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这群蠢货只想着抄近路”
彼得在属于他自己的游艺室中的沙盘前笑着说。
“如此一来,维也纳可就保不住了呀...”
叶卡捷琳娜面无表情地附和道。
“你是在担心萨尔蒂科夫吗?”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在可惜那6万士兵的性命”
叶卡捷琳娜明知彼得在吃醋,却故意说得很不真诚的样子。
“呵呵,不过是6万士兵罢了。刀不磨不利,这么些年没打仗,士兵们早就蔫吧了,不见见血是不会长经验的”
“哦?这也在殿下您的算计之中吗?”
叶卡捷琳娜似笑非笑地瞧着彼得。
“不过依我看,费尔摩尔应该就是个怂包,遇到这种遭遇战肯定会抢先撤退的,所以,也不一定会遭受多大损失。这样一来,我们的朋友,萨尔蒂科夫公爵,估计很快就能坐上元帅之位了呢”
“是吗?也就是说,殿下您其实更希望萨尔蒂科夫去指挥南路的军队?”
“也不尽然,我只是期望军队中能少几个傻子罢了”
“那看来,北边的战事也会如您预料般发展了?”
叶卡捷琳娜举起酒杯。
“谁知道呢,比如你的朋友,小阿普列克辛元帅今年到底能不能保住他的元帅头衔呢?”
叮!
彼得主动和叶卡捷琳娜碰了下杯,然后小小抿了一口。
“我怎么觉得,殿下这杯酒还是这么多呀?”
叶卡捷琳娜放下酒杯,靠在沙盘桌前朝彼得瞅了眼。
“哈,我只是润润嗓子而已,喝那么多干嘛,又不好喝”
彼得瞥了下嘴,扭头看向沙盘。
“嘿嘿,今年算是提前结束了呢”
轰轰轰轰——
轰轰轰——
嘭嘭嘭嘭嘭嘭——
1755年5月8日,在切申城外一片背山的开阔地上,俄军正列阵阻挡着普鲁士军队的猛烈进攻。
“公爵大人不好了!”
小山顶上,坐镇左翼的萨尔蒂科夫正在用金色单筒望远镜紧张地观察远处的战况,却有一名骑着马的军官飞奔上山。
“禀报公爵大人,费尔摩尔元帅的中路军已经开始退却,战线很快就要崩溃了!”
“你说什么?”
听到军官的喊叫,萨尔蒂科夫大惊之下,赶紧将望远镜对准右面的战场。
果然,只见成片成片身着红色绿色制服的俄军官兵正在乌泱泱的向后方山上逃跑,而附近山头的炮兵阵地眼看着也要放弃了。
“这个混蛋啊!”
萨尔蒂科夫怒急地攥紧拳头,大骂了一声。
“快叫待命的哥萨克骑兵军从左侧迂回过去,直切普鲁士右翼的侧腹,掩护步兵后撤!”
“是!”
“还有,命令工兵把不能及时带走的火炮全部炸掉,包括中军那边的也是,绝不能便宜留给普鲁士军队!”
咚咚!
萨尔蒂科夫用戴着皮手套的拳头猛击身前的沙袋。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拳击还不够解气,萨尔蒂科夫又猛踹了十几脚,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去!再叫工兵把不能带走的火药包和火药桶全部埋在敌军的进攻路线上,都特么都给我炸了!吗的混蛋啊——废物!蠢货!该死的白痴!”
下达完命令,萨尔蒂科夫继续怒嚎不止,副官和侍从们谁也没敢靠近。
“这么看的话,结果还算不错嘛,哈?”
五月中,在收到战报后,伊丽莎白女皇笑呵呵地朝内阁重臣们说。
“只死了不到2000人,刨去重伤的和逃跑的,还有5.5万士兵能继续战斗,就是补给比较缺乏,呵呵”
“陛下,我建议将南线军队拉到北面去,和在库尔兰的军队一道包夹东普鲁士,争取能迅速拿下,这样也能减少我军的损失,补给也相对更便利”
副宰相沃伦佐夫提议。
“不错,我军的炮兵采用的是新式火药包,在奥地利并不能得到大量补充,这次切申之战,虽然军队减员不多,但是装备和大炮却丢弃损毁了大部分,想继续战斗就得先得到补给”
拉祖莫夫斯基也认同地说。
“那维也纳怎么办?万一维也纳失陷了,这场战争不就结束了吗?”
女皇平静地回道。
“眼看着就到夏天了,波兰大平原也相对好走了,我倒是建议,先将南线军队拉到奥地利境内,给特蕾莎女大公壮壮士气,待补给运到后,再发起反攻不迟”
宰相别斯图热夫提出了另一种方案。
“补给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能抵达?”
“嗯,得到六月底七月初了,差不多要一两个月时间吧”
“那要是赶到东普鲁士要多长时间呢?”
女皇追问。
“这个说不好,因为北方雪刚化,道路泥泞并不太好走的,估计怎么也得要一个多月吧”
别斯图热夫想了一下才说。
“瑞典人还是举棋不定是吗?”
“是的,若是我军退却的消息传出去的话,恐怕瑞典人更不会参战了”
“哼!都是群待价而沽的东西!”
女皇终于狞笑了一声。
“既然这样,南线军队就绕路进奥地利吧,正好萨尔蒂科夫跟维也纳关系不错,就交给他指挥了”
“明白了,陛下”
由此,萨尔蒂科夫公爵正式成为南路俄军统帅。
实际历史中,因为七年战争是在1756年才正式开战,那时的奥地利已经做了相对比较充分的战争准备,所以首都维也纳并未告急,甚至在俄军出战前奥地利军队还发起了数次反攻,所以俄军也并未分兵两路,而是从北线的库尔兰出发攻占了东普鲁士。萨尔蒂科夫则是在1759年,因为主帅费尔摩尔的退却行径招致伊丽莎白女皇盛怒,才接任俄军统帅一职。
当然,彼得是不知道这些历史的,只是无意中加速了历史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