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等人出去一看,一个浑身是血、骨瘦如柴的僧人,跌跌撞撞的奔向普宁寺的大门。
这幅样子,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吓惨了不少来上香或者是听讲学的信徒,纷纷往四处逃散。
僧人直直的向妺喜扑去,双手抓住妺喜,眼睛瞪得十分大,艰难的开口:“自保,有……有人在屠、杀……”
话还没有说完,就后倒了下去。
妺喜接住僧人,把手放到僧人的鼻下,已经没有了呼吸,脉搏也没有了。
僧人的双眼依旧瞪着,眼底有十分浓重的黑眼圈,眼球充血,嘴唇也干裂开来,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血痂,裂开的缝隙里,还冒着血珠,看起来来到这里之前,受到了很严重的折磨。
这身体身体早已经是油尽灯枯之态,能来到这里,全凭靠着他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
显然,为了来到这里,僧人已经是拼尽了全力,现在到了目的地,精神放松了下来,整个身体也就垮了。
不过这人说得自保和屠杀是什么意思?
……
妺喜下令今日关门,告诉来上香的香客,如若要是需要上香或者听讲学的,明日再来。
这群人本来就是冲着普宁寺的名号来上香的,有不少人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现在不让他们进门,还见到了有僧人死在了普宁寺的门口,有几个人已经带头闹了起来。
妺喜现在也没时间管这群闹事的人,命人把门关掉了之后,让人把僧人的尸体抬到了后院,和释空无量等人查看着僧人的尸体。
“居然是梵净大师?”
飞速赶来的无量见到僧人的尸体,诧异的大叫出声。
“你认识?”妺喜看向无量。
“对。”无量面色复杂的看着妺喜:“或者说,这人,你应该也是认识的。”
时间回到半月前。
偶然路过此地的梵净听闻无量接任了这普宁寺的住持之位,便打算来拜访一下无量这个老朋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来到普宁寺,正好遇见了外出的妺喜,还拉着妺喜问了一下路。
找到无量,和无量寒暄一番后,知晓无量过得很好,也将普宁寺给打理的不错,觉得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帮的上忙的,便和无量告辞,用过午膳后不久便离开了。
当时无量还曾经挽留过梵净,希望梵净能多逗留些时日,但是梵净一向以将佛法传扬下去为己任,困在一方小小的寺庙里,是在不是他心中所愿,便拒绝了。
因为这事儿,无量还和妺喜说了好几次,说自己不想再当住持了,要把住持的位置还给妺喜,想继续去当个游僧宣扬佛法,让妺喜头疼了好久。
妺喜上前仔细查看着僧人的尸体,上面遍布着伤痕,新伤旧伤都有,没有一处是好的。
掀开被衣服,身上的衣服已经和血肉连在了一起,很难掀开,如果要强行掀开,那么可能会连着皮肉一起掀下来。
妺喜让人端来了一盆热水,清理了伤口,这才把衣服给掀开了。
没有了衣服的而遮挡,露出了被衣服挡住的遍体鳞伤的躯体,一道巨大的伤疤贯穿了梵净的背部,伤口边上的肉已经开始腐烂,或许是因为一路奔波,还沁出了不少的鲜血,隐隐都能看见白骨。
伤口之间,还有丝丝黑色的气息萦绕在一起,但是瞬息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妺喜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看这伤口新长出的肉芽和结痂腐烂程度,最近一次受伤应该就在今日,而背部这一大伤口,却是在半月前受的。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