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华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刚刚更新的资料,电子档案的最上方写着两个字:叶秋。
将整份资料详细看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角抿起一抹无奈的微笑,自言自语道:“狗行千里吃shi,狼行千里吃肉,孤鹰就是孤鹰,几天的功夫,得罪了这么多人。”
这份资料上完整地再现了最近一周内叶秋的活动轨迹,包括去了那些地方,与什么人接触,对方是什么背景,有无冲突,是否会引起叶秋的过激反应等等……
通过资料显示,叶秋刚当上李梦琪的保镖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已经和两个人发生了直接的冲突,一个是LH市富商之子陈家杰,另一个则是本地帮会大佬洪爷的儿子——太子,而且此人已经坠崖身亡。
陈家杰和叶秋之间的矛盾在赵中华这种人眼里,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为了一个女人而已,算不得深仇大恨,只需稍稍留意就足矣。
至于后一个,那就不用想了,丧子之痛,这可算得上是血海深仇了,那个大佬洪爷绝对没有放过报仇的理由。
想到这里,赵中华摇了摇头,他根本不担心叶秋的安全,如果一个龙隐战兵连帮会大佬都对付不了的话,那才是笑话。
不论洪爷在本地的势力有多大,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或许这是每一个人在面对孤鹰时都有的弱点,那就是只有一条命。
以孤鹰叶秋的身手来说,暗杀一个帮会老大,简直是易如反掌。
假如洪爷想要报仇,等于自寻死路,没有其他任何可能,赵中华了解叶秋的实力,更了解他的脾气,从小到大,孤鹰都是杀伐果决。
目前赵中华担心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事态扩大化后不可控制,一旦叶秋杀得兴起,龙出深渊,虎跃山涧,将在LH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倘若局面恶化到那种程度,不管他愿不愿意,为了社会秩序的安定,都必须将叶秋除掉,这是铁的纪律,不容有半点私情。
……
凌晨一点,医院太平间里,一名穿着黑色麻布大褂的中间人,站在一副床架前,盯着上面的尸体,眼中老泪横流。
床架上躺着一副年轻男子的尸体,血肉模糊,死状极惨,躯干有多处烧焦的痕迹,四肢骨折,伤痕累累的五官依稀可以分辨出原来的相貌。
“儿子啊,我让你修心养性,不要再去玩什么赛车,你怎么不听呢……”中年人喃喃自语着,声音哽咽,眼珠上布满了血丝,悲恸的声音在空旷的太平间里回荡。
苟老大站在太平间门外,脸上一块青一块紫,血迹斑斑,好似刚刚被人痛打了一顿。
此时,里面传来一阵阵悲嚎,每一声都响在他的心底,心脏好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他太了解洪爷的脾气了,这位大佬绝对不是那种宽容仁厚的性格。
洪爷会怎么处罚自己?这个问号像是野草一样在脑海里不停地滋长,太子死了,会不会让自己赔命?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里面的悲嚎声渐渐微弱,太平间里,又恢复了应有的静寂。
突然,里面传来一个低沉阴森的声音:“苟老大,你进来。”
听到声音,苟老大身体一哆嗦,紧张地干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推开太平间的门,畏畏缩缩地走了进去。
洪爷到底也是一位帮会大佬,纵横半生的枭雄,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忍住了心中的丧子之痛,重新恢复了冷静。
半偏过脸,他冲着苟老大招了招手。
苟老大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脸颊上的肌肉都要僵硬了,他弯着腰,弓着身子,都不敢抬头看洪爷一眼。
走到跟前,苟老大吞吞吐吐地说:“洪爷,对不起,我……,我没保护好太子……”
话没说完,洪爷一把拽住了苟老大的衣领,狠狠地往前一拉,另一只手扯住头发,将脑袋掰起来,正对着太子的尸体。
“看着我的儿子说对不起,看他还能不能坐起来叫我一声父亲……”洪爷嘶哑地咆哮着,面容扭曲,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一个厉鬼。
“洪爷,你听我说……,我劝过太子,让他不要和那小子比赛,可是他不听……”苟老大惊慌地辩解着,声音又急又促。
洪爷冷哼一声,往外一推,狠狠地将苟老大推开。
“苟老大,别说不给你机会,头七之前,我要那小子的命来祭奠我儿。”
……
陆家别墅里,陆小曼正一脸不服气地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气冲冲地撅着嘴。
对面还坐着她的父亲陆天行,相貌显年轻,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出头,身材不胖不瘦,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矍铄精神,透着一股果决干练。
“小曼啊,你就不能安心地在家里待着?或则去公司帮帮爸爸,你这丫头,一点都不让人省心。”陆天行一边说着,一边拍着沙发扶手。
“今晚这事儿又不怨我,你训我干嘛!”陆小曼很不服气地顶了一句,侧着身子,一副生气的模样。
“好,好,好,不怨你,行了吧,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提了,行不行?”陆天行满脸无奈,这个女儿从小被他娇惯坏了,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疯子尴尬地站在一旁,小声说道:“小曼,天行叔说得对,你得听。”
陆小曼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摆明了听而不闻的态度。
陆天行叹了一口道:“疯子,最近带着人跟紧了小曼,这次老洪死了儿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防着点。”
这时,陆小曼刷地一下扭过头,不解地说道:“那家伙是自己开车掉下去死的,关别人什么事儿?”
陆天行冷哼一声:“哼,你觉得这时候他会和你讲道理,别忘了,人家可是刚死了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闻言,陆小曼忍不住为叶秋担心,冲父亲撒娇道:“爸,那照你这么说,帮我的那司机岂不是也有麻烦?”
“那你得帮帮人家,爸爸,人家可是为了我才比赛的!”
陆天行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说道:“我能顾好你就不错了,还有闲心去管别人,恐怕老洪要急成疯狗了,你可别乱来,这是要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