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怎看他刘无?”
“此子,野心不小,若吾估计不错,他是想割据辽东,占山为王矣!”
“哪还要应允于他?”
“赵大人!咱们之所以打击清流,行此卖官鬻爵,所谓何事?不就想稳定局面,充实咱们自己的底蕴吗!他刘无所做之事,与吾等何干,天下何其大也,吾等即便是这司隶一地,都不能完全掌控,可是有能力掌控天下?”
“哪,有一天,他想谋朝篡位呢?咱们帮他,岂不是自掘坟墓?”
“呵呵,要说谁能谋朝篡位都有可能,单单他东莱刘无,却是不能!真要是他做出此等忤逆之事,不用咱们动手,天下的那些酸儒清流,一人一口唾沫便会淹死他!他要是够聪明的话,势必要与吾等联手,他做他安稳的辽东王,咱们做咱们皇帝小儿幕后的掌控者。”
“你的意思是说,他刘无可以作为外援?真要是局势有变,他能为吾等所用?”
“毫无疑问!只要咱们的存在,他才能坐稳辽东王,要是换一个皇帝试试?他老刘家可是最忌讳此等造反之事,势必要不惜一切代价,诛他九族,以平愤怒!他不跟咱们合作,还能跟谁合作?哈哈,今日当真是,意外惊喜呀!”
“嗯,不错。佛像的事由,大人的意思?”
“赵大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多此一举呢?呵呵呵……”
“果然张大人跟吾一个心思!陆地神仙,自由自在,还吾男儿本色,多么向往那一日,早点到来啊……”
“咱们这些年都熬过来了,还在乎它几月或是几年?只需加紧人手筹办此事,待菩萨成型之时,享受世间崇拜之烟火,吾等也能及时行乐,唔,嘎嘎嘎嘎……”
“咦~桀桀桀……”
凄厉的两声鬼叫,弥漫在南宫的上空,闻者无不感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回到刘府,亥时已过,原以为府内的人员都已睡下,没想到院子里依旧灯火通明。
丫丫的,我说肚子总不是个滋味?敢情儿,我还没吃晚饭呢!
妹的,你们倒是好命,有吃有喝的,还在这里玩篝火晚会,害得哥,却辛辛苦苦的为你们谋福利?唉,苦命呀……
见刘良回来,一干爱将,起身见礼,纷纷好奇的凑过来,只是最先提出疑问的却是福伯,“公子,那些胡僧,找你何事?”
“呵呵,让伊机伯跟你说吧,我先吃点烤肉先,饿死我啦!”看见篝火架子上还有未吃干净的烤羊肉,饥肠辘辘的刘良哪有心思聊闲嗑。
除了福伯,程昱的岁数最大,自然第一个站出来谦虚,“连累主公,如此辛苦!吾等,心中实在难安……”
眼看着要被人拍马屁,刘良立马阻止,“呗说话,呗说没用的!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众人抿嘴一笑,他们都很清楚,自家这个小主公,一般恭维的话很难奏效,除非能挠到真正的痒处。
既然不能够从主公这里得到消息,众人只好把矛头指向小青年伊籍,谁让他年龄只比张颌大不了几个月呢,除了主公和不好相与的张颌以外,他是最小的一个,不欺负他欺负谁。
伊籍倒是很兴奋,也很健谈,或许是整晚没捞着说话,可把这个孩子憋坏了。他差点连刘良说过的标点符号都念出来,那叫一个滴水不漏啊,简直就是活着的人形复读机!
吃着吃着,刘良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篝火的另一侧有很多人是自己不认识的。
看着这些人,虽然畏畏缩缩的望着自己,但是眼中却包含一种期盼,或者是一种渴望,渴望加入自己这边的团队似的。
仔细的关注这些人身上的一些细节特征,刘良确定他们都是工匠的身份,再联想到跟老爷子要工匠的事情,他可以肯定这些人都是自己需要带走的人才。
端起一碗酒,刘良走到这些工匠面前,“各位叔伯兄弟,在下是东莱刘无。先前进门肚子饿,只顾着填饱肚子,忽略了各位大驾的光临,礼数不周,怠慢之处,还请海涵!无,惭愧,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众工匠哪见过大老爷给贱奴揖礼、赔不是、敬酒的,一下子都呆愣在原处,瞬间的冷场。
还好,他们的中间有几个是刘府“居民”,知晓自家公子的秉性,纷纷带头站起回应,“大公子,啥也不说了,干!”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附和,用大喊的“干”声来表述心中的感动,瞬间原本还安静的前院,再一次的人声鼎沸。
福伯凑到刘良的面前,“公子,大老爷为你可是没少花心思!这次一共招来一百四十余大工匠的精英子弟,他们都是单身青壮,无牵无挂的,任凭咱们调遣。”
“这么多呀……”
刘良没想到这些工匠子弟都是单身狗的存在,他可是看到在场的很多人,都是满脸头发的至少也有三十多岁,从中可见,工匠们在如今这个时期,卑微到何种地位,恐怕连地里抛食的农民都不如。
“各位叔伯兄弟!这一次前去东莱,想必大家都清楚此行的目的吧?”
