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抓着一块牛肉放嘴里,太好吃了!
牛肉是商枝经过特殊调料腌制入味,加了几味中药去腥味提鲜,拇指大块的牛肉丁,酥烂鲜香。
吴氏恼恨不记得带碗过来,随便拿一个碗,盛一大碗牛肉,然后把纸包里的粉末洒进牛肉里,用铁锅铲搅拌,捧着一碗牛肉匆匆回家。
她一走,邓氏从屋后面冒出来,她看着吴氏偷偷摸摸溜进商枝家,以为她是偷肉吃呢!哪里想到她不但偷肉,还下药!
邓氏幸灾乐祸,她压根没有打算揭穿吴氏,反而还把吴氏丢在地上的油包纸给拿走。她倒要看看,等药倒村民们,看他们还如何亲热巴结商枝,只怕会恨不得她去死!
她得意的想着,兴许这一次,商枝会被赶出去吧?
——
商枝招呼乡邻收工吃饭。
乡邻们早就想尝尝商枝的手艺,平常又不能厚着脸皮讨吃的,这回难得的机会,当即把锄头一丢,下山往商枝屋里跑。
商枝满脸笑意,跟在他们身后,快到家门口,看着邓氏往她家门口斜对面的小路下去,手里丢了一小团东西。她皱了皱眉,并没有多想。
突然,她走到小路里,捡起邓氏丢的小纸团,放在鼻子里闻一闻,脸色瞬间冷下来。
不怪她谨慎,实在是他们太极品,她扎哑邓氏,邓氏不是大气的人,除了报复她之外,哪里会和她来往?她无端的来家里,行为又可疑,她不多想才缺心眼儿!
快步进屋,村民们见到有肉,有几个已经忍不住开始吃了!
“等等!”商枝走过来,神色不变道:“大家先洗手再吃,你们帮我干活,一口热乎饭少不了,管饱!”
村民看着自己沾满泥巴的手,讪讪的放下碗去排队洗手。
商枝取出银针,插进野菜里,没有毒,脸色缓了缓,希望是她多想了。
既然已经试了,索性她又把银针插进牛肉里,针尖发黑。
“商丫头,咋啦?在这发愣,你不吃饭?”刘大婶擦干净手上的水,端碗走过来,见商枝杵着发呆,眼神冰冷得有点可怕。“出事了?”
商枝收起银针,“我不饿。在想事儿呢。大家都爱吃我做的菜,担心这些不够,要不要再加一个菜。”
“够了够了!”刘大婶就没有见过比商枝更实在老实的人,那盆牛肉实打实的肉,平日里自己都不会舍得吃,谁会舍得做给别人吃啊?
几个尝了牛肉的洗手的功夫把商枝的手艺给宣扬开了,大伙儿忙不迭的捧着碗夹肉吃。
商枝端开盆子,“对不住大家了,这牛肉有毒,不能吃,会拉肚子。”
“商丫头,你不会是不舍得这肉给咱们吃吧?什么有毒?刚才陈老头吃了,可没有一点事!”陈三站出来不满的说道。
“就是!你不舍得不做这个荤菜,我们也不会抱怨。你都做出来了,不给我们吃,就一碗野菜,没有一点荤腥,哪有力气干活?”陈二闻着肉香口水直淌,馋的不行,突然告诉他不能吃,肯定不干了!“还是你为了博名声,做做样子!”
商枝心里憋着一团火,好端端的一盆牛肉,给黑心肠的人下药,白白浪费了。他们又不相信她,把盆往桌子上一搁,“你们爱信不信,如果吃了拉肚子,可别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
村民们被商枝唬的一愣。
商枝脸色稍霁,“大家干的力气活,我再没有良心,也不会不给你们吃肉菜。这牛肉给人下药了,井里湃着一只兔子,我把它炒了加菜。”然后指着几个吃过牛肉的,“兔肉做好了,他们几个没拉肚子,就是我商枝黑心,多给大家加两文钱!”
乡邻们迟疑了,商枝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牛肉都做出来了,不可能不给他们吃,宁愿多给两文钱!
难道真的给下药了?
村里人都来干活了,谁那么黑心肝烂肚肠的下药?
眼馋那一盆牛肉,打算不管不顾甩膀子开吃的,筷子下不下去!
反正……也就是一碗兔肉的功夫。
总不会兔肉做好了,也下了药吧?
商枝从井里取出兔子,剁碎了,还是加萝卜一起炖。人多,如果红烧兔肉,肯定不够吃。
乡邻们全都找个地儿坐下,手里端着红薯糙米饭,闻着厨房里飘出的辣香,滋溜口水,吸一口香味儿,扒一口饭吃。
两刻钟,兔肉出锅,大家等不及的上前哄抢,不一会儿功夫,兔肉的盆空了,只剩下几块萝卜丁。
这时,陈三嚼着兔肉开口,“兔肉都吃光了,他们几个都没有拉肚子,你之前说的话算不算数!”
“算!”
“你认账就行,等会结工钱,每人七文钱!”陈三话音一落,紧接着陈老头‘唉哟’一声,捂着肚子,放个响屁,往茅坑跑。
剩下的几个,脸色发白,放一连串响屁,夹着屁眼往茅坑冲,就怕晚一步,拉裤子里。
院子里,臭气烘烘。
陈三捏着鼻子,捂着碗,蹬蹬蹬跑开了,那股臭味直往心窝里钻,想吐。可嘴里还有一口兔肉呢!涨红着脸,梗着脖子咽下去。
其他人也并不好受,脸色青了白,白了红,受不住的趴着干呕。
缓过劲来,脸色难看,“咋回事?谁缺德往牛肉里下药?村里人都赶来干活了!”
他们怀疑是商枝干的!
“我们无冤无仇,你们给我干活,我给你们下药,害苦的是我自己,总要给你们赔药钱!”商枝拿出油包纸,一根黑半截的银针,“我回屋的时候看见邓氏,她把这团子丢路边,我好奇的捡起来发现包的是巴豆粉,拿银针试菜,就下在牛肉里。”
“我来的时候撞见邓氏了!”就在商枝院子门口!
乡邻们顿时记起邓氏和商枝不对付,两人结了仇的,她下药也不遭人怀疑!
“走!我们去找里正,找他要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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