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活动如期举行,B大的医学成果无疑取得第一名的成绩,何尧学长作为代表上台发言,果然得了奖就是不一样,底气很足,但还是传承着B大学子的谦虚形象。
“大家好,我是B大组织的负责人,这次得到这份奖我们真的很荣幸,感谢组织的少男少女们,牺牲恋爱的时间投入到这次的实验中,楚怡女士今天很漂亮,男同学们注意安全距离。”轻松幽默的口气,逗笑了全场,楚怡学姐脸颊微红,温婉的看着台上的人。
“对了,还要感谢昨天晚上提前回B大的顾子安同学......”许嘉悦闻声在观众席上巡视了一番,果然没有他的身影,拿着话筒的手不禁微颤。
他的确提前回来了。
江弦望在宿舍忐忑不安的盯着电脑,她把自己翻译的片段发邮件给一个负责人,此时正等待着对方的回信。就差上香磕头跪拜了。
如果不通过要怎么跟由冉学姐解释呢,毕竟她那么相信自己,弦望坐在桌子前,自言自语地模拟了一遍。
“抱歉学姐,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B市,对不起B大,请您把我流放了吧。”讲着讲着自己无奈的笑了出来,脑袋生无可恋磕着桌角,突然一抹清脆的铃声响起,弦望看都没看急忙接通,不等对方说话,一股脑全问了出来:
“由冉学姐,主编联系你了吗?怎么样?没通过吗?还有机会吗?”
“是我。”顾子安熟悉的声线从话筒另一端传来,氤氲着疲惫。
弦望楞了几秒,瞬间心跳到了嗓子眼,脑子里回忆着他离开时的那条短信,她不敢回应对方,生怕从他口中听到某些灼人的字眼,比如分开。
“明天就要参加科研颁奖了吧,你早点休息。”多一秒的拖延对她来说都是煎熬,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在逃避呢。
“我回来了,在你宿舍楼下。”他说的很慢,拖着倦状。
提前回来了吗?原因呢。弦望舒了一口气,却没有轻松的感觉。
“嗯嗯,我马上出去。”一些犹豫都抵不过她想见他的冲动,她在睡衣外套了件外套,小跑着来到宿舍楼下,顾子安靠在昏黄的路灯下,灯光拉长他修长的身影,洒在他昏昏欲睡的脸庞上。
直到弦望靠近,他才努力睁开了眼睛,短短几天,他下巴泛起浅浅的青色胡茬,澄澈的眼眸里充斥着几处红血丝,今天本可以好好休息,他却为了早一点见到她,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
弦望紧攥着拳头,脚步向前一步又后退一步,她在气自己,气自己不在乎他的感受,任性的说出那些话,看到他拖着疲倦的身体来见自己,心猛的揪成一团。终于,她的手放在对方的脸上,眼泪流进嘴角,心疼的味道。
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一抹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欢迎回来,顾医生。”
顾子安温柔的揽过弦望的身体,拥入怀里,像要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脖颈感受着他沉稳的呼吸,她把手紧紧贴住他的后背,没有一丝犹豫。
“辛苦了。”她还像之前一样在他疲倦时说一句安慰。
“嗯。”从他鼻尖穿来一声闷闷的回应。
“你知道吧,我很爱你的。”轻微的哭腔,没有一丝犹豫,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总之江弦望很爱很爱顾子安。
“嗯。”他也是。
他们没有变,任凭岁月流返。
站在暗处的程书南眼眸暗淡下来,脸色变得凝重,他拿起手机,声线不同于往日的温和:
“梦娜,她的审核通过了吗?...江弦望的。”
“通过了,少。”
“嗯,好。”
......
科研活动顺利结束后,顾子安终于能休息几天,幸运的事总会一起发生,弦望的翻译通过了一家报社的审核,在不久的杂志上就会刊登出自己的作品,虽然是很简短的幅度,和由冉学姐的不能相提并论,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在公交车上自豪的把审核通过的信件在顾子安面前晃来晃去,渴望对方的夸赞,在弦望心里貌似只有得到顾子安的肯定,她做的事才算成功。
他从她手上接过那一张纸,边仔细看边低声问道:
“以后想从事翻译的工作吗?”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份喜欢当成以后要承受负担的事业。
“或许吧,我还没想清楚。”
“还早,可以慢慢想。”他把信叠好放进了弦望的书包里,揉了揉女生的头发。
游乐场。
每个女生都有一个小梦想—和心爱的男生畅玩游乐园,旋转木马,过山车,摩天轮,电缆车...
