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亿和彭学军路上就了解到了医院的情况,他们料到还会发生冲突,所以期间一直在小心注意着。
结果冲突爆发太快,一眨眼时间双方混战到了一起,两人反应措手不及。
等到两人反应过来了,混战已经进入高潮,他们没法插手进去,否则容易挨揍。
敖沐阳和杨树勇堵门,混子们冲不进来,他们的人数优势没法发挥,只能塞在门口挨揍,一个个被踢得跟滚地葫芦似的。
屋子里的高德邦四人日子不好过,黑龙一下手就撂倒两个,剩下两个更不是他对手,他落地后站起来拳打脚踢,打的两人跪在地上惨叫。
先前被踢到的一个人挣扎着爬起来想挥拳,病床上的陈安全忍痛跳下床将插在手背上的针头拔出来从后面插进了他脖子中,又顺手捞起桌子上的茶杯拍在他头上……
“这特么乱套了!”彭学军暗暗叫苦。
晋亿好歹是所长,他一脚踹在一张病床上,将病床踹向病房门口,口中咆哮道:“都骂了隔壁的别打了,给我老实的蹲下!蹲下!否则我开枪了!”
听他发号施令,门外两个警察咬着牙将混子们推开,跟着连连咆哮:“都蹲下!不准打了,蹲下!”“我看谁敢动手?想去坐牢吗?蹲下!”
被震慑一番,混子们老实下来,他们不老实也不行,几乎被敖沐阳从门口踹了一个遍。
唯一还在动手的是陈安全,他摁着高德邦使劲挥拳:“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想逼死我!你想逼死我!”
彭学军上去将他架开,陈安全这人属火山的,老实人一般都是这脾气——不爆发风平浪静,一旦爆发就是烈焰燎天。
虽然被人架住了,可陈安全还在疯了一样挣扎,甚至不惜挥舞刚打了石膏的右手,彭学军架不住他便对陈冬娃喊道:“你看热闹的呀?过来给我弄住他!”
陈冬娃赶紧从后面抱住侄子的腰叫道:“行了,大全,大全行了,你快行了吧,你看看,你看看!”
高德邦被打得头破血流,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这又刺激到了陈安全,后者发出抓狂一样的嚎叫声向他扑去。
晋亿只好把高德邦给拉走,高德邦喊道:“晋所,你给我主持公道啊,把他们都抓起来啊!草他吗哦,抓他们啊……”
“你麻辣隔壁的闭嘴,行了,跟我出去!”晋亿生气了,“小陶给我铐人,把这个货还有里面那个——里面打着石膏的,他们两个给我铐起来,带回所里去。”
高德邦傻眼了,他说道:“晋所,你抓我干嘛?我是受害者啊……”
“你受害者个屁,都是你给老子惹得麻烦。”晋亿怒道,“先拘留你十五天,赶紧让你家属送行李过来吧。”
这话更让高德邦懵圈:“什、什么?不是,晋所,我啊,我高德邦,我大舅哥是县局杜队长啊。”
晋亿不耐烦的说道:“这事跟你大舅哥也有关系?你大舅哥也他么的参与进来了?他干什么了?”
高德邦道:“没有,不是,我……”
“没有你说他干什么?”
敖沐阳在旁边冷笑道:“还不是想拉关系走后门?我跟你说你这样没用,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知道吗?”
高德邦现在最是恨他,他咬着牙说道:“你小子有种,草,你给我留个名,我他么回头非弄死你不行!”
敖沐阳说道:“我叫敖沐阳,家是龙头村的,你一定得来弄死我啊。”
听了他的话,高德邦猛的愣住了:“敖、敖沐阳?龙头村的村长敖沐阳?”
“就是我。”敖沐阳微笑道。
他在混子中更是赫赫有名,一切拜耿金虎和孙北龙所赐。
孙北龙乃是红洋渔混子中的扛把子、no.1,说他是个流氓皇帝不算夸张,但他和耿金虎以前多次跟敖沐阳冲突,结果最后却主动服软,这些事早在混子里面传开了。
前段时间耿金虎被送进监狱,虽然外界传的是孙北龙大义灭亲举报他往市场投放带毒海鲜,可是混子内部却盛传是敖沐阳带人把耿金虎送进去的。
上个月孙北龙莫名其妙中毒死亡,混子们打听到的消息就是敖沐阳在场,有人盛传是孙北龙想给耿金虎出头,结果敖沐阳把他给弄死了。
总之,老敖觉得自己是个好青年、入党积极分子,一心想带着村民发财致富奔小康的优秀村干部,外界却把他当做大渔霸……
盯着他看了一眼,高德邦猛的就缩起了脑袋,嚣张的气势在瞬间消失不见。
敖沐阳回头问陈安全道:“你怎么样?能去派出所吗?”
陈安全知道他帮了自己大忙,不再像之前那么发木,他嗫嚅道:“谢谢、谢谢领导,我没事,我都是皮肉伤……”
晋亿郁闷的抓了把头发说道:“那行,一起去所里。”
一听要去派出所,高德邦带来的混子怕了,下楼过程中跑了七七八八,最后双方人数差不多,敖沐阳这边五个人,高德邦那边六个人。
到了派出所后,有警察开始给双方录口供。
敖沐阳摁住陈安全对彭学军说道:“彭所,我们这边律师还没来,等律师来了以后再录行吗?”
彭学军为难的说道:“敖主任,咱们这里没这个规矩。”
敖沐阳笑道:“一切按法律流程走嘛。”
彭学军看看晋亿,晋亿说道:“行。”
听他们这么说,高德邦立马跟着道:“晋所,那我也得等我的人来了以后再录。”
“你有律师吗?”晋亿鄙视的问道。
高德邦愣愣的吞了口口水,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敖沐阳过去指着他说道:“你最好请个律师。刚才你两次威胁要打死我,我之前跟晋所和彭所说了,以前我配合海警、渔政和海军针对违法行为进行过多次执法行动,我认为你是被不法分子指示来威胁我的,这事咱们得上法庭了,有可能是海军的军事法庭。”
高德邦脸色惨白道:“没有啊,我没这么干……”
“狡辩没用。”敖沐阳冷冷的说道,“晋所和彭所都是证人。”
高德邦叫道:“不是,哥你听我说,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谁啊!”
敖沐阳又指着他说道:“你他么自己信这话吗?你现在还眯着眼睛看我是吧?眼神很轻蔑啊,行,你行!”
高德邦更急了:“不是,哥,我近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