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迟钝的人这个时候也能看出来纪洵和盛遇晚之间的非比寻常,外界盛传的冷漠总裁竟然要主动给盛遇晚挡酒。
可即使心里能明白那么一点什么,谁也不敢真的说出来。
盛遇晚不着痕迹的格开了纪洵阻止她的手,“愿赌服输,玩得起就要输得起,这个道理纪总在商场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懂,太矫情就没什么劲儿了!”
纪洵的眸色越来越深,脸上更是高深莫测,眼里满是不赞同她喝酒可是到底还是没再有什么动作,然而左手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成拳。
盛遇晚一口气又喝了五六瓶,慕司白是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她给拦了下来。
“剩下的我替你喝。”
“玩游戏还有替的这一说啊,要是不行就别夸下这么大的海口,没有赌资还学人豪赌打肿脸充胖子啊。”唐媛媛逮着机会就冷嘲热讽。
“你给我闭嘴!”慕司白这话几乎是吼出来,他一向在人前都是非常温和待人也很亲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吼过谁。
唐媛媛被慕司白唬了一跳,立刻就焉儿了,只不过心里对盛遇晚的恨是更深了一层。
“呵!”盛遇晚轻轻的冷笑了一声。
这一声虽然轻但是却刚好落到每个人的耳中,只不过是表达情绪的一声冷笑但却刚好能让人听出里面的轻蔑与不屑。
唐媛媛更是气的都要炸了,盛遇晚她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嘲讽她,咬着牙心中恨恨真是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张脸。
“遇晚也喝的够多了,玩游戏重要的是开心,意思有了就行了,对吧?”慕初夏赶紧出来打圆场,虽然是啤的可是谁也经不住这么喝啊。
“对对对,咱们开始新的一轮。”叶辰心虚的不敢忘纪洵那里看一眼,只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烧纸。
没有了叶辰的故意使诈之后,好几轮过去了瓶口都没有再指着盛遇晚了。
虽然差不多半打的啤酒下肚,但是盛遇晚一点影响都没有,丝毫看不出来醉意。
只不过旁边纪洵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让盛遇晚觉得很不舒服,十分的不自在,让她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纪洵在旁边导致了她的神经高度紧张,盛遇晚觉得酒意有些上头脑袋晕晕乎乎的。
平常她的酒量并不止这一点,就算是那一打啤酒全喝完她都敢保证自己站的直直的,可是今天喝的还不到酒量的一半,难道是她太长时间没喝酒量退步了?
脸颊上传来灼烫的温度,甚至于眼神都有些分散了。
直到耳边的吵闹声突然戛然而止,盛遇晚的注意力这才勉强的拉了回来。
她低头看向桌上的酒瓶,那瓶口正正朝着她这个方向。
只是…那瓶口并不是正对着她,而是稍微的斜了几分,端端的对着她另一旁的纪洵。
“真心话。”
纪洵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响起来,平添了几分蛊惑。
能询问纪洵的秘密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谁都不想随随便便的问个问题浪费这么大好的机会,一个个的甚至都开始商量了。
“纪总外界都盛传你不喜欢有女人靠近你身边,更不许有女人目光在你身上停留太久,那我们能不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啊?”
商量了许久最后由慕初夏代表所有人问出了每个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毕竟盛景总裁的性取向成迷,谁对这个不八卦不好奇。
包厢里交织的或明或暗的彩色灯光打在纪洵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所有人屏息静气,翘首以待的等待着纪洵的回答,一时间安静的诡异,甚至都能听到淡淡的呼吸声。
就在这一片诡异的安静中纪洵低沉的声线清贵疏冷却又不乏磁性。
“其他女人的靠近或者她们的目光有人很介意,而我不想她不开心。”
纪洵的回答让所有人都石化,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而纪洵的回答却一下子勾起了盛遇晚的回忆,当年她和纪洵醉酒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关系,醒来后她以为是自己喝醉了把纪洵给睡了怂的立刻就跑了。
接连着几天她见了纪洵都是绕道走,有一次直接被纪洵给逮住了。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是猫着腰贴着一排车慢慢离开,走了没几步她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腿把她的路给拦住了。
盛遇晚蹲在地上仰起头就看到纪洵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吓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心里想着:完了完了,看纪洵的脸色是来找我算账的,这可怎么办?
“怎么不躲了,嗯?”
最后那个字带着淡淡的鼻音,盛遇晚无端的听出了里面带着危险的味道。
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心虚的厉害,想笑却发现自己连勾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干呵呵的笑几声。
“我…我哪里躲了啊,只不过是…我只不过是在找东西。咦,我的东西呢,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纪洵忽然蹲在了她的面前,“你是在找这个吗?”
纪洵的手里捏的是一只戒指,可是盛遇晚这个时候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拿过纪洵手里的戒指,“对,就是在找这个,找这个。”
纪洵站起身来把手伸到她面前,“现在找到了可以起来了吧,纪太太!”
盛遇晚本来握住纪洵的手准备起来听到他后面那声纪太太直接又跌坐回去了,屁股和大地来了个结实的拥抱,盛遇晚吃痛的揉了揉快要被摔成两瓣的屁股。
“你…你刚才说什么?”盛遇晚一度怀疑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我未来太太的戒指在你手上,你难道还想否认?”纪洵的声音不同于往常的清冷,似乎带了些其他的情绪。
纪洵话里的信息量太大,盛遇晚一时间有些消化不完,右手心还能清楚的感受到那枚戒指上硌手的钻石。
“盛遇晚,我们结婚吧。”纪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极为清晰。
盛遇晚想这个世上应该再没有比她这更滑稽的求婚了吧,人家的求婚都是男方单膝跪地鲜花钻戒,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是戒指是她自己主动拿过来的,然后她还狼狈的摔倒在地,男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有些死板的跟她说我们结婚吧。
就在她还在发愣的时候纪洵重新蹲了下来,把戒指从她手里拿出来然后给她戴上。
“纪太太,可以起来了吗?”
