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教弟子,列三才阵,各自执刀御敌。”常贵大声喝到,登时有五十左右弟子列十余阵,同时其身先士卒,一人手握钢刀,便向着巷子推进。
天鹰教如一把尖刀,在人群中撕开一道缝子,就要冲进了胡同。
那好些江湖散人个个也是好手,可面对狼群般的天鹰教,竟是如同软柿子一般,三两下就被攻破,各种撕心裂肺哀嚎痛苦之声,那街道遍地是红的发紫的鲜血,仿若人间炼狱。
天鹰教各个皆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狠人,无论是谁,只要非本教弟子,全部杀光,一时之间,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尸体垒起来将胡同口大路层层堵着。
常贵满脸的煞气,站在一堆尸体之上,望着手中的倚天剑,心情一阵激动,传说中“武林至尊”的宝剑就握于手中,再低头一观周边仅存的十余名本坛弟子,还有前来支援的其余一坛、一堂弟子,忽有身在至尊之位,俯瞰天下群豪雄心壮志之感。
忽的,一阵嘈杂吆喝声传来,只凭那毫无纪律的呼喝之声,便知是丐帮到来。丐帮一众弟子两百余人,将周边围得水泄不通。高楼之上亦分别站着一排人,丐帮本门绝学打狗棍法中有一招式,便叫做关门打狗,此时天鹰教等人被堵在巷子中,倒真成关门打“狗”了。
“天鹰教其他人手来了没有?”常贵粗犷眉眼一扫,大声说道。
“巨鲸帮和海沙帮数次挑衅我教威严,教主便亲率了一堂去摆平,还有一坛弟子分布在东城,已派人通知,估计此时正在赶来。”有一传令兵喝到。
“常坛主,洪坛主,你们已是我丐帮瓮中之鳖,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丐帮长老说道,其人长得贼眉鼠眼,倒很会识时势,语气诙谐刻薄,引得一众丐帮弟子发笑。
“哈哈,你看那甚么常坛主脸都绿了,可不是大绿鳖吗?”“我倒觉得像是一只黑脸狗。”众人嘿嘿、桀桀怪笑。
“坛主,我们出去和他们拚了。”有人想要冲出,却被常坛主制止,丐帮之人以逸待劳,又守住洞口,占据地利、人和,此时硬拼实属不智,只能等到教主驰援,内外夹击,才可摆脱困境。
一众汉子见头领被侮,都是义愤填膺,故而也扯着嗓子回骂道,“甚么丐帮,不过是一群摇尾乞舍的贱人,与狗争食。”
两派弟子纷纷破口大骂,场面一度混乱,丐帮掌钵龙头生怕拖延太长,多生事端,举起手中铁钵,气势十足冲身后弟子大喊道:“事不宜迟,洒五虫。”
“是。”只见一丐帮汉子昂首阔背,手执白旗,气势十足挥动几下,二十余弟子上前一步,将背上鼓鼓囊囊包裹取下,只见到灰色的布袋中一直蠕动,只见几人将布袋打开,随后就扔在巷子里去。
“不好。”洪坛主与常贵两人一惊,都心生不详之感,可眼见布袋袋口打开,密密麻麻五彩斑斓的蜘蛛,还有毒蝎、蜈蚣、蟾蜍等等被甩出来,顺着血腥之味,沿着朱红石阶爬向周边尸体,啃食着尸体的血肉,堵了众人的出路,亦有许多毒虫闻见生食之气,迅速往天鹰教众人跟前爬去。
“大家小心头上,结盾阵迎敌。”洪坛主瞬间发话,先常贵一步命令,常贵反应过来,亦是连连附和。
天鹰教一众弟子举盾竖头顶,又齐喝一声,纷纷靠拢,盾牌层此彼伏结在一起,可谓密不透风。
就在顷刻,天空上有毒虫落了下来,就像夏日的雨点一般,淅淅沥沥、密密麻麻的,那毒虫五花八门,硕大之有拳头般大小的蟾蜍,细小亦有沙粒般微小的蜘蛛,那盾牌中的空隙怎能防得住。
叮叮咚咚砸落之音,吱吱嘎嘎毒虫啃咬爬行之声,落在人耳之中尖锐异常,再想到头顶满是毒蝎蜈蚣,众人不禁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就连洪常两位坛主虽身经百战,此时亦不由有些胆寒,百虫噬骨之痛虽未尝过,但想来也是非人力所能受。
