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剩多少族人?”斯瓦瑞格停下,跳上一块石头上,看了眼身后。原本强盛的白熊部落,此时只剩下了一些妇孺,他悲哀的叹了口气,对一边的三头领问道。
“女人和孩子没有多少损失,我们突围时特意的安排了战士在后面保护他们,但….”三头领看了眼身边稀稀拉拉满身是血的战士,“诶,部落能战的战士已经没剩多少,除了呆在洞**和我们突围时跟上来的,其他战士都丢在了后面,现在可能已经被杀了。”
斯瓦瑞格即便心里有了底,但还是被三头领的话弄的吃了一惊,要知道原本白熊部落可是周边最强大的蛮人部落,甚至要比以往的布尔镇还要强大。善战的战士有数百,族人也有约2000多人,可是如今,能战的战士只有眼前的这些稀稀拉拉的满身是血的战士,或者人群里还有一些,但又能有多少?
但如今又能如何,死守在洞**等待兽人的援军到来,然后以死相博。但这又能坚持多久?这点他根本不敢保证,更何况对方还有塞隆这个精通他们一切的存在。
“计算好人数,准备下山。”斯瓦瑞格叹了口气,说道。
“诶…”二头领和三头领相视一看,俱都满脸苦色,说道:“大头领,我们没有人会计数。”
“这是萨满的能力。”斯瓦瑞格也明白,在蛮族部落中,只有萨满掌握着知识和传承,可以说丢失了萨满就等于一只部落丢失了传承。以往他们心里有些看不起白狼部落,就是因为白狼部落没有萨满,但没想到有一天白熊部落也会变成这个模样。
“下山。”斯瓦瑞格现在不想提起塞隆的名字,就是这个叛徒毁灭了白熊部落,他跳下巨石,呼喊着,带头向山下走去。
…………
布尔镇内灯火通明,即便是在夜间,整个城镇内依旧是热热闹闹的一片,到处都是建设的人群和满脸笑容的人民。
这一段时间来,逐渐到来的流民已经渐渐消失,或者是流民的队伍被兽人发现给杀掉了,又或者是冻死在了半路上,这一点无人可知。但这点对于如今的布尔镇来说却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天气越来越冷,城外已经不能住人,没有城墙的阻挡,夜间寒冷的风往往会吹翻帐篷,冻死熟睡的人。幸好这一段时间,城内已经在众多流民的辛勤劳作下建起了许多简易的住处。
这些住处都是由粗大的原木建成,虽然简陋,但是保暖效果却比帐篷要好得多。而且在城内,对于那些一直被兽人驱赶杀害的流民来说却是最重要的,他们每天晚上都担心,自己会不会在熟睡的时候被凶残的兽人杀掉。
秦峰披着白熊的毛皮,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心底满是喜悦,虽然这批流民的到来是一个巨大的压力,但也因此布尔镇内的居民数量在极具的上升。不远处军营内操练的士兵,还有即便在夜间街道上也人满为患,这都不像以往的布尔镇。
以往的布尔镇只要一到夜晚,街道上都是空无一人。因为人数少,而且布尔镇也不是什么贸易城镇。更别说在如今这个世道,没有人会在夜晚的时候还跑出来。
一只白鹰突兀的从天空中飞过,带着翅膀扇动的风声。秦峰有所察觉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虽然好奇镇内怎么会有鹰的,但也没放在心上。让侍卫喊来管家,他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回到了男爵府。
那只白鹰优雅的飞进军营内,稳健的飞进一个房屋的窗口,落在桌上。桌上的烛光被它翅膀刮起的风吹的摇摇曳曳,却也没灭,晃了晃之后,重新站立。
正坐在桌前的西瑞冈听到白鹰特有的鸣叫声后就放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白鹰飞在桌上。
他从白鹰的腿上解下信函,拿起一块肉扔进白鹰的嘴里,看着白鹰叼着肉块飞走后,才借着烛光解开信函。
他心里有点不详的感觉,手上的动作也有些发抖,颤抖着解开信函,原本很容易就解开的信函,他却花了许久的时间。
果然,心里的不详应验,这封信是雷诺家族的斥候寄给他的。信里很详细的描写了雷诺家族的覆灭,同时西瑞冈也从信中读出了斥候心里的不安和弥漫。
他合上信函,强自压抑着心中难以抒发的愤恨与悲呛,老泪纵横,是啊,雷诺家族没了,我们又该怎么办?我们效忠的家族没了,我们该怎么办?
不仅仅斥候这么想,在得知家族被灭的消息后,西瑞冈心中也满是这种想法,悲伤的它握住了腰间的剑柄,他想自杀,和雷诺家族一起。但他想到了希琳娜和二少爷,他们是雷诺家族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雷诺家族还没有消失,还有再起的希望。
他写了封信,这封信是写给还在北地的斥候的,这些斥候有着巨大的作用,他不能让这些斥候因为雷诺家族的覆灭而丧失信心离开。
白鹰再次飞进窗户,然后离开,
西瑞冈胡乱的擦了把脸上的眼泪,披上外套,离开房间,这件事必须要让希琳娜知道,他作为雷诺家族的血脉,要承担起责任。
秦峰刚刚回到男爵府,就看到了同样大步走进男爵府的西瑞冈。
他刚想问问他军营内的情况,西瑞冈向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秦峰皱眉,他不是喜欢纠结这点小事的人,也不会因为西瑞冈这种态度就生气。西瑞冈是真正的骑士,这是所有人都认同的,如今他这种态度,很有可能是出了上面大事,而且不是与自己有关。
是关于希琳娜的,看着西瑞冈直接向着楼上走去,秦峰暗想。
“叩叩叩……”希琳娜忙完一天的工作,刚刚在侍女的服侍下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衣,坐在书桌前整理着今天的账谱,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思路。
她轻皱细眉,会是谁?虽然奇怪,她还是起身打开房门。
“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