手刚伸出了去又叹了一声气,“算了,为了避免纪太太再一次把自己摔个四仰八叉你还是别起来。”
盛遇晚:“……”
前一秒还在跟她求婚,怎么后一秒就翻脸无情了。
然而接下来是她始料不及的,纪洵的一只手搭在她腰间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们回家吧,纪太太!”
“我还没有答应呢。”盛遇晚再他怀里仰着头抗议。
纪洵抱着她走,低下头深邃的眼中染上了笑意,“我的戒指都戴上了由不得你反悔。”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纪洵的求婚,莫名其妙的成了纪太太?
“谁要做你的纪太太了,我才不要!每天有那么多女人想要靠近你,那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吃了你,做纪太太还不得气死啊,我才不要这么短命。”
纪洵抱着她忽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她一脸的郑重,“那好,以后除了纪太太其他女人谁都不允许靠近我,盯着我,好不好?”
“那个人是纪总你喜欢的人吗?”
这么一道忽然响起来的声音把盛遇晚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只是心口却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就连头也是更加的昏昏沉沉了。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纪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盛遇晚豁的突然站起身,似乎是这里的气氛压抑的她喘不上气来。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今天晚上的她酒量是在太差,现在就已经有些醉意上来了。
在包厢的时候她还能勉力的撑一撑,一出来走路都有些晃了。
晃晃悠悠的找到了厕所,然后走了进去。
可等她一进去当场就石化了,里面一排排小便池这还不算恐怖,最恐怖的是里面还站着一个刚准备系皮带的男人。
盛遇晚原本的那一点醉意一下子都给吓醒了,心中甚至在庆幸还好她没有来快一点,否则是要长针眼的。
那里面的男人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女人突然闯进来,一派淡定的重新系上皮带,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慌乱。
她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过这么丢人的时候,喝醉酒走错厕所,还差点撞见人解手,真的是脸都可以不要了。
“那个…对不起,我走错了。”说着盛遇晚就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真要是被人知道她跑进男厕所,她可以不用活了。
“盛小姐?”背后的男人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盛遇晚因为走错厕所所以一直都不敢去看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一个是真的觉得丢人另一个也是怕对方认出自己,可是现在…似乎这人已经认出了自己。
盛遇晚转过身去,却没有想到她撞见的这人竟然就是霍东廷,当即心里咯噔一下。
跟霍东廷正面对上,先不说他有没有认出她就是两年前在泰国打伤他的那个人,就前段时间曦华轩的那场骚乱也不知道他对她的怀疑有没有打消。
但是不管是这两个当中的哪一个,对盛遇晚来说都不利,一颗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原来是东哥啊,真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虽然心里提心吊胆但是至少在面上盛遇晚仍旧是一派轻松。
霍东廷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她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发现破绽,从而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她必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霍东廷今天身上的凌厉之气并没有盛遇晚上次在曦华轩见他的时候盛,甚至霍东廷还对她露出了一个可以算是温和的微笑。
“我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再一次遇到盛小姐。”
霍东廷特地咬重的再一次这三个字,盛遇晚心中的警惕更甚,她实在是不能确定霍东廷口中这个再一次是指泰国之后还是曦华轩之后。
“这里是影视城在这里遇上我自然没有多稀奇,倒是东哥你却是让人意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盛遇晚把自己艺人的身份拉出来,尽量让霍东廷打消对她的疑心。
霍东廷一声哂笑眼里神色难辨,“商人嘛,自然是哪里有商机就往哪里去。”
两个人可以算是陌生人的一男一女在男厕所竟然开始闲话家常起来,盛遇晚总觉得这画面有些太过诡异。
盛遇晚勾起嘴唇笑了笑,霍东廷这么说她也就这么听听就行了,他既然给自己定位的是商人那盛遇晚也就装作他就是个商人。
盛遇晚觉得她和霍东廷似乎也没有熟到有一大堆说不完的话要聊,而且这个地方气氛有些太诡异了。
“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霍先生你随便。”既然霍东廷要做一个‘普通商人’,那盛遇晚自然也不会为了凸显他的身份再去叫东哥了。
盛遇晚刚走出男厕所又再一次愣住了脚步,因为纪洵从旁边的女厕所走了出来,并且脸色很不好。
盛遇晚看了看他眼底一片清明,并不像喝醉了酒的样子,总不会跟她一样是喝醉了酒走错厕所吧。
纪洵看到盛遇晚从男厕所走出来眼睛倏地眯了一下,快步走到她面前,在看到紧随到她身后的霍东廷立马戒备的将盛遇晚拉进自己的安全距离,警惕的看着霍东廷。
霍东廷自然是把纪洵的动作收在了眼底,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纪洵如此保护盛遇晚了。
“纪先生用不着这么戒备,我对盛小姐欣赏都来不及怎么会对她做什么呢!”
然而纪洵却是始终没有放下戒备,与霍东廷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刀光剑影。
“霍先生多虑了,我并不是针对霍先生,我只是对出现在她身边的所有男人都很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