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摇了摇头道:“桐岚,你误会了。我并不——”
“我明白。只是既然我们要结婚,就让我们好好地经验我们的未来。毕竟我并不打算拿婚姻当儿戏。”桐岚道。
高天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尽一个丈夫应该尽的责任的。”高天的语气十分严肃,仿若在庄严的起誓一样。
桐岚看着高天,这就是高天和夜安最大的区别。高天虽然木愣,没有夜安那样会讨人欢心。但高天为人实诚,虽然做事有时候呆板了些,可对人永远是真心实意的。这样的男人让女人心里踏实。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
“我先回屋了。”桐岚看着高天道,而后绕过高天往走廊走去。
高天侧身看着桐岚的背影,直达桐岚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高天收回视线,微微侧头看着肩膀上的夜安,叹了口气道:“夜安,虽然这样说似乎不太合适。但既然你知道了桐岚的想法。以后还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
其实从碰见桐岚开始,夜安就没有在闹腾,所以他知道夜安应该已经醒了几分。至少不再醉得一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
夜安瞳孔微沉,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这是在以未婚夫的身份警告我吗?”
高天眉头皱了皱,“夜安,你知道我不是。”
夜安眼眸暗沉了下去,“高天,我知道自己早就没有资格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即便我心里再不甘,但如果这是她想要的,我可以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高天眉头紧蹙,“高天,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夜安瞳孔微紧,嘴张张合合了几次,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犹豫了半天道:“照顾好她。”这似乎是他唯一能说的了。
高天眼眸微动,“你放心,我会的。”
夜安苦笑,“把她交给你我放心。”
高天暗自叹了口气,抬步下了楼。
初夏的夜晚已经带着几分燥热,空寂的人工湖边,夜安整个人朝下被高天抗在肩膀上。
夜安的酒已经醒了大半。
“高天,你可以告诉我你扛我来这儿干什么吗?”
刚才他沉浸在失去桐岚的世界里,没留意到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自己为什么大半夜地被高天扛着走。等他反应过来后,已经被高天扛到这儿了。
“丢你下去。”高天一板一眼道。
夜安脸抽,“高天,我已经保证不见桐岚了。”这家伙该不会打算杀人灭口,不对,是永绝后患吧!
高天道:“是阁下让我丢你下去的。”
“原因?”夜安告诉自己淡定,晚饭前他说墨瑾宸不行,那家伙已经揍他出气了。不带这么坑人的,还要乘他半夜睡着了让高天来丢他下湖。
高天道:“你把韩夕灌醉了。”
夜安眼睛眨了眨,脑袋开始慢慢运转,记起和韩夕喝酒这回事了。
“高天,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那丫头自己来找我喝酒的。”
高天道:“我没误会,是阁下误会了。”
“那你扛我回去,我跟他解释。”开玩笑,大晚上的丢他下湖,就算是夏天,也指不定会感冒。
高天道:“阁下不会听的。”
“所以呢?”夜安不信高天还真的会丢他下湖。
只是他低估了高天的死板,所以几分中后,原本宁静的湖面响起了夜安的嘶吼声。
“高天,你个王八蛋,死鱼脑袋。你还当真丢我下来。”
夜安呛了口水,拍着水面大喊道:“高天,我不会游泳。”
高天一脸正经道:“水没过膝盖。”
夜安愣了愣站起来。一阵夜风吹过,夜安大了个喷嚏。
城堡三楼的阳台上,桐岚站在玻璃窗后,手里端着酒杯,目光淡淡地看着窗外不远处的人工湖。
隔壁,墨瑾宸寒着脸双手抱胸站在床边。
他冷眸眯起,看着床上的韩夕。
很好,这笨女人的账又给他加了一笔。
这时,床上的韩夕突然翻了个身,眉头皱了皱,似乎感觉到什么。她缓缓地睁开眼,接着微微撑起上半身,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景玉,是你吗?”
