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丧尸(1 / 1)

县头西三巷大清早就没有安宁下来。

大胆男路过西三巷时,尿意急涌憋得肾都快爆了,他往四周瞧了瞧,发现四下无人便匆忙拐进巷子打算就地解决。

走进阴暗的巷子,脚下有黏稠的触感传来,踩着怪恶心。

大胆男扯开腰带低头想看看怎么回事,这裤头没解开,愣是直接吓得喷了一裤子的尿。

地上淌了一大滩的血,顺着血液往前看去,一具被掏空的腹部内脏的尸体瘫倒在巷角。

大胆男脸色灰白,踉跄着尖声跑出去。他光着白花花的屁股在路上狂奔,大喊大叫着出人命了。

清晨丝丝缕缕的阳光将小县城笼罩,却叫人无端涌起阵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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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雷仲绅神色严肃地走进屋子,转手把门关了。

“有人早上在西三巷发现一具尸体,我特地去看了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丧尸不仅仅只是感染,他们开始吃人。”

雷仲坤在给自己的肩膀换药,他缠好绷带,动了动手臂。他的愈合能力惊人,尤其是拥有变异的能力后。这肩膀上的伤口才四天时间,就已经愈合得差不多。

“丧尸。”雷仲坤淡漠的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锐利的眼神泛起滔天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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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环境的改变,有人类的身体随之产生变化。他们有的人是幸运儿,有的人却被淘汰下来。

和雷仲坤一样,有的人‘进化’了,身体经过几番痛苦的折磨,靠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坚持下来的人,他们获得了新的力量,能操纵这些力量进行攻击。

适者生存,同样有心志不够,‘进化’失败的人,而那一部分‘人’,他们被称之为——丧尸。

丧尸没有具体的意识,他们的存在只有一个:感染和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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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仲坤换了身衣服,面无表情系好纽扣。

“我出去检查周围的防御网,明天开始,用‘火焰’的名义,强制把这里的人疏散。”

雷仲绅点头,“明白,我和你一起去吧。”话一顿,他又问:“要带曾小福出去么,还是把他留在这里。”

雷仲坤微微皱眉,“让他待着。”

“好的。”雷仲绅跟在雷仲坤旁边,想了片刻,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哥,曾小福是变异者?”

雷仲坤坐上副座,双目冷淡的目视前方。等雷仲绅发动车子,他才开口。

“我不确定他身上的变异能力是哪一种,但是我敢肯定,那晚我和他们交战时,我的攻击能力是因为他才突然暴增。”

雷仲绅把方向盘打了个转,又问:“他是怎么出现的?”

“凭空冒出。”

雷仲绅失笑:“我看他挺单纯的,像个小孩子。那天我看到你把他带在身边的时候,真是难以想象你身后多了个跟屁虫的画面。”

雷仲坤青筋突起,似乎处在随时爆发的边缘。他从小在部队里摔打着长大,身边相处的人都是直来直往铁汉子,哪里和曾小福这么‘娇嫩’的人打过交道。

思忖三秒,马上有了决定。

“他以后就交给你带着。”雷仲坤把人丢给自己老弟。

雷仲绅开始泼冷水,“......哥,我观察过他,发现他挺‘认主’的。”

“......”

“你把他捡回来,还给他东西吃,在他的思维里,你就是他的‘主’,无论你走到哪里,他都会跟着你。”

雷仲坤冷道:“他现在不是没来。”

雷仲绅无奈笑道:“还不是因为他偷喝了酒昏睡在房间里。”说起来,那10度的啤酒也能把曾小福喝醉……而且还没喝上几口…………

一段兄弟间相互调侃的对话戛然停止,雷仲绅把车停下,皱起眉头看着道路右面被树叶遮住的地方。

雷仲坤直接跳下车朝那儿走去,手掌把那一簇树叶拨开,这里的铁丝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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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福从床上迷糊的爬起身,鞋子没穿,赤着一双白嫩嫩的脚往院子对方的客厅跑去。

客厅里没人,他又跑去雷仲坤的房间,把脑袋贴在门口仔细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

身边静悄悄的,曾小福愣愣的杵在原地,绿色的眼睛露出几分茫然。

绣着金色福字的红帽子歪斜斜的戴在头上,他的脸颊还印着床板的红印子。

找不到人,曾小福伸出手指头不断扣着印着印子的脸颊,眼睛睁得圆溜圆溜。

他似乎在思考,大约过了半小时,直到肚子想起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决定先去找吃的再寻找雷仲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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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仲坤靠在墙上吸烟,他没有烟瘾,更讨厌这种能麻痹大脑神经的东西。

烟雾缭绕,垂下的视线一片模糊,把尼古丁吸进肺里,他沉默地盯着地上的一点,久久不动。

雷仲绅在一旁默默看着,暗自叹了口气。抬头望向这大片的艳阳天,火辣的阳光刺得人眼球发疼。今天是‘火焰’那些死去弟兄们的头七之日,雷仲坤作为队长,作为‘火焰’里唯一活下来的人,没有谁比他心里更难受了。

