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缪妙将这钉子说的这么厉害,陈月生疑心更重,这妖孽,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这他倒是误会了缪妙,这明明便是阳谋。
但此时此刻,他也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用不了真气,他这筑基境就相当于白搭。
“要,怎么炼化?”
缪妙默默点头,识趣,这样的结果,对二人都有好处。
“一滴心头血,滴上去这便是你的了。”
她走至陈月生身前,将手掌置于他的心口处。
陈月生本以为他要吸一滴出来,也没有什么防备,没想到她重重一推,陈月生“噗”的一声,一口老血喷在黑钉上。
冥冥之中,黑钉与他有了一种感应,还能怎样,收了呗。
随后那黑钉浮起,由实转虚,没入陈月生的丹田内。
他开始着手释放真气,那小飞剑还想吃,但被黑钉的金气给压制住了,没有偷吃成功。
陈月生感受着从体内慢慢释放的真气,咧嘴笑了起来,尝试着把身上东西都收入储物法器内。
从今往后,我也是练气士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缪妙道:“其他的钉子呢?”
缪妙嘻嘻一笑,丢给他三颗子钉道:“姐姐这里只有三颗,其他的还在背脊里拔不出来呢,这三颗子钉之后一一炼化,够压着那把小剑到上品法器了,紫府之后再来找姐姐吧。”
陈月生默默接过钉子,他才发现,这妖孽打的是什么小算盘。
用一次还不够,她还想用第二次乃至第三次……
“唉……”他无奈叹气,一环套一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道行还是太浅了。
看他幽怨的样子,缪妙脸上笑容更盛。
拿这令她痛不欲生的镇妖钉,换一个党羽无比扎实的筑基境,此后还能继续细水长流,赚的不能再赚了。
这镇妖钉的母钉被人纳为己用,要取出这些个子钉,不过就是时间问题了。
坑杀修士、放火烧山,此间因果早已将二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这结果也是他好我更好,是一次无比成功的阳谋。
就看这小弟弟能不能担起这份因果了。
她摸了摸陈月生的头道:“莫要灰心,多学多看,指不定哪天能算计一把姐姐呢?”
“我会的。”陈月生垮着个批脸道。
缪妙一对耳朵微微摇动,心中暗道:“来的还真快。”
瞬息间,一道剑气从二人身前飞至,缪妙取出道袍带着陈月生瞬间闪腾而去。
凶猛剑气将原本二人所在处斩出一条沟壑,姗姗来迟的张长风眉头紧皱,方才此处有真气涌动,好像是有人破境。
“大长老,你我分头于前方搜寻,那狐妖定逃不出一里开外。”
于他身前的长须老者点头,向前方破空而去。
张长风也提剑向前方飞去,速度比那个老者要慢了许多。
他才入金丹不过三年,大长老吴鱼是他师父那一辈的了,最近正在冲元婴大关,若非此事要紧,他是绝不会去惊扰他的。
要是让那狐妖逃了,他们登云门也走不远了。
他们此时正是大力发展的时候,山门上下朝气蓬勃,若是被人踩在头上拉屎还无可奈何,心气一坠,就再难拔起了。
他绝不允许师父的心血败在他的手中。
……
接连两次挪腾,道袍一日的次数已经用尽,缪妙将道袍收入储物法器中,拽着陈月生继续跑路。
若只是张长风那笨小子,大可不必如此小心。
但吴鱼那哑巴也来了,要是知道他还没死,她早早就带陈月生远遁了。
早知如此,就不着急甩脱那颗母钉了。
“牛牛,姐姐自身难保了,你自求多福吧,往东四十里有个县城,你我东胜洲有缘再会!”
话毕,她一把将陈月生甩了出去,自顾自远遁了。
“卧槽!”
陈月生欲哭无泪,老子不会驭气飞行啊!
他生疏的运转真气,于空中堪堪立定,只见眼前半空中一个人影闪过,他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好在那个人影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往缪妙的方向飞去,陈月生扭头就跑,于空中摇摇晃晃,像个醉汉。
于他身后,张长风一个急停,看向摇摇晃晃飞远的陈月生。
这是喝醉了?不对,是狐妖的同伙?
他身内真气腾转,凌空一踏,全速向陈月生飞去。
听闻身后闷响,陈月生回头一看,奶奶个腿,快跑!
他心中思绪高速转动,对于驭气飞行他还不熟悉,飞的不利索,索性他便遁入林间,开始狂奔。
张长风俯冲入林间,以法门聚灵气于双眼,所见亮堂如白昼。
人呢?
他放缓真气运作,开始于林间缓缓穿梭。
狐妖那面有大长老在追,他的驭气速度根本跟不上,把目标转向这可疑人士,是他目前最为恰当的选择。
此时陈月生躲在一根树后,大气不敢喘一个。
他虽然不知道张长风是谁,但他在祖师堂内看过他的画像,所以指定是打不过的了,想想怎么跑路吧。
现在他的手头上能用的只有两张据说可以放剑气的符篆,四颗丹药。
一颗解幻毒的诡眼挑灯丹,一颗能清心的白芽丹,两颗治内腑的护腑丹。
除了两张符可以操作一番,其他都什么瘠薄玩意?
于他身侧,一袭蓝衣飘摇而过,是张长风。
陈月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事不宜迟,跑!
他运起真气,于林间开始撒丫子狂奔。
哪怕是逃命时,他依然把背挺的笔直,因为他发现自己一弯腰就钻心的疼,跟腰椎间盘突出似得。
金丹修士感知何其灵敏,只见张长风一个急转,随后飒的一声,冲到陈月生身前,提一把长剑,拦住他的去路。
在**裸的实力压制前,陈月生选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