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在她身后关上,书房里的装修比起别墅其它地方少了所谓的时尚,却多了许多的独特的沉稳。
而此时,韩天明正站在书桌前,手拿着毛笔似乎正忙着。
韩夕嘴角微微勾了勾,走到一旁的会客沙发上坐下。同样的场景六年前她经历过。那时韩书瑶刚出事,韩天明让人将她“请”了过来。
同样在书房里,只是不同的是那时韩天明在独自下棋。她走了过去,出于礼貌喊了他一声。
但他没抬头,铿锵有力透着军人威仪的声音道:“去一旁坐着等着。”
她嘴角微扬,后来她在沙发上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韩天明下完棋,最后只问了她一句话就让她离开。
她冷眸微抬,看着聚精会神地拿着毛笔描绘的韩天明,看来这次估摸也得等一个小时了。她起身走到一旁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折回沙发上坐下。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候,韩夕正看得入神,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道:“左传,看得懂?”
韩夕水润的朱唇微勾,抬头看着站在她跟前的中年男人,“字能懂,意略知一二。”
男人的眉毛是刚毅的一字眉,脸上棱廓分明,虽然眼角刻出了几道皱纹,但却让男人增添了几分世故的沉稳和老练。
站在她面前的韩天明,韩书瑶和韩烨的父亲,亦是曾经Z国举足轻重的韩大将军。用“戎马半生”来形容他不为过。
韩天明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腰杆挺得笔直,一看就是军人的作风。
韩夕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向韩天明,其实她和韩天明见面的次数连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不过对韩天明却不陌生。毕竟他是韩书瑶的父亲。
“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韩天明道。
她淡淡一笑,“韩将军似乎也不意外我会来。”
韩天明大笑,“的确,不过你恐怕会白走一趟。”
“哦,如此看来韩将军是不打算放过我了。”她嫣然一笑道。
韩天明收起笑容,“我无意与一个小辈计较,不过我容不得任何人损坏Z国的利益。”
“韩将军这话令我费劲。”她凝视着韩天明道。
韩天明沉脸,“韩夕,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女孩。你心机深重,不过如果只是为了引起阁下的注意,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可惜你的野心太大。”
“所以韩将军才如此费尽心思地要除去我。从六年前的安排的暗杀到如今的病毒事件。”她冷眸直勾勾地看着韩天明。
“你说什么?”韩天明眉头拉拢。
“韩将军不是个敢做不敢为的人,如今我已被韩将军逼入死胡同,韩将军又何必再假装无辜,损了自己的风度。”她一字一句,不急不慢道。
韩天明眼睛眯起,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仿若是思考什么一样。
两人对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最后韩夕起身微微低头道:“看来今日我这趟是白走了,不打扰了。”
说完韩夕转身离开。
韩天明坐在沙发上眼睛半眯,若有所思,直到韩夕离开之后黎管家走了进去唤了他一声。
韩天明回神,看了黎管家一眼道:“去把孟轲给我找来。”
黎管家微怔,“老爷许久没找孟爷了,是否发生了什么——”黎管家的话在韩天明一计冷眼中截然而止。
黎管家头微低,“我这就去联系。”
黎管家转身离开,韩天明起身走到书桌前看着方才自己画的山水画,一行提字——鞠躬尽瘁,死而后以映入眼里。
韩天明眼眯起,拿起墨汁洒在画上而后转身离开。
韩夕从韩天明书房出来,一名女佣在她前面带路。
刚走到楼梯口却迎面遇上了韩蕾,韩书瑶和韩烨同父异母的妹妹。
韩蕾见韩夕微怔,而后大步上前挡在韩夕跟前,质问道:“韩夕,你怎么在这儿?”
她冷眸看了韩蕾一眼,绕过韩蕾打算离开。她不想在韩家惹事,至少今天不想。
但她不想,不代表韩蕾会放过她。
见她要走,韩蕾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韩夕,我在问你话。你跑我家来干什么?”
她冷眸眯起,看了眼被韩蕾抓住的手臂,“放手。”声音微沉。
“韩夕,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有人能活得像你这样恬不知耻呢?”韩蕾自顾自地道,“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了不起了,还想勾引阁下。我告诉你,你最好离阁下远点,否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冷冷地看着韩蕾,看见韩蕾让她想起另一个人,墨瑾辰的姑姑公爵夫人,两人还真是如出一辙地自以为是。
而韩蕾见韩夕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仿若带着轻蔑让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韩蕾十分不爽,沉了脸道:“韩夕,你还真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六年前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不死个彻底,还跑回来做什么?”
当她知道韩夕这贱人不仅还活着还回到了墨园,她气得砸了整个酒窖。她就不懂了,韩夕哪点好了,为什么阁下会对韩夕这贱人如此念念不忘。
韩夕冷笑,“我没死让你失望呢?”眼底却划过一抹冷光。这世上想要她死的人何其多,韩蕾还远排不上名。
韩蕾气得要咬,“韩夕,我知道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别做梦了。阁下是谁,岂是你这样的低贱平民能窥觊的。且别说如今你就是一个过街老鼠,整个Z国的人都想你死。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你就等着死吧!”
“这就不劳韩二小姐担心,至少阁下让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韩夕不冷不热道。
韩蕾气,大嚷道:“韩夕,你不会天真以为阁下会护你吧。如果是,那你真是可笑。也许你那一张狐媚脸能迷得男人为你痴狂,不过阁下不是普通的男人。他不会为了你而不顾Z国的利益的。”
韩夕嫣然一笑,“是吗,如果你如此笃定,又何必如此沉不住气地在我面前犹如跳梁小丑一般。”
“你说什么,韩夕?”韩蕾道。
韩夕纤长的眼帘微抬,没有说,只是看着韩蕾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韩蕾被彻底激怒了,“韩夕,阁下不会为了你和我们韩家产生细缝。我们韩家要你死,阁下绝对会亲手将送到断头台上。就如同六年前一样,我们韩家要让阁下送你离开,阁下想也没想就把你送走。你当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对阁下而已也就不过一个暖床的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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