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辰手指微顿,抬头看向夜安。
夜安凝视着他道:“韩夕的这个研究除了能将人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地改变一个人,还能通过催眠和药物将人分裂成另一个人格。”
墨瑾辰冷眸眯起。
夜安继续道:“老师出事前曾无意间提到,他怀疑韩夕的病有异。我也试着去找出韩夕患病的触发点,但结果为零。如果说没有触发点,那唯一的解释就韩夕被人用精神药物加上催眠刻意地分裂成当前这样的性格。”
听了夜安的话,墨瑾辰面无表情沉默几分钟后,他合上电脑,看着夜安道:“按照你的怀疑去查。”
夜安点头。
墨瑾辰离开实验室,径直来到房间门口。
他推开房间的门,走到卧室。
卧室里韩夕躺在床上,月光从窗外投射在她脸上。睡梦中的她显得格外的宁静。
墨瑾辰站在床边,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清晨,阳光从窗户外射了进来。
一栋面向大海的别墅顶楼的露台上,一名穿着正规西装的男人站在护栏边。
稍许,一名穿着传统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走到男人身后道:“墨瑾辰昨夜让人围了一栋公寓楼。”
晨光下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找到什么呢?”
中年男人道:“似乎还有人对那份研究报告感兴趣。”
男人眼微眯,“喜欢偷东西的老鼠还真不少,找出来,杀!”
“是!”
男人转身,背对着晨光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他看着中年男人问道:“送去的程序墨瑾辰解开呢?”
中年男人眉头紧蹙,“从接收到的信息显示解开了第一层保护,但还要第二层。”
男人微微抬头,看着半山腰上的墨园,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果然,咱们阁下的能力没让我们失望。”
海边一辆私人游艇上。
景玉穿着热裤躺在甲板上,手里端着鸡尾酒。
千儿从船舱里出来,看着景玉眉头微蹙,“你不嫌冷?”虽然已经快到初夏,但早餐的海上气温只有不到二十度。更别提还吹着海风。
景玉露出一抹陶醉的神情道:“如此清闲的早晨,当然不能浪费这海——阿嚏——”
“少爷,一个人的行为和智商关联。”古伯端着早餐从船舱走出来。
景玉眼眸眯起,“古伯,你皮痒了是吧!”尽然敢暗讽他白痴。
古伯将餐盘放到茶几上,递了帕子给坐在藤椅上的千儿,“千儿小姐。”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放下帕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看着古伯问道:“古伯,下午的时候让游艇靠岸一下。”
“千儿小姐要上岸?”古伯道。自从上次墨瑾辰让人围了公寓,如今处了墨瑾辰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找他们,现在上岸危险太大。
“去见个人。”她拿起刀叉切着吐司片道。
古伯点头,“我会让人安排好的。”
“谢谢。”她道。
“千儿小姐客气了。”古伯给她填了点咖啡道。
吃过午饭,游艇在码头靠岸,中途发生了个小插曲。
今年的夏季时装发布秀订在Z国首都大剧院,全球的时装界的宠儿和那些达官贵族的夫人、千金小姐、什么影视明星全都聚集在了Z国首都。
码头上自然少不了私人的游艇停着。
原本景玉他们的游艇找好了停的位置,但突然一辆游艇插了过来,两个游艇磕碰到了一起,虽然没造成大的碰撞,但晃动还是让人差点跌倒。
景玉扶住千儿,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千儿摇了摇头。
景玉见她无碍,正打算让古伯去看看是哪个,对方却先发制人地嚷嚷了起来。
只见一名穿得十分花哨的男人站在甲板上,指着他们大骂道:“哪来的乡巴佬,懂不懂规矩,没看见我们的船要靠岸吗?”那声音比女人还酥麻,整得景玉直接干呕了几声。
景玉上前一步,看着男人道:“我只知道先来先得,还真不知道有别的什么规矩?”
男人一看景玉,愣了愣,态度不知为什么地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一脸灿烂的笑对着景玉道:“我说哪来的大帅哥啊,瞧我这眼力劲,怎么刚才就没看见呢?”
