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旋听他这话心里怪不舒服的,女儿嫁不嫁跟公平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女儿出嫁就是泼出去的水。
况且他杨氏家族自古以来就是财大气粗老家族,谁会乱说他们闲话,就算有人想说也没这胆子说,于是杨大旋不解也不满意道:“赵道长多虑了,女孩子家家,会点诗书,会点刺绣也就差不多了。不学也罢。”
赵志远见杨大旋冥顽不化,便给他施压道:“杨大人,你可是堂堂横莫州的知府老爷,又是本镇第一门派掌门人的兄长,按理说,也应该是个英明的官老爷才对,怎么在培养儿女修习仙法这事情上像个妇女似的,推三阻四,太不像话!我跟你讲,让你女儿修学仙法,对她来说可以强身健体,对外来讲,知道的人都会说你英明,两者都是件好事,你,只管听我的就是。”
这人说话口气像足弟弟杨玉龙,怕是个不好惹的主。
杨大旋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让女儿修仙学法还不如学刺绣,他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赵志远,依旧不服:“是,道长说的没错,其实吧,其实让她修学仙法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我身边这位巍大公子就是未来姑爷,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他也不会嫌弃我家小女体弱。再一个,明年他们就要成亲了,而我家这个女娃娃平时又很亲近她娘,你看出嫁前还要花时间去修学,怕是她还没练到一半,就为想她阿娘而坚持不下去了,怕半途而废,坏了你们门派风气。”
“噢,这都是你说的,你不让她学,你又怎么知道她只能坚持到一半啊。”赵志远啧啧摇摇头,露出鄙夷的神情来,这个鄙夷并不是指杨大旋古板,而是原他以为这大小姐名花无主,居然都订亲了。定亲也就算了,对象居然还是邻居,不是不能理解,他只是觉得心情不爽,只教男孩求道眼累心累,多个女娃娃本意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既然是定了亲的,这女娃不能要了。
赵志远皱着眉头把目光放到杨秀丽身后,**裸的目光把金钟儿、李小红和席紫鸳从头到脚细细扫了个遍。
不等杨大旋开口,赵志远又道:“你且让大小姐试试吧,修习的地方不过是跟你家隔道墙,她什么时候想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见她阿娘,女孩子修习时间不长,要求也不高,你只当她在强身健体,到时候就算出嫁也是个健康的孩子,不怕你亲家待见她,是不是。”
这话似乎有理,杨大旋神情上有了让步的迹象,他转头看向杨秀丽:“既然赵道长这么要求,我说闺女,你可愿意跟巍公子一起修仙求道?”
“愿意!”杨秀丽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能跟心上人一起修仙求道,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就在赵道长刚才提这事的时候,她脑海里就已经浮现一幅完美画面:夕阳之下,清幽竹林边上,两人双双把武练,再来一阵晚风轻吹几张竹叶,神仙眷侣、天造地设的一对,绝对能让所有旁人羡煞肝肠。
“爹爹,我要修仙求道!”杨秀丽斩钉决铁地从椅子上站起:“赵道长说得对,我需要强身健体,我还要培养自己的吃苦精神。”
“行了行了,把你嫁到巍家不是让你去吃苦的,他家也不敢让你吃苦头。”杨大旋摆摆手。
“爹!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就是想跟赵道长说我能吃苦,我愿意跟他学习!”杨秀丽狠跺一下脚,眼睛瞪得大大地,盯得杨大旋不得不服她。
“知道了,就依你吧。但是你不要丢我们的脸,既然学了,到时候不能嫌累,你要是练到一半就喊苦叫苦,别怪爹爹逼着你学完。”杨大旋不相信女儿能从头学到尾,嘴上是这么说话的,脸上的表情却很诚实流露着不相信。
赵志远不作声,他现在眼里已经不屑杨秀丽,他想要的是无主女孩,想了又想,他说道:“既然大小姐要跟班,毕竟是女孩,教学上理应减弱要求,这样吧,这三个小姑娘也让她们跟着,一来好照顾杨小姐,二来也免得有别人家的闲言碎语。如果这个修习班若是开在我自己门院里,我是不怕人家说闲话,顾虑到你们两家与别家不同,你们都是大户人家。就让大小姐身后那几个小丫头跟着吧,杨大人,你觉得如何?”
杨大旋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忽然觉得这赵志远还挺会做人,知道为他们两家人考虑事情,这实在太合杨大旋的意了。
确实多几个女娃娃一起学习,不怕别人说闲话,于是杨大旋点头道:“就听杨道长的。我府里这几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如果他们有做不好的地方,请好好教育他们。”
赵志远满意地笑起:“好,请杨大人放心,我定会严格教育他们。”
说罢,两人又寒暄一番。
到了晚上,两家人又设酒宴在餐厅,隆重接待了赵志远,可谓是把赵志远伺候得酒足饭饱。
后半夜,席紫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破屋,见着阿娘坐在破桌子边上,对着幽暗的烛光做刺绣,便累累地倚到方翠身上:“阿娘,我回来了。”
“嗯嗯,回来就好。吃晚饭了吗?”方翠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关心道。
“吃过了,主子们有很多剩菜。”席紫鸳头一歪,便有气无力地扎进方翠怀里,她把陪杨秀丽修仙习法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方翠听了无不担心:“鸳儿,千万要记得不要让别人发现你有灵根。”
“知道,但我也怕自己有收不住的时候,怎么办。”席紫鸳嗲嗲方翠,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有时候遮遮掩掩反而会出大事,倒不如放出天性,方翠估摸着,女儿向来是三脚猫功夫,就算透了底,别人也不见得会怀疑她什么。而且津木镇修习的人里,也有灵根突出的,也有剑术特别好的,偶尔也见过俗门弟子中有人御剑,不过那是少数,有时候几个月也没见过一次。
方翠定了定神,拍着席紫鸳的后背道:“也罢,你就该怎么学就怎么学,能收着功力就收着,收不了也没关系,他们没这个眼力来看你的底细。”
话虽这么说,可方翠打从心底还是觉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