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定决心离开的司马懿正在为自己接下来去那儿而发愁,如果回家的话很有可能正好与周应碰个正着,说不定还有可能会连累各位兄弟,但是眼下自己出了温县之外几乎是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就在危难之际,忽然一个念头从自己脑海闪过:
那就是去洛阳,既可以直接了解洛阳城内的情况,又可以见见刘协是否平安无事。
司马懿的本意是想让赵蕊回温县,自己只身前往洛阳,但当他向赵蕊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却遭到了赵蕊情绪激烈的反对,她紧紧的挽着司马懿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放开:
“我不要!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那个没有你的司马家我一定也不想回去,为了找你我受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才不会把你置身于危险之中的!”
正在动手整理自己行李的司马懿,因为赵蕊的双臂紧紧箍住自己的右手导致无法继续整理,无奈之下他尽力松开了她的手晃动了两下几乎已经麻木的右臂劝说道:
“你听我说,就算你跟着我也只是徒增危险罢了,你并不能为我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司马家去,有大哥和三弟在你的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一些。”
赵蕊听着司马懿的话感觉心里甜丝丝的,不禁有些脸色桃红,低声用少有的娇羞口气问道:“你很紧张我的安全吗?”
事实上司马懿之所以说那句话,是为了稳定赵蕊激动的情绪,从而听他的话回温县,但是看着赵蕊的反应,司马懿觉得自己明显做了一个让人误会的多余事情。
然而眼下他必须赶紧避开周应的纠缠尽速前往洛阳,不想再另行解释导致节外生枝。
虽然赵蕊对司马懿的“体贴关心”感到格外的满足,但是却并没有打消自己跟着司马懿的决心,这令司马懿很头疼,再三苦口婆心的劝阻依旧是无法动摇赵蕊,他索性放弃了:
“好吧,你要跟就跟吧,不过一路上不要惹是生非。”
只要是让自己跟着她,赵蕊当即点头爽快的答应。
收拾好一切后,司马懿拎起行李挂在肩上带着赵蕊向张仲景及少年一家人辞行后准备离去,因为数月的相处已经了些感情,张仲景和少年他们都送司马懿下山。
到山下的岔路后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司马懿再次走到他们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拱手弯腰作揖:“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多谢仲景先生的救命之恩,以及老伯一家人的悉心照料,司马懿无以言谢,只能等到来日再来还恩了。”
少年走到司马懿的面前,将背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司马懿低头看去,发现少年手中拿着的是那竹筒为基料制作而成的箭筒,双手接过后他仔细打量了这又一个新奇的物件,笑着看向少年。
少年伸处食指按向竹筒边上的一个凸起处,顿时竹筒内齐刷刷的冒出了五根短箭,他对司马懿解释道:“去洛阳的路上不可能会一帆风顺,我给你的无羽流星里只有五发短箭,而且一般人很难仿制的出来,可能无法应付所有的突发状况,昨天夜里我连夜做出了这个便携式的箭筒,这里已经放了二十四根短箭,应该可保你在一定时间内不受侵扰。”
司马懿笑道:“这个世上除了我兄长之外,最关心我的人应该就是你了。”
“你可别误会了,我只是怕你再次和我对弈之前先死于他人之手了,那样未免也太可惜了,没有其他的意思。”少年半真半假的口吻反而逗乐了司马懿,这令少年更加的尴尬:
“有什么好笑的。”
止住了笑声后,司马懿将箭筒挂在了腰际,摊开右手掌对着少年:
“放心好了,我也你约好在下次和你较量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少年低头轻笑了笑,欣然深处了自己的左手掌和司马懿击掌了一下:
“但愿如此...”
道完别后,司马懿背对着这些天一直无偿照料自己的人,心怀着万千不舍低头慢慢离去了,走了没几步后,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大声问少年:
“这么久了,你都不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下次不知何时再见,能否告诉我呢?”
沉默了片刻后,少年的嘴唇微微挪动,说出了那三个字。
司马懿得到答案后,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缓缓离去了,直到彻底消失在少年的视野之中...
为了防止不知何时会突然杀出来的周应,司马懿刻意选择了延梁县碑上直接奔赴洛阳的道路,尽量减少时间以免节外生枝,再加上少年送他的护身利器,让他的信心也增添了三分。
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赵蕊和司马懿都有了几分疲惫之意,本来司马懿并没有找客栈投宿的,然而赵蕊明显已经走不动了,无奈之下司马懿找到找了间较为看上去尚显干净而靠谱的客栈入住。尽管如此,他仍旧没有放松半点警惕,时刻关注周边的人和事。
入夜后,因疲惫不堪赵蕊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隔壁房间的司马懿则不同,
他睁着眼睛盯向天花板上看,久久不能入睡,似乎从自己离开洛阳的那一刻起就不停的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围绕身边的迷雾也越来越浓,自己莫名其妙的被追杀,更加令他在意的是隐藏在周应背后的那个人。
仔细回想一下,少年所布置的北斗阵型步法,即使是懂得星象布阵的自己也是在看了一遍之后才掌握其中的要领,可是周应首次受伤而逃足以看得出他对此一窍不通,却仅仅在第二次就能够大步流星、毫无阻碍的穿过了这个阵法。
加之少年在屋顶上对他说的那席话,都使司马懿陷入了寝食难安的境地。这一刻他才明白当初戏志才曾经向他说过的那句话:
看得见的危险往往很容易化解,看不见的威胁却是真正令人产生畏惧的存在。
那个人,到底是谁...
就在此时,赵蕊房中突然传来了凄厉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