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真相,刘良并没有感到不安,他如果真的想要离开,谁也拦不住。
毕竟便宜老爹已经挂了,只要有了表字,他便是名副其实的刘家家主。就算是便宜伯父拼命阻拦,他也有足够多的办法去糊弄这位只知道研究数术脑袋不太灵光的老爷子,甚至他不介意连老爷子都一起忽悠走。
要知道,洛阳城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以免不测,刘良终究要带刘洪与老丈人一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况且刘良很清楚,自己有着太多的大事业要做,有着太多的责任需要承担,又岂会在洛阳城里做个坐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更何况,以刘洪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想安安稳稳的做个纨绔子弟,也不过是个夹着尾巴做人,仰人鼻息,不入流的纨绔子弟,刘良可不想为此糟蹋时间,浪费生命,丢穿越者的脸!
再说,能做创一代,谁愿意作富二代呀!
要给刘无起表字的话题,自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热情,谁不想在神童的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迹,这可是天大的荣幸!
在座的人都喝的有些微醺,不太熟络的也早已经离去,剩下的都是铁哥们一个级别的。
官大?在这些人的眼里就是白扯,没人鸟你!
于是乎,又一轮的争辩开始了。
连见过世面的刘良都承受不了这种喧闹的环境,可想而知,现场会是个怎样的混乱!
反正自己也做不了主,不如听之任之,刘良搜索一圈发现曹操并没有走,于是他连忙递给曹操一个眼色。
你别说,曹操还真是个妙人,心领神会的来到刘洪的面前,又是好一顿美言,又是灌了刘老爷子好几杯酒,这才帮刘良逃出虎口。
废话不说,两人脚底抹油的溜到隔壁偏堂袁氏两兄弟坐的地方。刘良没有客气,直接找个空位,用挹勺装了一碗酒。
【汉代一般贵族喝酒,用青铜耳杯。几百号人实在是买不起,店铺也没有那么多可以出售,只能用木头漆碗代替,即便是漆碗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装满酒后,刘良双手捧起,环视一圈,见周围的人都很年轻,他这才说道:“各位兄长,初次见面,小弟敬各位兄长一杯,先干为敬!”
喝完之后,刘良把酒碗倒过来以示喝的干净,“只要感情好,不管喝多少;只要感情深,假的也当真;只要感情有,什么都是酒。哥几个,整起来!”
刘良在酒桌上就是个自来疯外加酒流氓,在堂屋时都是大人物,战战兢兢的他喝得不尽兴,跑到这里自然要耍耍“酒疯”。
你别说,还真有人吃他这一套,特别是袁术和曹操,俩人小眼睛眯愣着,酒碗一扬,大嘴一撇,歪嘴叼着酒碗,咕咚咕咚两三口便喝了下去,随后吐出酒碗,接稳后,也用手把酒碗倒扣。
刘良哪见过这种高科技喝酒方式,连忙跑过去,“我说两位哥哥,简直太酷了!你们咋练的,教教小弟我呗?”
“哈哈,公子无说话,真是妙也!你要问我是怎么练的,倒不如经常跟我们去雅舍,自然懂得其中的奥妙!”
曹操还是很含蓄的表示欢迎刘良的加入,而袁术就更加直接,“这还用教?多喝你也会!公子无,你对我心思,日后兄弟有事无事一起吃酒可好?”
“没问题,哥几个,再走一个!”刘良本就想结交二人,毕竟有这两个洛阳城地头蛇的帮助,办什么事情都能减轻不少麻烦。
“宗……大人!磐,敬大人一杯!”刘磐不知道从哪里走到刘良的身旁,直接端酒一饮而尽,好像深怕刘良会拒绝似的。
虽然不怎么待见刘磐,可他毕竟和曹操关系不错,打狗还得看主人,刘良也不好难为他,“行,咱俩的事情算是扯平了,以后你也不用尊称我什么大人,咱们私底下以哥们相称!”
“谢谢公子无,只是……”刘磐欲言又止,当他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从旁边走来了一个青年。
“在下山阳伊籍,见过公子无,先干为敬!”
伊籍敬酒的姿势非常的标准,喝的更是干脆。但,这一切都不是刘良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刘表的又一个得力干将出现。
“可是,伊机伯当面?”
说完这句话,刘良在心里吐槽不已:这表字起的,‘机伯’你爸咋想的,这不是没事找骂吗?
丫丫的,老天保佑,哪屋的老哥几个,可千万不要给我起这样的表字呀,哥丢不起这个人啊!
