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一热,路见不平一声吼:“小姑娘,是不是这俩货欺负你?你说出来,姐替你出头!”
“出你妹呀!你谁?多管闲事!”一个青年斜眼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他妈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你们还是人吗?”我满腔热血,撸起袖子就想要与他们两个打一场架。
“又是喝醉酒的太妹,滚一边去!”另一个青年骂道。
岁月见状,赶紧打电话给黄光泽,黄光泽的家就在附近,到凉茶店只要几分钟时间。当时黄光泽正思索着岁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突然接到岁月的电话说在凉茶店打架,他急了,立马叫了几个人一起杀过来。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当时我正怒吼着:“你丫的说谁太妹?!岂有此理!”说着拿起他面前的凉茶就要泼过去,但被梁丽抢了。
“别冲动,依文姐,有话好好话。”
梁丽抢我手里的凉茶时,洒了出来,溅到了我身上,我却以为是那个骂人的青年泼的,我喝了太多酒,看周围的景物都是歪歪斜斜的,更别说看清楚人了。
“贱人,你敢泼我?”我瞪圆了眼珠子,抬起桌子砸了。
两年青年冲上前来想打我,长这么大居然被一个太妹骂是贱人?他们也撸起袖子想揍我一顿。但及时被那个小姑娘拦住了:“哥,这个姐姐喝醉了,别计较那么多,我们回家吧。”
“你终于肯回家了?”其中一个青年放下拳头,看着他的妹妹说道。
其实是小姑娘跑出来玩不回家,被她哥哥找到,来劝她回家的。但是当时我醉得七晕八素的,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看着青年牵着小姑娘的手就要走,我只觉得他们要逼良为娼欺骗小姑娘,上前拉住一个青年,大喝一声:“你想带人走?没门!过了姐这关先。”
“滚开!”青年反手一挥,转身把我推倒在地上,我本来就头重脚轻,被他一推,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打人?次奥!”岁月见我倒了,走过来不由分说,凶狠地推了青年一把,梁丽也跑过来帮忙,众人乱作一团。
凉茶店的老板看我们把桌子砸了,又推推搡搡的,拳头手掌你来我往,于是报警了。
两个青年要对付我们三个喝醉的女孩子,其实就是挥挥手那么容易的事,他们把我们推开,拉着小姑娘就走。
“休想跑!把人留下!”我扑过去抱住了其中一个青年的腿,多少无辜的纯洁小姑娘,就是因为没有人敢挺身而出相救,就不幸失足走上堕落的道路,说什么我也不能轻易放走这两个坏人。
青年怒了,抬起脚想把我踢飞,如果他狠命一踢的话,我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不是断脚也会断手无疑。
“对不起。”温润的声音,龙大伟出现了,把青年的脚按住,抱起地上的我。
青年住了脚,带着他的小姑娘妹妹回家了。小北也跟着走过来,向凉茶店老板道了歉,扶着和我一样晕乎乎的岁月和梁丽,上了龙大伟的车。
我们刚走两分钟,警察就到了凉茶店。警察也很不容易,天寒地冻的深夜里还得出警,问道:“不是说打架了吗?人呢?”
老板指着被砸烂的桌子说道:“这不,刚刚打完,人走了。”
“走了?”
“走了。”
“真走了?”
“真走了。”
警察有点失望,老板也有点失望。
正当这件事要以无头案收尾的时候,黄光泽带着几个人冲到店里。
黄光泽一路跑到这里,带足了人马来的,这会儿他们满头大汗,手抄着板砖,一进门黄光泽就大嗓门高音喊道:“谁敢打我老婆?他妈谁?我弄死他!”
警察叔叔看着一身霸气侧漏的黄光泽,然后随手摸索着背后的警棍。
黄光泽愣了愣,懵了,刚刚为了岁月心太急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原来门口停着的是警车啊。
警察叔叔警觉地问道:“干嘛的?”