雷仲坤不需要安慰,作为弟弟,他能做的,就是安静待在他身边,至少在今天。

维安人员把漏缺的铁丝网补好后,雷仲坤把烟头仍在地上用鞋子踩灭,语气淡漠的让他们从明天开始强制疏散县里的人离开。

维安人员连声保证,雷仲坤稍点头,上了车子继续在县城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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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福从四方院出来后毫无头绪的走了半天,别说雷仲坤,就是人影他都很少碰到。

浓烈的日头晒得他鼻尖冒出细细的汗水,对此他毫无感觉。

有声音传到耳边,绿色的眼睛眨巴眨巴,曾小福心生好奇,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在一幢独栋小别墅前停下,他手臂撑在铁门外,目光充满好奇的往里望去。

穿着白衬衣的青年似乎和中年男子发生争执,那中年男子突然抄起搁在花坛边的木棍对着青年挥打。白衬衣青年灵活避开,接着扣住中年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折,木棍霎时掉在地上,滚动间发出哐啷啷的声响,一直滚到大铁门边贴着曾小福的鞋子停下。

白衬衣青年和中年男子同时看向贴在铁门外围观的曾小福,那青年面上透着明显的不耐,见到曾小福的瞬间眼睛划过惊讶,但随即语气发冲道:“看什么看,滚!”

一声滚话音刚落,这时从楼上啪的掉下一个东西,曾小福瞪大眼睛好奇的追随从楼上落下来的东西。那从楼上窗户掉下的东西,竟然是一条带着鲜血,手指还在抽动状态的手臂。

他歪着脑袋,轻轻咦了一声。

白衬衣青年面色顿时铁青,他愤怒的把中年男子推在地上,转身往楼上冲去。

中年男子捂着肩膀坐在地面,眼神透出几分阴鹜。察觉铁门外的人没走,他把目光射出去,而后突然愣住。

曾小福布偶一样立在铁门外,神情冷漠的盯着对方。

他本来就生着一张无邪天真的娃娃脸,笑时让人觉得可爱童真,然而此刻这副表情,却无端让人脊背一凉。那双绿色的眼睛幽幽望着你,像是能随时把你的灵魂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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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福迈着细长笔直的腿在空荡荡的街头胡乱奔跑,远远望去,红色帽子上的福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金色的光芒。

粉嫩的舌头在干涩的唇上舔了舔,他茫然的望着周围的建筑房屋,正要重新迈出步子,T恤后领被人捏住了。

“你不待在屋里出来瞎跑什么?!”

听到雷仲坤不耐烦的声音,曾小福呵呵笑出声,迅速转回身笑眯眯的看向对方。

他在浓烈的阳光下跑了一身汗,脸颊红扑扑地像个熟透的苹果,微卷的发丝柔柔贴在两鬓,小巧的鼻头挂着几滴汗珠,那娇憨的模样,让雷仲坤脱口欲出的呵斥硬生生卡在喉咙。

骂不出口了......

“跟我回去。”雷仲坤改口,语气十分不耐。

雷仲绅把车停在后方,曾小福上了车,便接到对方递过来的纸巾。

“怎么跑出一身的汗了,热不热,擦一擦。”

“噢......”曾小福拿着纸巾在脸上胡乱一通瞎抹,有细碎的纸屑黏在他的脸颊,颇为滑稽。雷仲绅忍着笑意打算给他弄弄,雷仲坤上了车,实在憋不住,把雷仲绅手上的纸巾夺过,粗鲁的在曾小福脸颊用力擦净。

曾小福的脑袋随着雷仲坤的动作东晃西摇,等到对方把他放开,那白嫩的脸颊哪儿都是用力过度印下的红印子。

雷仲绅微微拧眉,“哥,你力道太大了。”

粗鲁的人不为所动。

曾小福也不在意,笑得眼睛弯弯的。

接过雷仲绅帮他插好管子的酸奶,直到咕噜噜喝了半瓶,小声打了个嗝儿后,他突然开口说:“我看到手臂掉下来。”

雷仲坤眼神冷漠:“什么手臂。”

曾小福仔细回忆,小声说:“流血的,手指头会动,从上面掉下来。”

雷仲绅问:“在哪里,你还记得地方吗?”

他茫然摇头,“不知道......”

雷仲坤额头一黑,手指头用力捏了捏。

雷仲绅连忙制止:“哥,冷静。小福他......比较特别,你就多适应适应?”

雷仲坤冷哼:“成事不足。”

雷仲绅低低失笑,曾小福不明所以。

“小福,以后我们不在身边,你不要乱跑出去,现在哪里都不安全,明白吗?”

听着雷仲绅的淳淳教诲,曾小福脑袋懵懵懂懂。他看对方实在认真,如啄木鸟一般,也不管有没有听懂,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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