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在这注定会逝去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在拨转命运的指针,试图将其拨转到对自己有益的方位上来,好人如此,坏人如此,不好不坏的人亦如此。.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转眼之间已到十月份了,天气也随之渐渐转凉,一个‘阴’雨连连,冷风不断的下午,铎罗正在为滞留在西宁的时间足够久,是不是该将知道的一切如实上报给皇上的时候,只听‘门’外响起这样的通传声:“公主,张掖知府派人来见,公主要不要见?”
听到这话,铎罗不禁咯噔一怔,心想八成是来问大部队何时启程。这可是未知数,她也给不出准确的数字。
“请他到大厅等候,”短暂的思量后她这样说道。
小半个时辰之后,她穿戴整齐,来到大厅。
经对方自我介绍,她得知对方是张掖衙‘门’的一名捕头,特地奉张掖知府之命来这里询问和亲队伍何时启程一事,也好让那边提前做好安排。
事情发展到这里,她假装自己有病在身,连连干咳了急声,然后面带病容这样说道:“有劳知府大人费心,铎罗感‘激’不尽。但是旅途跋涉,身患重疾,想来还需要再这里调养一段时间,等病愈后再出发。出发之前,会着人先行出发去知府衙‘门’通传。”
话到这里,又示意站在旁边的‘奶’妈赏赐事先准备好的银两,来人拿走银两感‘激’过后也就离开了,此事到此也就结束了。
不过,还不到一日功夫,行馆再次迎来了一匹不速之客,这些人都是‘蒙’古人,皆都身着‘蒙’古袍。
领头的是一个身高马大、面相粗毅之人,冲破行馆大‘门’之后,二话不说见了原本驻扎在行馆的‘蒙’古‘侍’卫便拔刀相向,还不等那些‘蒙’古‘侍’卫回过神来,便一个个都已人头落地,行馆内顿时血流成河。
‘阴’风呼呼的刮着,像似也在这上百条枉死的生命鸣冤呐喊。
屠杀结束之后,对方便将整个行馆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让任何人出去,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本来,肖昊、‘奶’妈、丁当、小椅子等人还准备护送铎罗出府,可是对方动作太快,还不等他们迈出院子,就已经被围堵了。
“你们想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同族?”见逃走无望,铎罗放弃殊死较量,转而面‘色’镇定的冲着不速之客的领头人这样质问道。
“想必你就是大清派来的和亲公主吧?”对方快速的打量了一番所有的‘女’人,随后将目光聚焦到铎罗身上这样问道。
“既然你已经猜到,为什么还不下马叩见?”
话虽如此,可是那批不速之客依旧骑在马上,没有丝毫准备下马叩见的打算。事情发展到这里,领头的那个人很不情愿双手作揖,朝着铎罗开始做自我介绍:“末将云逸,汗王听闻和亲部队驻扎在此,特派末将日夜兼程快马加鞭,来这里迎取公主。望公主快去收拾行囊,我等今日就出发。”
事情发展到这里,铎罗最想问的当然是新任汗王是谁,就在她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站在旁边的肖昊愤愤不平的指着云逸,疾言厉‘色’叫嚣道:“云逸,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谋害汗王。汗王这些年来,对你们一直不薄,你们非但不思图感恩,反而密谋反叛。我现在问你,三个小王爷呢?你们该不会连三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吧?”
