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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思慕吸了吸鼻子，努力抑制住自己眼眶中的湿润，却还是忍不住伏在江煜楠怀里哭喊了起来，“妈妈当年差点死掉，差一点就没有思慕了。”
江煜楠以为小思慕说的是当年温情得了血癌的事情。
他轻哄着小思慕，“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已经没事了。”
小思慕辩驳着，“不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就是在生思慕的时候。”
那是小思慕第一次对温情问起爸爸之后发生的事情。
被温情教育的很好的小思慕并不会过多的去执着于什么东西，哪怕没有父亲在身边，她觉得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
当然，有时候也还是会羡慕那些有爸爸的小孩。
那一次，是隔壁奶奶家的孙子问她，你没有爸爸吗？你的爸爸去哪儿了？你爸爸是不是不要你了？
小思慕这才第一次产生了对于爸爸的疑问。
她回去问妈妈，“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思慕的爸爸呢？”
温情看见女儿眼里亮晶晶的，没有伤感，只是羡慕。
她不想破坏女儿那种纯粹的心，她低下头吻了吻女儿的眉眼，温柔的说着，“我们在跟爸爸玩躲猫猫呢，谁先被发现，谁就输了。所以我们不能跟爸爸见面，如果思慕想爸爸，爸爸会出现在思慕的梦里，变成思慕最想要的样子。”
小思慕似懂非懂的爬上了自己的小床。
她想在梦里见到爸爸。
她想知道自己爸爸是什么样子的，下一次就可以告诉小虎，她有爸爸，她的爸爸是什么样的。
可是，越想睡，越是睡不着。
小思慕偷偷摸摸跑去找妈妈，想问问爸爸长什么样子，她在梦里面才方便找到爸爸的时候，却听见姥姥跟妈妈在厨房里说着话。
妈妈的脸上都写满了忧伤，“思慕今天问爸爸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骗她多久。”
姥姥低声叹气，“从你决定独身身下思慕当一个单亲母亲的时候开始，就应该想到现在的情况，我以为你已经做好的准备。”
“我做好准备了，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思慕，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对思慕来说伤害才是最小的。”
“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吃了多少苦都无所谓吗？”姥姥问妈妈，“你后悔吗？你非要生思慕，没钱还没地方住，生思慕的那天如果不是好心人帮你出了手术的钱，你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你知道吗！”
妈妈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温柔，“不后悔，因为我爱思慕。”
“你爱思慕，你不要自己的命你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可是江煜楠呢，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小暖，甚至是小暖的孩子。他一切关注力都放在了她们的身上，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死心？！”
温情说不出话来。
她低着头，目光颓然，“可是我不后悔，我爱思慕。”
“你爱思慕又能怎么样，单方面的爱能不值钱。这些年，思慕吃的喝的你都给她用最好的，可你自己呢，好不容易治好了血癌，却省吃俭用养着思慕，又生生耗出了一身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