。我之前一个月六千都算是还不错的收入的,平时一群人压根就没接触自助餐的机会,这玩意确实比较新鲜。
完事了牙膏还说他可以帮我联系场地,做自助除了东西之外,还要人流量,所以选址一定要好。
我说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