“大公子,此次东莱做工,吾等清楚,单凭大公子吩咐!”熟悉后便没了拘谨,这一回,众人算是异口同声。
“嗯,清楚就好!福利待遇什么的,我就不重复了。我只想说一句:只需一年时间,我定会让各位兄弟,风风光光的娶上妻室!至于是娶我东莱女子,还是京师女子,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刘良用心险恶,他很清楚,想要彻底的留下这些人才,莫不如让他们扎根自家,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
“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第一个脱单的男人,有奖,赏百金!第一个有儿女的,奖励翻倍!哦,记住了,只是妻室,你们要是没事儿娶小妾玩,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哈……”
刘良的一番话,引起众人哄堂大笑,工匠们下意识的相信,相信只要自己跟着这位大公子,就一定会实现心中的愿望。
你别说,刘良的洗脑很成功,短短几句话,便在众工匠的脑海中刻画出一副美好的图画,这人一旦有了奔头,势必会激发潜能,势必会更加有效率的工作。
再次干了一碗酒,众人一一散去,毕竟夜色已深,之所以等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见雇主大公子一面。
“福伯,我伯父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大老爷近几日有点操劳过度,偶感风寒,早早睡下了。”
“病了?很严重吗?”刘良有点内疚,老爷子之所以病倒,完全因为操劳自己的那些破事而累的。
“并不严重,用温酒服食了一点五石散,疾走一圈,发出汗来,只待睡上一觉,天明便会好的,公子尽管放心……”
“啥玩意?五石散!”刘良可是知道这五石散不是什么好东西,历史上已经给它定性为毒药,由不得他不震惊。
“是呀,公子为何如此震惊?若不是此物甚是贵重,吾等皆愿日日服用。此等神奇药物,只是稍有暴成狂躁之疾,未见其他不好的作用,更何况,服食此物,亦觉神明开朗,平添延年益寿之功效,何乐而不为呢!”
刘良并没有接刘福的话茬,而是望向众人,“你们都服用了吗?”
底下众人反应不一,颜良、黄忠点头默认,看样子即便不是经常服用,也是用了不少;文丑、张颌摇头迷茫,看情形一个太穷买不起,另一个老爹管得严没机会接触;而程昱、伊籍则是满脸疑惑,肯定是吃过,知道效果,觉得刘良小题大做。
只有家资丰厚的郑泰,不以为意的站出来,当出头鸟,“主公,这有什么?如此仙物,世人皆愿能够天天服食!”
情急之下,刘良破口大骂:“胡闹!一群蠢蛋,傻瓜,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们可是想早点死吗?”
第一次见刘良发如此大的活,郑泰与其他人面面相觑,见无人敢上前询问,逼不得已,他只好继续往枪口上撞,“主公,怎讲?”
“五石散是什么?它是药物!是药三分毒,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刘良环视一周,随后盯着黄忠身边这些个武将。
“知道它的成分吗?五石散,顾名思义,它是五种石头,分别是石钟乳,赤石脂,石硫磺,白、紫石英,这些成分你们就没有听出什么吗?它们都是矿物,是有毒的石头!”
“是,我承认它具有一些壮阳的作用,服用时,性情亢奋,浑身燥热,能够强体力,貌似适合武者的修炼!可你们怎么不服用生石灰,那玩意更加的亢奋、燥热,更加的便宜、实用!”
“养生之道在于什么?修养身心、顺其自然,形神兼养、审因施养。你们贪图一时痛快,可知道什么是形神兼养?吃药发狂时,怎么就不重视精神与心理方面的调摄?都是顶级的武将,如何调节身心,达到武技巅峰,这道理还用我来告诉你们吗?修炼都修糊涂了吗?你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