千儿走到景玉身旁,“他好像看上你了。”
景玉顿时打了个寒颤,沉着脸对着古伯道:“把他给我撞沉了。”
古伯一脸为难地看向她,他们家少爷有时候任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她憋着笑道:“景玉,咱们不能歧视同性恋,而且爱无界。谁让咱们好似不是长了一张Gay的脸了。”
景玉立马一双愤恨的双眼看着她,咬着牙槽道:“死女人,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她耸了耸肩,转身往船舱走去,路过古伯时,看着憋着笑的古伯道:“古伯,把位置让出来,重新找个地方停吧!”
他们的身份不能引起过多的关注,所以不必要的争执能让就让。
“是,千儿小姐。”古伯点头道。
游艇慢慢地倒退,将位置留了出来。
一旁游艇的男人见他们要走,还一副穷追不舍地大喊地要景玉的联系方式。
要不是古伯让叶拦住,景玉估计会直接跳到对方的甲板上干架去。
就这时候,突然码头传来一阵骚动。
正欲回船舱的千儿脚步微顿,眉头皱了皱,看着古伯问道:“发生什么事呢?”
古伯立马让叶去打探,几分钟后叶回禀道:“是K。”
“K?”她眉头微蹙。
古伯解释道:“K是近一年来在时尚界突然窜起的一股势力。没有人知道它的底细,但仅一年,却凭着其雄厚的资源建立起属于他的时尚王国。而对于K的来源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哪国的王子,也有说是什么国的政要,更有人说是什么黑道世家的。”
她寻着众人瞩目的方向看去,一辆豪华的游艇在不远处专属于政要和贵族的码头区域缓缓靠岸。
“神秘的身世,一般很能吸引人。”她道,只是随口地一说而已,毕竟单单那游艇就是找整个码头最贵的,想要不引起人的注意都难。
景玉讽刺道:“有什么了不起,也不就一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
她眉头微抬,她想通过刚才那看上景玉男人的理解,如今在景玉心里时尚界的男人估计就等于娘娘腔。
这时,码头上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就像粉丝见到自己偶像的那种。
她眉头微蹙,就见不远处那引起所有人注意的游艇的甲板上,一年一女缓缓地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男的高挑、女的纤细。
女人穿着一袭红色的礼服,服帖的检查毫不吝啬地向所有人展示着她的身材。
而男人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神秘的黑色陪着脸色银色的面具给人诡异的感觉。
她瞳孔猛地撑大,脚步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呢?”景玉见她的异常关切道。
她有些慌张地看了景玉一眼,摇了摇头,而后低下眼让自己冷静。
那个图腾,她不会忘记,一辈子都不会。只是不应该的,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儿,他不可能还活着。
她睫毛微都,缓缓转身往船舱里走去。
景玉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缓缓拉拢,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不远处的游艇。
“怎么呢?”万众瞩目的游艇上,穿着红色礼服的女子看着身旁的男人问道。
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微微侧头看向远处,银色面具下的眼眸微眯,“没什么。让Kball把游艇靠岸后,安排好直升飞机。”
女人点头,看着岸上的情绪,少主要离开也只能用直升飞机了。
一场暴雨突然起来的侵袭了Z国首都。
古伯原本想劝千儿下着大雨就不要下船的,但千儿坚持,景玉只好跟着她去。
Z国首都南山墓园。
因为暴雨,整座墓园几乎没有人来。
一个墓碑前,千儿立在那,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爸,我来看你了。”低哑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
景玉眉头紧蹙,“今天是伯父的忌日?”
她缓缓点头。
景玉犹豫了稍许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伯父是怎么死的?又怕让你伤心,所以一直没问。”
她睫毛微抖,“我八岁那年,他得了肾衰竭,一年的透析耗尽了我们所有的积蓄。九岁那年因为无法按时透析,爸的病加重。最后死了。”
她声音很平缓,但景玉听得出来她不好受。
景玉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对不起,我该早点来找你的。”
他无法想象九岁的她是如何顶过去的,想想他心里就痛。
她摇了摇头,“景玉,你知道吗?我连爸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因为我去求,求她救救爸,所以我错过了见爸的最后一面。”
景玉嘴张张合合了几次,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劝慰的话,最后只能静静地将她搂入怀里,算是无声的安慰。
她在墓碑前站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雨停,太阳渐渐下山她才和景玉离开。
他们的车刚开到半山腰,和一辆插着墨园旗帜的车错身而过。
景玉看见了车上的棋桌,转身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的她,见她面色没有一丝变化,没说什么继续开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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