“啊。”队列之中,忽有一人大叫一声,随即脸色迅速发红,其丢掉盾牌开始搔痒,洪坛主眼疾手快,一把将其衣领拽住,提着他行了几步,便扔到了尸丛中喂毒虫,只见那人脸色狰狞,怒目圆睁,满面癫狂和变态,只听几声哀嚎便已无了声息。
“那人已被五彩人面蛛所咬,毒气攻心,神仙难救。”洪坛主见人心惶惶,群众之中有不稳定因素,说道:“教主亲临大都,先去收拾我们老对手巨鲸帮,用不着片刻便会携着一众同袍来救援,诸位兄弟毋须心慌。”话虽如此,但亦可见洪坛主脸隐有异色,但如此境地仍能发号施令,稳定大局,也是一位英雄。
只消片刻,天上便无虫下落,但众人头顶举着盾牌,一时之间也无法撤开,否则毒虫一下子便全落在了人身上。好些毒虫爬至盾牌边缘,落在了地上,姿态狰狞恐怖爬行而来,也有一些蜈蚣、毒蝎从缝隙落于人身,阵营大乱。
不过数息时间,又有几名汉子被毒虫蛰咬,有的躺地上昏死过去,有的直接毙命,毫无意外的是,只要一昏倒在地上,不消片刻便被爬满毒虫,不死也死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丐帮身后一阵混乱,昆仑、崆峒、华山、神拳门、巨鲸帮等等一众门派也收到风声,便急忙赶了过来,将丐帮关门打狗之势打破,丐帮此时虽然势大,亦不是众帮派联合的对手,故而只能放出一条缺口,让众人进入。
同一时间,破楼之上一阵惊动,随即有十几具尸体被抛下,尸体远远抛出,用来吸引毒虫,常贵一喜,大喝道:“弟兄们,教主亲至,叩谢教主。”
而其他帮派远远瞧见天鹰教从高楼驰援,大部分望见通道之中毒虫蛛蝎,纷纷退出巷道,向高楼而去。丐帮弟子则秩序井然,一排一排在路上洒上石灰粉,驱散毒虫,向前稳步进行着。
殷天正脸色青黑,不是太好看,此刻却不是计较之时,命手下众人放下绳子,引众人上来。同时又看向了丐帮,恨的咬牙切齿,心中也有庆幸,得了倚天神剑,不算空手而归。
待常贵将手中宝剑奉上之时,殷天正一双鹰隼锐眼一扫,眉头微皱,沉重不发一言。“撤。”只听殷天正铿锵说道,此时天鹰教折损众多,除了殷天正率领这一众奇兵,其余不过败军之将,不堪一战。
殷天正率一众弟子而出,待行了片刻,已然快要出城,便见到前方一众人堵截,后有追兵、前有围堵,饶是以殷天正半生江湖阅历,亦无得脱身之法,只得狭路相逢勇者胜,殊死一搏方可。
双方亦无客套,皆是兵刃相接,殷天正手中长剑出鞘,凭着出神入化剑法以及高深的内力,刀剑相碰之时,一些凡兵皆被削成两截儿,亦有不少性命死于剑下。
阿大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混迹无人群之中,见白眉鹰王剑招已出,收力不及,手中软绵绵的剑法忽而毒辣迅捷,抢出身去刺向殷天正心口。
“终于引出你这个藏匿于人群中的小人。”翱翔于九天的苍鹰,最锐利便是一双眼睛与利爪,殷天正几十年的风浪,眼光自然锐利毒辣,左手变势为爪,一把勾来一人,便以惊雷之势抛向阿大。
阿大唰唰两剑,就将人砍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淋倒于一旁,而他的偷袭一剑亦被破解。
“头领,我来助你。”双方人群之中拚杀,一身材魁伟的汉子大喝一声,抽身而出,一踏身跃起两米,双手握住一把阔首大刀,以千钧之势砍下。其本来内力不过二流之境,但其体力惊人、天生神力,这一刀下来即是白眉鹰王这等人物亦不敢小觑。
白眉鹰王毋须多想,霎时间横剑于首,刀剑铿铿发出刺耳之音,在一众人不可置信目光之下,吭哧一声,“倚天剑”应声而断。
一众群豪纷纷放下了手中刀剑,什么仇什么怨,此时都已放下。这是在争什么?众人懵逼。
等群雄回过神来,纷纷收还兵刃,撤退回至领地,又派出手下四处搜寻吴羡本人。
一时之间,吴羡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