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林清浅身上,太太不解道:“浅浅怎么了?”
“女儿觉得大伯母和惠儿姐姐送的珠花我也戴不完,不如分一些出来给姊妹们。”
许姨娘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还不如给点小恩小惠的打发她,又对清平郡主道:“大伯母不怪我借花献佛吧?”
清平郡主笑说:“既然予了你,那就是你的,随你处置,何况你做的很对”
自己没有看错人,那丫头生于商人之女,长于商贾之家,却没沾染上小家子气。
她如此行事,倒是弥补了自己未周全之处,不免又高看她几分。
然后她亲自选了一对比较艳丽又不失清雅的珠花送到郑惠儿手上,又留了一对儿后让王妈妈拿着匣子让两个姐姐选。
所有人都是选了一对儿,只有林清喜拿了两对儿,其间林清月拦都没有拦住。
郑惠儿与林清浅说了几句悄悄,之后给大人告了礼,就带着奶娘离去了。
没怎么开口的林甫,见没有外人在,剜了一眼许姨娘道:“许姨娘还不退下!”
郑惠儿刚要上马车,就看到有几个家丁模样的抬着一个血迹斑斑的人进了林府。
算了,自己一个外人!
许姨娘才踏出一步,就看见几个下人抬着一个进来,林清波的书童被打得皮青脸肿的,道:“姨娘,二少爷被人打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她早就觉得躺着那人像是儿子。
“二……二少爷被人打了!”
“儿哪,我的儿哪!”哭天抢地的就跑了下去。
老爷太太当然也听到了,林甫追了出去,那到底是自己长子。
郡主等三人也紧跟其后。
许姨娘见人事不省的儿子都要哭得闭过气了,见林甫出来,爬着过来道:“老爷,老爷求你救救我们的儿子,对,对去请太医。”
林甫见到那个被打成猪头的儿子,心痛得犯了糊涂,出口的竟是“活着吗?”
书童道:“回老爷,有气儿!”
有气儿就好!“抬回西厢房!”就是林清波的住处。
他哆嗦嗦嗦拿出一个银质腰牌递给赵管家,让他去请太医。
许姨娘越哭越大声。
清平郡主见状,拿了自己的牌子给身边的嬷嬷道:“许嬷嬷拿着我的牌子跟府上一起去请太医过来。”
林清浅看着郡主那金灿灿,明晃晃的腰牌,太医哪里是说请就请的到的,哪有清平郡主皇族贵胄有用。
“是。”
众人都着林清波,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林清喜。
怒气冲冲的她电光火石之间,已挥出一掌,只听“啪”一声,甩到了林清浅一个大耳刮子。
“都是你这个灾星,为什么要回来,你一来我哥就被人打这个样子。”
一方面是因着她哥,主要是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了才是,明明是自己私心作祟,还要拉上他人来当遮羞布。
林清浅都被一下打懵了,抬起的准备还击的手,拐了个弯,转而捂住被打的脸,火辣辣的疼,能清楚感受到它肿了起来。
之所以没扇回去,是因为这里有大人们和下人在,林清喜作,自己不能打出个飞扬跋扈的名声来,自己就等着结果就是。
以退为进未尝不可用!
灾星一事迟早都要被揭露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没料到来得这么快,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林清喜小姑娘就不管林府和她自己的名声了。
林府姑娘被批命是灾星,林甫好得了?她自己有个妹妹是灾星,她抬得起脸?
林清喜一句话就把林甫等人拉了回来,清平郡主反应过来一下就把林清浅拉到自己身边。
林甫大怒,“你胡说什么?”
林清喜道:“我没有胡说,大伯母,七妹妹生下来,和尚就说她是灾星!”
林甫脸色铁青,扬手就是一巴掌,他以为她会顺着自己说的,认了是胡说,没有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让她说了更多。
许姨娘急忙来捂住林清喜的嘴,这张嘴又闯祸了,到底是谁告诉她这件事的,老爷觉不会饶了她的。
“老爷,二哥儿都这样了,你就饶了三姐儿吧!”
“来人,把三姐儿嘴堵上,许姨娘你还好意思求情!”甩开她的手道。
几个婆子就把林清喜架走。
林清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自己没有说错,眼里尽是愤恨,错的明明是那个小贱人!
太太李氏脸色变了又变,对在场的仆人道:“谁要是乱嚼舌根子,就剪了舌头打出去!”
步履稳健的带着郡主和林清浅就回到东次间。
林清月最后才跟着许姨娘她们离去,两只手藏在衣袖里,实在抖得厉害,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异样。
此时没有人注意她惨白的小脸。
自己的三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
王妈妈找出一个秘色兰花瓷瓶子,拧开瓶盖就闻到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里面还是黑色糊糊状的东西。
“哎,疼疼疼!”药一到脸上就感到灼热的疼痛。
“哟,好姑娘别动,老奴轻点。姑娘也是,怎么就不知道让开呢!”王妈妈心疼道。
“我也想啊,她是突然出手,都没有看见!”你以为我喜欢挨打呀,说话真疼!
太太也没有打算瞒着郡主,她说了事情的缘由。
要是别人可能就要远离林清浅了,偏偏清平郡主就是少数不信邪中的一个。
林清浅出来的时候巴掌大的脸一半都是黑的。
郡主看着又气又觉好笑,气的是林府出了个不知轻重的姑娘;笑是眼前这个模样委实滑稽。
“可还疼?”郡主关切的问道。
“不疼!”要不你来试试?别以为刚刚没有看到你笑话我。
太太也心疼,然后做了件让林清浅更疼的事,递了块桂花糕给她。
之后就看到那个张嘴的孩子,眼泪汪汪的。
真是好心干坏事,脸被绷疼了。
“娘,大伯母,我先告退了!”还是回自己小窝呆着安全。
“你今天就留在这儿吧,万一出去摔倒脸怎么办?”
便宜娘亲,你这个女儿是买胭脂水粉送的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娘,我伤的脸,不是脚!”
太太一怔,自己这是糊涂了吧,怎么能在她伤口上撒盐。
不知去丰州送信的人多久回来,眼前的这个丫头自己倒是越来越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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