“肖昊,而今大势已去,你别不识好歹。若不是看你曾与我一起在已故汗王巴图尔身边当过差,刚才早就叫你人头落地。现今,本将念及旧情又念你有几分才干,给你一条生路,若你肯投奔到本将麾下,本将保证重用于你,若你不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事情发展到这里,大家都开始规劝肖昊不要冲动,识时务者为俊杰。
肖昊经众人打劝,也不再逞能,而是长叹一声,跪在地上,伸手起誓道:“唉,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老罕王,属下有愧于你,没能保护僧格汗王周全,还望您在天之灵保护三位小王爷周全。属下在此发誓,一定竭尽所能抚养三位小王爷成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袭人只得快速出发。
然而,这一次出发和之前每一次出发都已截然不同,这种截然不同不仅表现在和亲队伍最前端的‘蒙’古士兵从僧格的部下换成了信任汗王部下,还表现在云逸这个新的和亲领队不允许任何仆人乘坐马车,包括‘奶’妈、丁当、小椅子,也不允许大清的士兵骑马。也就是说这个和亲队伍,只有最前端的‘蒙’古士兵可以骑马,中间的铎罗公主可以乘坐马车,其余人一律步行。
不仅如此,还调整了原来日均三十里的行程规划,转而变成日均六十里。
这样的行程规划,大部队哪里能够吃消,何况十月份的西北渐渐进入严寒。几乎每一天,部队都是顶风而行,体力更是吃不消。再者,日头也渐渐变短,能够行走的时长和过去相比,大大缩减。
还有一点,过去都是走走停停,遇到刮风下雨一般都是安营扎寨,可是现在日程加紧,就算遇到暴风雨几乎也在前行。再者,过了西宁,越往北走,环境越恶劣,道路越难走。
综上几点,不到十一月的时候,随着一场大雪的降临,不少人中原士兵和‘女’婢都生病了。基于这种状况,铎罗别无选择只能派人将云逸叫来。
临时行帐内,云逸腰佩弯刀,身着长靴,拖着一头蓬‘乱’的长发,掀起卷帘而入。
不论是他的长相还是所作所为,处处透‘露’这目无法纪、目中无人,铎罗见了就来气,却也无可奈何。
“听说公主召见末将,不知所为何事?”对方淡淡的说道。
“想来士兵和奴婢们患病的情形,将军也听说了,经过再三考虑,本妃决定从明日起放慢行程,重新调回日均三十里的节奏。再者,等到了嘉峪关的时候,安营扎寨休息数日,待到众人皆都病愈之后,再行出发。”
本以为,对方不会有任何意见,岂料话语刚落,对方便言辞‘激’烈的反对道:“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奴才,何须关照他们的生死?为什么生病的都是些中原士兵和奴婢呢?为什么我‘蒙’古士兵就没有一个生病的?”
“将军和将军的部下,皆都骑马而行,而大清派来保护本妃的士兵都被将军撤去了马匹。实不相瞒,本来本妃还计划从西宁出发的时候,也为那一百名‘女’婢配上马车,可谁料将军竟然下令大清士兵和‘女’婢不准乘坐马车。不仅如此,将军还增加的每日行程,如此一来,自然有很多人吃不消。再者,若是现在骑马的是大清派来护送本妃的士兵,而步行的是你们‘蒙’古士兵,想来现在也有一大批‘蒙’古士兵病倒,将军若是不信,咱们大可以做个实验,”对待这种人绝对不能服软,铎罗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便这般厉声说道。
“临行前,汗王告诉末将,希望末将在年关之前将和亲队伍带回准噶尔,日均六十里已是最低底线。”
“既是如此,那为什么还要撤了大清士兵的马匹?这不是背道而驰,南辕北辙了吗?”铎罗锁着眉不解的问。
对方依旧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末将也是奉了汗王指令。汗王说,他不要那么多寄生虫,若是一个士兵每天步行六十里都做不到,那这样的士兵养着还不如喂狗。还说,若是有人胆敢耽误行程,杀无赦。”
事情发展到这里,铎罗不禁慌‘乱’起来,现在的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新任汗王就是一个冷血杀手。
和这样一个冷血之人在一起,她着实不敢去想今后的生活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再者,她虽然没有见过这位汗王,但是从他的所作所为中已经清晰的意识到,此人除了珍重‘蒙’古士兵的生命,对待大清士兵和‘女’婢则像对待牲畜一般无情无义。
她不由替自己和随她而来的那几百号大清之人,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