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良辰宫后,只见一行人等候在宫门外。扶香听闻长孙岚今日会被释放,也是一夜无眠。这会儿见到人更是热泪盈眶,立即上前扶着她。
待扶香伺候她洗漱了一番,长孙岚便上床休息了。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和东方玺有着不同的结局。原以为今生对东方玺只有深深的愧疚之情,却不曾想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长孙岚醒来时,已然是下午。吩咐丫鬟将她梳洗打扮一番后,用了晚膳,便去了此时应当甚为清静的御花园散步。
不料正当长孙岚打算享受一下此刻的清静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却映入眼帘,仔细一瞧才发现是东方玺,两人都有些微微讶异。
“臣妾给皇上请安。”长孙岚不仅有些吃惊,还有几分不知所措,故而此刻她以行礼来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慌张。
而东方玺也是轻咳两声,来盖住了他内心的惊讶:“咳咳……平身吧。”
然而另一边,汐霞已然是怒不可遏了。她昨夜知晓要赦免长孙岚的时候,已然是气的不成样子,如今又看到长孙岚还在月下散步,心中的怒火不免更深。
呆呆的望了一下,汐霞竟发觉东方玺见到长孙岚时,眼中散发着些许光芒。而那光芒是何意她再清楚不过,因为她看到东方玺时,也有这种光芒。
汐霞心里明镜似的,她已经爱上了东方玺,而长孙岚,便是她最大的敌人。
感受到如此明显的的怒气,长孙岚也不过是抿嘴一笑:“皇上,臣妾想请求皇上一件事。”此时会恨她到这种地步的,除了汐霞,便没有第二个了。
那温婉的语气令东方玺竟忽的有些喜出望外,但他表面上却依然是佯装的冷淡无比:“何事?”
长孙岚的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但语气却显得真诚了些:“皇上限臣妾一个月之内将长公主救醒,为了加快速度,臣妾恳请皇上将汐霞安排在臣妾的身边。毕竟她一直服侍臣妾,对臣妾的一言一行都甚为了解,有她相助,臣妾定会事半功倍。”
若要除去汐霞,将她留在身边,便是最为方便的了。
见长孙岚如此用心,东方玺也不迟疑,爽快的应下,还命令汐霞要尽心协助。
汐霞自是不愿意极了,但在东方玺面前,她也不敢造次,只得将这口怨气咽下,恨恨地随着长孙岚回了良辰宫。
回到宫中,长孙岚便让其他人退下,屋内便只剩了她和汐霞。
长孙岚不急不燥,面色平淡,看不出丝毫的怒火,随后淡淡的说道:“汐霞,你可知晓,本宫为何要将你要来?”
此刻汐霞心中仍有不甘,一双愤怒的眸子死命的盯着长孙岚,不愿回答问题:“大难不死固然是你的幸运。但你心中要清楚,皇上不过是顾念你的医术罢了,待长公主被救醒,你便仍旧是一个废人。”
“你且放宽心,在本宫成为废人之前,你一定会先成为死人,本宫绝不说假话!”长孙岚丝毫不顾及昔日的姐妹情谊,又道:“本宫乏了,你先退下。”
汐霞现在是寄人篱下,不得随意造次。但尽管如此但心里却是在谋划如何又一次构陷长孙岚。
清晨,仍有些刺眼的的阳光将长孙岚唤起,而扶香却早已在一旁等候长孙岚。
用过早膳,长孙岚便在房中看医书,研究救治长公主的药方,而汐霞以收拾行李为由回到了朝乾殿。
自打长孙岚入狱,扶香便对汐霞有了更大的戒备心。故而在汐霞离开后,她便以极小的声音问要不要派人跟踪。
长孙岚思索片刻,决定派一个可靠的人前去跟踪。
而汐霞心中清楚,她此行本就是为了诱惑长孙岚派去的人。故而她一出了良辰宫便躲在暗处,悄悄望着被长孙岚派去的人沿着去朝乾宫的路走。
待那人走远后,汐霞便去了相反的方向。许久后,她来到一处假山,静静地想了很久,最终决定从刚在都城定居的楚睿下手。
楚睿与长孙岚本就是青梅竹马,更何况楚睿还倾心于长孙岚,若是楚睿一旦得知长孙岚出事了,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进宫来见她。
脸上闪过一个阴险的笑容,汐霞随后起身前往了浣衣局。花了不少首饰收买了一个公公,让这个公公出宫帮她向楚睿传递消息。
而那位公公一看汐霞出手大方,以为是哪个妃子的丫鬟,心中有了些要巴结的心思。更何况不过是跑跑腿,又不用卖命,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应下。
一切处置妥当,汐霞便回到朝乾宫收拾行李去了。
而之前派去跟踪汐霞的人自是无功而返,又怕怕受到惩罚,一个劲儿的求情,让扶香不禁觉得良辰宫的人贪生怕死。
“行了,下去吧。”长孙岚已经见怪不怪了,宫中的这些人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想为主子卖命的?
没多久,汐霞便回来了。她看到扶香沮丧的神情,心中暗暗窃喜,忍不住想嘲讽一番:“扶香姑姑这是怎么了,怎地这般大的火气?”
不管怎么说扶香也算是宫中的半个老人了,也不是好惹的主。对汐霞有些不屑,戏谑了回去:“无事,刚才一不留神,被一只恶狗耍了而已。”
此般明显的说她是恶狗,汐霞自是听的懂,嗔怒的道:“那姑姑下次可得小心着点,汐霞还要去收拾自个儿的行李,就先告退了。”看着汐霞落败而逃,扶香的心里也算是平衡了一些。
一旁的长孙岚看着,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下可否满意?”
扶香被这么一问,有些不好意思:“娘娘,休要在取笑奴婢了。”随后便退到了一边为长孙岚斟茶。
虽说方才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快,但是不知为何,长孙岚心里还是有一丝忐忑不安,堵在心头。
那公公很快便按照汐霞给的地址寻到了楚睿的住所,告诉门口侍卫自己是宫中派来的。
楚睿听闻是宫里的人,心中不免些疑惑,但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奴才给将军请安。”那公公一见出来的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衣着打扮也很是精致,不免恭敬了几分。
“不知公公来此有何事?”楚睿并未多想,看着来人问道。
却不料那公公左右盼顾了一下,示意了一下楚睿让周遭的人离开。见状,楚睿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便屏退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