伊籍端是沉稳,并没有因为刘良叫出自己的表字而表现出惊讶神色。
“公子无,开诚相见,器量宏大,在下佩服不已!吾家公子,多有得罪,还请公子无,容人容事,宽以待人!公子,请!”伊籍再次装满一碗酒,随后一饮而尽。
妹的,他是什么意思,想灌我酒吗?还是另有所图,我怎么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呢!
难道我被人诬告入狱,莫非还有他刘磐一份的功劳?嗯,有可能,让我来试试他。
刘良已经从老丈人那里得知,由于司徒杨赐的恼火,强势介入调查此案,那个夏延尉丞迫于压力已经招供,是韩悝派人指使他以非上罪擒刘无归案并上奏朝廷。
只不过,检举不法的人一共有两个,但都属于大家族豢养的那种死卫,他们抵死不承认自己的主家是谁,但略有些迹象表明,其中有一个是卫仲道的人,而另一个却是无据可查。
现如今刘磐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伊籍的计研心算、刻意经营,他们两个的表现让刘良很是怀疑。
刘良并没有做出过激的回应,慢条斯理的从袁术身旁的小酒桶里装满一碗酒,随后望着刘磐,“可是还有事情?”
“小辈多有得罪,还请公子无大人大量,饶恕吾之罪责?日后,磐,惟公子无,马首是瞻,绝不背道而驰!”
刘磐是真怕了,他打死也没有想到刘无会有这么大的后台,没看见只是庆贺出狱,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除了皇帝没来,该来的都来了,那些品级小的官吏甚至连面都不敢朝,只是让人捎来礼物和慰问函。
“饶恕?你认为我会饶恕你吗?你有什么能值得我饶恕!”
得到黄忠这个甜头,刘良算是敲诈上瘾了,他现在已经把主意打到伊籍的身上,虽然不知道伊籍是否已经认刘表为主,但试一试总是好的,又不能吃亏,说不定还捡一大漏。
要知道,伊籍不管是口才还是应变能力都属于三国时期顶级的外交官,内政立法方面更是非常的出色,要不是晚于简雍、麋竺、孙乾三人投奔刘大耳朵,资格不够老的话,说不定他的内政地位仅次于诸葛亮排在蜀国的第二位,绝对是不可多得的高级文臣。
这一回,曹操并没有帮助刘磐说话,而是饶有兴趣的观望。而一旁端坐的袁术,却是恶狠狠的盯着刘磐,很显然他已经看出刘磐得罪了他视为同类值得深交的刘无。
“这个……”
刘磐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赔偿刘无,上次最多只算是冒犯,而这一次却是不同,事情做得绝户,简直就是往死里坑,将心比心,自己要是遇上这码子事,自己也要往死里的报复。
刘磐突然有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情绪,他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存在,不是所有的美好的事情,都是任凭自己的意愿所能呈现出来的。
你别说,关键的时刻,曹操还是挺仗义的,“公子无,莫不如给为兄一个面子?倒不是让公子无轻饶素放!只是,错虽在公子磐,但他已是翻然改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如让他个机会,让他适当的做些补偿,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日后咱们雅舍也好共同寻乐,岂不快哉!”
刘磐很感激的望了曹操一眼,随后正襟揖礼,“旦请公子无大人吩咐,小辈力所能及,无不照办,只求大人宽恕!”
杀人莫过头点地,刘良也知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好吧,既然孟德兄替你说话,我也不好驳了面子,至于赔偿,些许钱财我还未看在眼里,但是……”
刘良故意来个大喘气,借此用气势压迫刘磐就范,“我这个人最愿结交朋友,也最不怕有人敌对于我。我坚信,真正的敌手会灌输给我极大的勇气!”
被刘良暗喻为敌人,刘磐吓个不轻,“公子无大人,小辈怎会是敌人?都是一念之差……悔不当初吁!”
刘良怀疑刘磐之所以难为自己,最有可能是拜卫仲道所托,要不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没事吃饱撑找自己的麻烦。
看见刘磐都到了自身难保的份上,也没有把事情推诿到委托之人身上,刘良倒觉得刘磐是个践诺之人,有此本性的人,想必坏也坏不到哪去。
“好吧,我知道不是你故意而为,而是受卫家二公子的委托,暂且宽恕你一次……”
还未等刘良说完,刘磐猛地插了一句,“不,初次冒犯,的确是受人委托,但派人检举不法,却是小辈的一时糊涂,还好公子无有惊无险,要不然……”
刘磐的话出乎刘良的意料,他发现刘磐还是有可爱之处,最起码敢作敢为,绝不推诿回避,虽然身上有着许多纨绔子弟的毛病,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品性不错的人。
“呵呵,好!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也和你实话实说,我要他伊籍跟我,行不行,给个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