顿时,墨瑾宸的脸又冷了几度。
他黝黑的瞳孔看着她,看来这女人是想逼他掐死她。
韩夕见人没回答,已经被酒精醉得糊涂的脑袋也懒得动,感觉喉咙渴得厉害,一头倒下道:“景玉,我好口渴,帮我倒杯水来。”
墨瑾宸冷眸眯了眯。
床上的韩夕半天没等到水,又道:“景玉,给我倒水,否则不许再跑我屋里蹭床睡觉。”
墨瑾宸脸此刻只能用千年寒冰来形容。
他突然转身往一旁边柜走去,而后倒了一杯水折回床边。
他一把拽住韩夕的手臂把她拉起来。
韩夕突然被人拉起来惊了惊,接着一杯水兑到她嘴边。
她愣了愣,张开嘴咕隆咕隆地喝了下去。
一杯水下肚,渴解了些。
她眯着眼道:“景玉,我还要。”
软软绵绵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墨瑾宸咬紧牙根,这该死的女人平时就是这样跟那叫景玉的男人说话的。
他黑着脸转身去边柜前又倒了杯水,而后折回床边,只是这次他没拉起韩夕来给她喂水,而是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而后杯子一放,单脚跪在床边接着附身而下……
韩夕只感觉唇上传来一阵压迫感,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已经被人霸道的撬开。
温热的水滑入喉咙,接着是窒息而无法阻挡的纠缠。
夜风轻轻拂过窗帘,屋里淡淡的灯光照在床上落下两道交缠在一起的阴影。
良久后,墨镜宸微微抬起身。
他两只手撑在她身旁两侧,入古井般深而无底的双眼凝视着她。
此刻韩夕双眼睁开却带着几分扑朔迷离。身上丝制衬衣胸口的衣襟被刚才从嘴边滑出的水浸湿,服贴在肌肤上,让胸口的曲线若隐若现。
透着红霞的双脸,喘息着的胸口,独属于她的气息,对他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他伸手覆盖着她因为醉酒也好,因为刚才那个炙热的吻也好而发烫的脸。
她睫毛微动,“墨瑾辰——”如低咛般的声音从她嘴里溢出。
他胸口猛地一揪。
她缓缓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而后用力将自己拉向他。
她身体微抬,头靠在他胸口,“墨瑾辰,现在是不是只有在梦里才能抱着你了。”落寞的声音透着难受。
他黝黑的瞳孔微紧,“为什么这么认为?”
她眼眸暗淡了下去,“你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以你的骄傲是不会再理我了。”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昨天说的话只说了一半,对吧!”
她望进他的双眸,在他的瞳孔中她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曾经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着他眼里自己的倒影,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一样。
“墨瑾辰,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是后来的一切都不是假的。”她道。也许只有在梦里她才能坦白。现实中没有机会,也不能。
他薄唇微微勾起,“我知道。”
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从你第一次撞入我怀里偷东西,到后来看似无意地和我‘偶遇’,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我早就知道。”他低沉的声音道。
她一脸呆鄂,“你早就知道了!”
他伸手在她鼻头一弹,而后靠坐到床头,伸手将她拉入怀里。
她挂在他怀里,和他面对面。
他搂着她的腰,额头靠在她额头上,低哑的声音道:“想知道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吗?”
她点头。
他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缓缓道:“你偷东西的时候手法太不干净利落,却也不像新手的生疏,更像是故意要让我发现的。”
她大大的眼睛印着灯光眨着眨,透着几分难有的单纯,“那为什么你还要帮我?”
他伸手把她捶到脸庞的头发挽到耳后,“虽然我知道你是有目的的,也知道是什么目的;虽然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但就像你预料的,我欠你爸一条命,所以不管有什么理由我都必须救你。”但他不会告诉她,他救她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她那双透着绝望却又不甘的双眼吸引住了他。以防这女人以后骄傲。
她眉头皱了皱,“那你也早就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他点头,“虽然一开始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不可否认,你试图制造的‘巧遇‘的确有那么一段时间愉悦了我。”这是实话,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带回的小东西挺有意思的。
“愉悦!”她为什么对这个词有些不太喜欢。
她偏着头想了想,不由地想起刚开始那一出出她精心准备的“巧遇”,最后貌似总以悲剧收场。
比如某次为了制造巧合的英雄救美的场景,她爬上在他会经过的路边的大树上,打算等他经过的时候,假装踩滑,而后落到他怀里。结果没想到的是,她什么都算准了,只是没算到他会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她从树上摔下来,却没有按照剧本伸手接住她。她整个人面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后来她不信邪,又再次用这个梗,只是树没选好。她没料到树上会有马蜂窝。然后一群人看着她从树上跳下来,狂奔地跑到湖边跳了进去。
她记得当她狼狈地从湖里爬上来后,一堆人站在湖边,她当时只想挖个洞钻进去。更可恶的是,当时夜安笑得前仆后仰,还问她这是打算练跳水参加国家队啊!
当时她直接回到湖里,然后游到对面,默默地离开。
她眉头抬眼,想了想,现在回想起以前自己出的那些糗,说愉悦了他,好像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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