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一路上流民越聚越多,到后期竟然出现了一二万人的庞大队伍,可把张飞三人愁坏了。
想要赶走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当这些人知道这个队伍是东莱公子无的商队,一个个更是打了鸡血般嚷嚷着: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跟随车队前往东莱的大道上。
得,连谈判都没得谈,张飞三人只好自认倒霉,也做好了被主公责罚的心理准备。
还好这些人都是幽州的边民,并非一点积蓄也没有,要是全靠辎重队伍提供餐食,不用到达东莱,这些什么家禽呀、大牲口呀,估计能带回去的也就只剩下几根毛了。
一路前来骚扰的小股山贼,更是多如牛毛一般,但是迎接他们的只能有一个结果,一头撞在铁板之上。
有着情绪和心理都稍稍有点失控的三位超级猛将的坐阵,哪里会有他们的好?
更何况,还有那一直想要证明自己实力,一心想要投入公子无怀抱,狠人关羽的存在!
但凡有山贼出现在官道上,还未等他们集结成队、喊出口号,关羽的战马便第一时间窜了出去,随后大刀片子便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
几个冲锋过后,再看那山贼,不是横尸此地,便是跑的无影无踪,端是小菜一碟、轻松对待。
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三人讨厌的则是各地县城的官吏,他们如同见血的苍蝇一般,不停的骚扰,让人烦不胜烦!
这些官吏不但巧设名目收取各种税费,更是明目张胆的讨要好处,不给就派人阻挠,不准其队伍过境,脾气暴躁的张飞,差一点出演了历史上“暴打都邮”的那一幕好戏。
还好有着“聪明”的左髭丈八存在,他见最初“难缠”的中山大商张世平,都碍于主公的名望,要亲自前去东莱负荆请罪。
自然,左髭丈八觉得自家主公“东莱公子无”这张“虎皮”应该能有些作用,于是乎,他立马打出旗号、亮明身份,随后又不停的散小钱办大事,一路上倒是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现如今冀州地带都是十常侍家眷,购买掌管了地方主要官职,前来骚扰的官吏自然也是他们的子弟亲随,当这些官吏见到整个队伍都挂着“东莱公子无”的字号,立马谨慎起来,不敢随意的得罪。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这些宦官子弟,消息最是灵通。最最主要的是,自家靠山京师中的常侍们,早就传来信息,勿要在民间得罪东莱刘无。见此情形,自然能避免就避免直接冲突,稍稍查证事实的真伪,收点小钱便就此作罢。
一件一件麻烦事算是把张飞这个宅男折腾个不轻,而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天候问题,酷热的天气,再加上笼装的家禽过于密集,已经热死了不少。还好作为养殖业出身的张家,技术管理方面非常的专业,并没有出现什么禽类的瘟情。
浪费钱财张飞倒是不太在意,可没能完美的完成主公交付的任务,让他上老了火了。
再加上身为宅男的他,娇肤不堪太阳的暴晒,已经得了严重的紫外线过敏症,以及为此事上火而使嘴上长满了燎泡,就差一点便会因焦虑上火而生了一场大病。
还好,有着老江湖见过世面的张世平存在,他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让大队人马日间找寻一处有水凉快之地,修整放牧,夜间再行此赶路之事。
你别说,张飞还真是个负责任、一心为主的人,见张世平主意给力,自然不好再与他计较锭铁之事,双方算是冰释前嫌,自此握手言和,没过几天便喝酒聊天的打成一片。
午间休息,早晚、夜间赶路,虽是让辎重队伍走的顺利,可苦了跟随的流民。
他们这些人很多因为家境贫困,营养跟不上而患有眼盲症,夜间大部分人根本就不能视物,磕磕碰碰的情况下,很多人都为此而受伤。
已经承诺带这些人上路,张飞只好出面拍胸脯保证,让流民先行白天赶路,只需明日一早便能汇合,就算是有人被落在路上,也绝不会抛弃他们,大部队到达东莱后,一定会派专人来迎接他们。
张飞不知道自己这挺实在的一句保证,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要是知道的话,他绝对会把脑袋夹在自己的裤裆下,保证一屁都不吭!
他的话很快被传递给落在后面的难民,随后口口相传,最后终于三人成虎,成了没影的事情。
后来的难民们只知道一件事,东莱公子无已经为难民准备好田地和各种生计,只需走到青州东莱郡,就绝不愁吃喝问题,甚至可以趁此机会发家致富,光大门楣。
特别是这些流民很多行走于黄河岸边,曾亲眼目睹东莱刘家在黄河上行驶的庞大船队,于是乎,更加信心满满,坚信自己所听的不虚。
此事唯一造成一个后果和一个事实,就是所有想要散到各地的难民,一股脑的拖家带口的都往东莱赶路,可是让刘良意想不到,被打个措手不及,也可把一路的县城官吏惊喜坏了。
要知道当官的最怕境内有流民,一旦流民进入县城,秩序立马变坏,流民与当地的百姓矛盾冲突立马加深,一个管理不到位,就有可能出现流血事件,甚至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出现造反的大事件,这可是要了命的事情。
不管是那种意外的发生,这些官员的官位都会不稳,现如今流民能有目的性的迁徙,各地县城自然一路绿灯,甚至有些地方乡绅愿意出粮出钱来资助这些流民,只盼他们能够早点过境,以免影响自己睡眠的质量。
以东汉末年的350米的“里”来计算,涿县离黄县接近两千里路,夜间打着火把,一路又没有障碍,大牲畜能以每个时辰四十里地的速度前行,加上天明与傍晚,一天可行走五个时辰,二百里的路程。
可计算和实际有着很大的差距,张飞的辎重队伍用了十天的时间,才堪堪进入青州的济南国,也就是当初左髭丈八劫道的地方。
这不,又遇上了麻烦,而且还是个大大的麻烦!
你妹呀,山贼头头遇上了劫道的事件,还讲不讲理啦……
此种想法可不是刘良的专属,左髭丈八此刻就是这个心情。看着官道上有秩序的站满了两千多号山贼,队伍之中还有他认识的原先属于自己的手下,左髭丈八别提有多郁闷和窝囊了!
“呔!对面的商队,看在尔等是东莱神童公子无的商队面子上,吾也不难为尔等,交出一半的大牲畜,作为买路财,吾便放尔等平安归去,如若不然,定杀尔等片甲不留!”
见左髭丈八一脸的郁闷,张飞笑眯眯的凑了过来,“我说三爷!这杀才谁呀?先前你不是吹嘘,如何在此地打劫主公,如何幸运的认主从良吗?现今怎样,被自家人打劫了,你还吹不吹啦!哇哈哈哈……”
张飞根本就没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他的五百多扈从,整日和大牲口打交道,力气和剃肉技术可不是不给的。即便是力有不逮,旁边还有那张世平的一百多斤二百名彪悍的商队护卫。
要知道张家商队这些常年在外营商的护卫,可都是跟各路山贼、马匪、不讲信用的鲜卑小部落,交过无数次的手,几乎个个都是从血堆里爬出来的不畏死的主,当真要是拼起命来,即便是相同数量的正规骑兵也不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