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茅小雨忿忿拍开他的手,梗起脖子:“我聪明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不要往脸上贴金。”
“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茅小雨摸着心脏位置,语气平静:“我说完这话后,良心从未有这么舒畅过。”
“切。”
麻婆死了好几年了,不过她的衣钵还是传下来了。
大儿子白天住小破屋,继续忽悠四乡八村和城里的信徒。晚上就回小洋楼。小儿子负责宣传和接待这一块。
兄弟联手,把神棍事业做的风生水起,并没有因为麻婆去世而败落。
骆波和茅小雨是快中午赶到麻婆家的。
小洋楼是当地最亮眼最漂亮的存在,很难忽视。于是也就不用问路,直接就找到了。
小破屋风吹雨打屹立不倒。
等着问吉凶的人不少,旁边还停着外省牌照的车。看来麻婆的神棍威名传的很远是真的!
屋外有坐椅,还有茶水什么的。几个中年妇人热情招待着远方客人。
骆波和茅小雨并没有引起侧目。像他们这样的年轻男女,来的也不少。
找个位置落坐后,茅小雨捧着一次性杯子喝水,眼睛四处瞟,看清形势后,小声问骆波:“就这么一直等吗?”
“不然呢?闯进去?”骆波也拿起一杯水吹了吹热气。
茅小雨翻他个白眼:“我们时间宝贵,至少也得想办法插个队什么的。”
“你去呀,我不拦你。”
茅小雨低头抿水,然后对着招待他们的中年妇人举起手,陪着笑问:“请问大姐,我们还要排多久呀?”
“不会太久的。也就一个小时吧。”
“我们是外地来的,能不能通融一下……”
话还没说完,其他等待的人就嚷了:“凭什么?”
“外地来的怎么样?我也外地来的。还不是乖乖排队。”
“就是。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自私自私……”
我靠!茅小雨还没怎么着呢?便得到了一顶又一顶不太友好的帽子。气的脸煞白,很想叉腰跟他们吵一架。
“年轻人,不要那么浮燥嘛。”骆波忍着笑也加入调侃大军:“见大师,连一个小时也等不到,太没诚意了。”
茅小雨怒目相视。
其他人听到骆波这么通情达理的话,纷纷附合:“没错。现在年轻人就是心浮气燥不礼貌。见大师也想插队?这是插队插习惯了吧?”
“就是就是。好好跟这位小伙子学学做人道理吧。”
“……”
茅小雨半边脸都开始抽搐了。
这群面目可憎的笨蛋!
要不是自身任务紧急,她就要不顾大局舌战这群笨蛋了!
我忍!
茅小雨气咻咻的把在场所有人瞪完,最后一个瞪骆波。
骆波若无其事,放下一次性杯子,抬眼看向旧屋门口。
正好,屋里有人出来,是个瘦小的老年妇人,走到门口了还千恩万谢的冲屋里说感谢话。
“下一个。”门槛边有个眉毛修的细长的中年妇人喊了一嗓。
茅小雨低下头,反正还轮不到他们。
骆波碰碰她的手,低声:“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呀。”
“啊?”茅小雨一脸懵逼,抬眼看看骆波,不由自主扫向屋门口。
却见那个中年妇人不奈烦催他们:“快点啊。”
骆波笑眯眯:“就来。”然后先迈步而去。
茅小雨吃惊的发现,那些先来的人都一脸迷糊,好像进入思维混乱期。
“他们……”话一出口,茅小雨就明白了。
这是骆波使的手段。他不可能真的等一个小时之久。
那为什么还奚落她呢?
大概是他存心故意,拿她开涮吧?
狠狠瞪着骆波的后背,茅小雨是怀着气愤的情绪跟进破屋的。
外头是破,里头偏旧,还有股奇怪的味道隐隐飘杨。
过了门槛,有一张矮矮屏风横档。转过这道屏风就直接看到堂屋的全貌了。
堂屋正***着一尊不知名神明。神案摆着不少鲜果和酒。
案边坐着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很古怪的长袍。不古不今的,看得茅小雨差点笑出声。
听到有人进来,发福中年男仍是保持闭目养神的姿势。
引进来的中年妇人小声:“大师在养神。你们稍等。”然后,她拿出一个贴满红纸的方盒,毫不做作道:“问吉凶五百。升官发财一千,断生死一万起。”
这是明着要钱啊!
茅小雨刚要张嘴,骆波淡然:“我们是来问一桩十年前的旧事的。”
闭目养神的中年发福男眼睛猛然睁开,冷着脸说了两字:“出去。”
中年妇人也冷笑:“你们得罪大师不要紧,得罪了屋里的神明,吃不了兜着走。”
“神明在哪?”茅小雨不由问。
“没点眼力见的……”中年妇人眼神鄙夷。却忽然看到供品什么的飞在半空打转。
她嘴张老大发出:“啊?神明,神仙,显灵了。”
“不是。”骆波淡淡挥着手:“是我的一个小把戏。”
话音一落,供品一下摔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来我这里踢场子?”中年发福男以为遇上同行了,面色难看。
茅小雨嗤笑一声:“你这花架子场子,还不配我们踢。”推一下眼镜架,凝神注目看向不知名神明。又讽刺的笑了:“供一张假神明,赚的盆满钵满,好一个无本万利的生意啊。”
“你,你骂神明,你会遭到报应的。”发福男气的发抖。
骆波不屑的笑了两下,又表演了一招隔空取物,傲然:“我不是神明。特来报应你们这帮神棍的。”
发福中年男目瞪口呆,膝盖一软,瘫倒在地。
中年妇人也全程目睹了骆波的神技,不知不觉就深信不疑,也扑通跪下哀叫:“求神明饶命啊!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些年修桥建学校,我们也是一个不落啊。千万高抬贵手啊,我们不敢了。”
原来这个中年妇女就是麻婆的儿媳,也是发福男的老婆。
骆波眼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冷着脸问:“没做伤天害理的事?那么,十年前,麻婆买回一个娇小外地女生,现在何处?”
“啊?”这一对中年男女闻听,惊恐抬眼,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