这是上大学以来两人的第一次约会,游乐园首当其冲成为弦望的选择,今天游乐园的游客很多,充满着小孩子嬉闹的声音,稚嫩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
弦望拉着顾子安来到一个小车前,提高了音量:
“叔叔,我要两个棉花糖。谢谢。”她搓着手,雀跃的等待“儿时的味道”。
“一个就好。”他付了钱,礼貌性地对老板说到。
弦望侧头憋嘴看了一眼他,含义是:你别后悔,也别想偷吃我的,给你几秒考虑,好吧,我自己吃。
比她脸还大的棉花糖松松软软的融在空气中,弦望小片小片的放进嘴里,熟悉的甜味化在味蕾处,幸福满足。
游乐园里有许多穿着玩偶衣服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气球送给过路的小朋友,弦望小跑过去站在大熊旁边,比了个按相机拍照的姿势,大熊顶着笨重的脑袋连连点头。
不远处的顾子安拿出手机,对焦笑容干净的女生,她穿着淡黄色的外套,深色的小脚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已经及胸的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齐刘海永远在眉毛上方一点,她踮着脚,开心的捉住熊耳朵。
顾子安嘴角轻轻勾起,按下了拍摄键。
路两侧的小铺琳琅满目,弦望一会嘴里叼着炸串,一会吃着冰粥,本来还想买一个汉堡,却顾子安制止了,理由很简单,一冷一热对胃不好。
只顾着吃东西,差点忘了最主要的目的---玩,刺激!他们买了过山车的票,工作人员仔细的检查完安全带后,弦望屏着呼吸,等待发动,他们坐在第3排,前后都坐满了结伴而来的玩客,议论的话题全都是过山车。
“我朋友上次做过这个,她说特别恐惧。”身后的女生紧张心有余悸地和旁边的人说道。
弦望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去握住顾子安的手,侧头小声安慰道:
“你你不要害怕。”这招贼喊捉贼用的漂亮。
顾子安发出一抹浅笑,紧紧回握住她。
“好。”
电视剧果然是电视剧,那些高空中喊着“某某某,我喜欢你。”放在现实中都会转化成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将近10分钟的时间,弦望低着头紧闭着眼睛,强忍不发出尖叫,每一次的下冲都让她心口痒痒的直跺脚。
终于结束了,有些女生脸色生理性的全白了,急忙跑下去蹲在花坛狂吐,而我们的弦望第一句就是:
“我的耳朵呢。”她买了一个熊耳朵模样的发箍,出发前忘记摘下来一圈下来就没了,现在不知道搁哪颗树上挂着呢。
坐完过山车后,她整个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各种惊险刺激的项目都要尝试一遍,好奇心战神了内心的惧怕。他任由她拉着,在她“安慰”不要怕时,他总会轻轻的回一句好。
暮色洒下来,摩天轮亮起如星星般的灯光,约会的最后ending怎能缺少。
这座摩天轮在升到最高处的时候,能把半个B市的夜景收入眼底,车水马龙,霓虹灯编织了夜的美,在摩天轮里听不到喧嚣,弦望把脸贴在车窗上,在这个城市生活17年,这还是第一次欣赏B大的夜景,像一杯高浓度的鸡尾酒,有耐人寻味的味道。
“等我18岁生日的时候,一定要在这里许愿。”她坐正身体,把手机中拍摄的夜景图扩大,满眼欣喜的看来看去。
江弦望的生日是冬天,顾子安在春天,他比她大一岁。18岁,17岁。
“想要什么礼物。”他们的车厢缓缓升顶,传来顾子安温柔的话语。
弦望放下手机,对于18岁的礼物她早有想法,眸子里流动着少女的憧憬:
“对于女生来说,18岁的生日如果能收到一双高跟鞋,一瓶香水,一个...KKKiss,不过呢,我更喜欢后者。”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逐渐变小,这是在女生之间流传的故事,18岁得到心爱男生的吻,他们会永远相爱,她担心顾子安会笑话自己,就没有解释这个看起来并不成熟的“童话。”
弦望悄悄侧过头,打量他的反应,只见他嘴角微勾,眸中映着她绯红的脸颊,干净的声线温吞出一句话:
“好,不过...”后面的话顾子安没有说出口,他把身体靠近弦望,捕捉到她下意识的慌乱。
“现在就可以。”每一次与他接吻,都会让自己心跳不止,鼻尖传来他身上淡淡的皂荚香,让她有些贪恋,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弦望的手环上他的脖子,主动回吻。
这个时间刚刚好,他们的车厢到达最高处,接受着安谧夜景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