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的确在那里找到他了。在酒吧里跟一个人交流总是会很轻松的,俄国某天啤酒被禁止了,那就将是侦探家们的末日。
他们欢快地讨论了一个小时的足球,讨论各个球队在下一个赛季的机会,之后,夏想发现这时小白显然更易于入手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话题转移到捕鱼上,然后是平铁,然后是林克的死。最开始,他的努力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小白一下子就不说话了,笑容也消失了,陷入一种阴郁的沉思中。然后,就在夏想决定要放弃这个敏感话题的时候,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移了移身体,使自己更靠近夏想一些,从他的肩膀之上瞟了一眼酒吧里的人群,然后低声说:“听着,侦探,我愿意跟你谈一谈这个。”
夏想点了点头。
“这个我不知道,夏想,可能会是足球吧。据说他球踢得不错,我还知道,他在等着哪只球队招他进去呢,不过华夏的足球实在是没什么希望了。”
“如果他没驾船出去的话,你很可能在那里找到他。”
“求之不得。外面?好的!我太感兴趣了。”他更大声地加了一句,“下一回来这里的时候,希望能过来看你踢球。好了,我得走了。你也回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开车捎你一程——一会儿就好。”
“你得给我看看你说的那些照片。”
他们坐进了车里,一句话没说,知道他们经过了十字路口。然后小白说:“关于那件事,侦探。我跟爸爸说他最好向警察坦白,但他很固执,而且如果说出来的话,搞不好会闹出人名。不管怎么样,他的确应该说出来,这事非同小可。而且我觉得你们也不可能把我们牵扯进谋杀案。但爸爸不相信顾鹏飞以及他的那帮人,说如果我们把事情泄露出去的话,他就会把妈妈或者我给杀了。他说,一旦告诉了警察,麻烦遍地都是。”
“哦,不是这样的,侦探。至少,这种事你是不会关心的。但如果那家人听说了,他们会去告诉别人。我一直跟爸爸说,这么做很蠢,不要介意别人在渔网上搞的那点名堂。”
“不是犯罪,侦探。所以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侦探。你知道,爸爸给人家留下的印象不好,他总是不肯告诉你们,我们在磨刀礁林那里干什么,我觉得是有必要说出来的,但我又知道如果我说了,爸爸就会报复我的妈妈。”
“捕龙虾,侦探。”
“没有,侦探。只是,你看,那是别人的龙虾笼。”
夏想有些头晕。那么,事实就是这么简单了。所有的这些神秘状况,背后原来什么都没有,只是当地一些鸡毛蒜皮的争执而已。他盯着小白。天开始变黑了,年轻人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张难以理解的轮廓。
“但事实就是这样,侦探,我们的确没有看到任何人。你看,事情是这样的,侦探,我们开船出去,开到礁石那边,在水面上停了下来。我们知道其他的船会跟着潮汐一起回家的,明白吗?然后爸爸说:‘小白,看一眼海滩,看看有没有别人在周围。’所以我就查看了一下,但一个人也没有看到,除了那个在平铁上的家伙以外。我看他似乎是睡着了,而且他的样子也不像当地人,所以我跟爸爸说,他好像是从城里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