黄光泽急中生智,说:“警察叔叔好,我是来买凉茶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黄光泽脸上写满了少先队员的虔诚,配上真诚的小眼神,眨呀眨的。这个答案合情合理,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再狡猾的猎人也发现不了疑点。
可是,他手里的板砖出卖了他。
警察叔叔便把他们几个带上了警车,请他们去局子里喝茶了。这也是我第二天才知道的事。
当时在龙大伟的车上,他的q5是七座的,小北在前面开车,岁月和梁丽坐在最后面,龙大伟抱着嘴里念念叨叨的我坐在中间。
“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被绑架我都逃出来了,这会儿又绑我上车?嘿嘿,你们真是没死过!”我揪着龙大伟的领口,气不打一处来的口吻,然后想看看对方有没有被我吓到,这一看,我被吓到了,怎么这么像龙大伟?
“妈呀,岁月,岁月,岁月!”我拼命地喊着岁月,“不好了,我喝多了,凉茶有毒,我出现幻觉了,为什么我看到这个人很像龙大伟?”
岁月本来已经够累了,她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好不容易屏蔽了我的念念叨叨和指手划脚,这会儿我高分贝的喊声,让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告诉我:“依文,你压根就没有喝凉茶。”
可是我依然不依不饶,拼命地折腾,折腾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行,我要吐了。龙大伟脱下外套,本想让我披上的,怕我着凉,可是我接过外套就往上面吐,把他的外套当垃圾袋了。这也是我第二天才知道的事,我喝断片了。
回到家,龙大伟抱着我上楼,小北去送岁月和梁丽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脑袋里一片混乱,我的记忆还停留在ktv里,我唱着情歌的那一刻。
可是为什么我会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而且穿着睡衣?我百思不得其解,拿起手机打通岁月的电话,黄光泽咆哮的声音传来:“周依文,以后你离岁月远点儿!”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更莫名其妙了,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窗外下着毛毛雨。我打开房门,我爸妈已经去了餐馆,龙大伟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我心里有点失落。
洗脸刷牙换衣服,准备去餐馆帮忙,岁月打电话过来了,她告诉了我昨晚所有的事,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有想到,我喝醉了会连累这么多人。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心里无限愧疚。
但是龙大伟会在那个时候出现,是他刚好经过,还是他特地来找我?昨晚是龙大伟抱我回来的,那是他帮我换的衣服吗?我不敢往下想,我怕是我自作多情想太多,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想,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对我来说,都是多不容易的事啊,我一直这样折腾自己,还不是因为我放不下他!
岁月说看着龙大伟抱着我上楼后,小北才送她和梁丽回去的,那龙大伟抱我回来后,如果是喊醒我妈帮我换衣服,那应该不太可能,我妈不会这么周到的,她铁定会大骂一顿,然后把我丢在大厅里不管我死活。
拿起手机,我想问问龙大伟,问个清楚,是死是活就来个决断吧,总让我猜来猜去,这样钝刀割肉的凌迟之苦,我真的要疯了。
电话还没拨出去,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我在网上看到你有个两房一厅的房子出租对吗?”一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
“对,请问你要租房吗?”我说。
“是的,我一个人带着我的女儿住,我的女儿才四岁,你介意租给有小孩子的人住吗?”她问道。
“当然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谁家没有小孩子啊,难道是她的孩子特别皮或有什么毛病不成?
“那就好,我问了几家,都说不租给带小孩子的住,因为孩子比较小,有时候会哭闹,怕吵到邻居,而且怕孩子会在墙上乱画,怕画花了墙壁。只要你愿意租给我,如果到时候墙壁上太花,我退租的时候给你重新刷一遍好吗?”她很真诚地说。
“这个没事,我们都是从小时候过来的。呃,就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吗?孩子的爸爸呢?”我随口问道。
“嗯……我是单亲妈妈。”
“没关系,就租给你,你什么时候需要看房?”单亲妈妈带着孩子很不容易,我毫不犹豫就决定租给她了。
“现在也可以啊,你有空吗?”
“有空,网上我有登记小区的地址,你到小区门口等我吧,我随后就到。”
挂了电话,我又改变主意了,龙大伟的工作时间不像我们上班族,他是不分周末的,也许他正在忙着,还是等他有空了再问吧,趁周末我有空,先把房子租出去再说。
我到餐馆对爸妈打了招呼,我爸妈看我的眼神好像没有不对劲,应该不知道我昨晚喝醉的事,我心里更加肯定是龙大伟对我……我的天!这样一想,我的心里好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