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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恶业(1 / 1)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花火回到了龙门街的家,走到门口才发现今天走的时候忘了关门,门半敞开着。

隔壁的一个理着光头的小孩子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拿着玩偶,相互交错着,嘴中还不断发出配音,完全沉浸在自己孩子的世界当中。

“虎伢。”花火轻轻柔和喊道“今天哥哥走的时候忘了关门,你怎么不帮哥哥关一下。”

这个叫虎伢的孩子看了花火一眼,因为手中的英雄快要打败筷子精了,没有功夫搭理花火,甩了一句“没看到啦。”

花火随口嘟囔了一句,然后进门,也没有关门,把书包放在了鞋柜上,换上了拖鞋走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花火又走回来了,他取出了书包里面夏尔给自己的纸袋。

这个纸袋,里面的东西开始在夏尔家里面的时候夏尔就已经一张张跟花火解释过了,本来花火还觉得说是这些东西是不是不应该通过他而直接跟哥哥说,但是夏尔却说没有关系,之前衍哲已经打过招呼。

夏尔说之前衍哲说只要是不是由衍哲特殊吩咐过不能够经过第三人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直接通过花火来说,这样花火每天出现在学校,也方便接头。

哥哥倒是不避嫌,可是以后说不得要麻烦自己了,这种事情虽然没关系,但是不应该先问问自己表示礼貌吗?花火在内心中想到,不过哥哥这样做,让自己涉及到他的事情当中,可能也有着信任花火,并且想要让花火进入他的事业当中去的意思。花火的心思有的时候是细腻的,他略微做出了这一点点猜测。

今天早上才在学校晨跑的时候见过哥哥,花火不觉得哥哥今天还会出现,按照以前的频率,虽然没有固定的时间,但是总体来说没有一天连续和自己连续见面的事情。

花火休息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一点什么,再次踩着拖鞋走到了门口,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今天早上在练武场里面意外发现的那一块竹简,看了一眼门外不断有行人经过的龙门街,花火顺手关上了门。

“王绝颠绝笔”,花火看着竹简上面这几个字的笔力,那一挫一顿,用手去摸,这几个写的这种力道,这种荡气回肠的笔法,最后拉长的一划,倒真有点决绝的意思。

从细节可以推敲出一些东西:狂浪的书法多见于心情激荡,甚至是已不理智的情况下;极其规整工整的书法往往说明着这个写字的人当时至少手是稳定的,其态度也是严谨的,这种严谨和稳定也说明了其人心境应该没有遭受大的变故。这种东西有些是难以言述的,是一种直觉和灵性,而且这种东西做出的判断也只是一个不太准确的参考。

花火摊开夏尔给的那些东西又看了一阵子,这是是哥哥托夏尔做的一个调查,调查的是以前的一个叫做夏阔的皇帝,夏尔因为是皇族的关系,到皇家祠堂去偷看了记录,并且在皇宫中的藏书阁里面找到了一些隐秘的资料,然后最后汇总做了分析,全部装在袋子里面了。

花火把纸袋和竹简都仍在桌子上,自己脱下了面具,找了一面镜子,瞥了一眼镜中丑陋的脸庞,摸了摸一道疤痕,这妆是真的真实,而且摸上去也如同肌肤一样。

看着脸上的疤,花火突然有点想扣,这属于强迫症的一种,他忍住了。

花火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自己本来的面目了,每天顶着妆容,面具生活,都已经习惯了。

无所事事,很快就困了,花火慢慢平躺在了地板上,很快就迷迷睡去。

窗外的光由白转成落阳的黄,再变为夕阳的红,窗外龙门街的人流在饭点稀少了一阵子,之后又再次多了起来,人流在夜市达到了高峰,一片张灯结彩车水马龙。再过了好久,第一家酒馆开始打烊,慢慢,到了夜深,外面已经是一片寂静了。

花火还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而这个时候他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面没有睡眼惺忪的模样,深郁而有带着一股平静的厉意,这个花火坐了起来,他的胸口慢慢亮了起来,发出暗红的光。

就如同夏莲说的一样,当衍哲使用这具身体的时候,心脏的地方会发出光芒。

这光说强不强,说弱不弱,现在衍哲身上薄薄的寸衫是遮不住这光的,特别是在夜间。

衍哲打开了桌子上面的小台灯,翻看起了桌子上面花火放着的纸袋和竹简。

来不及仔细看,已经有人来敲门了,听到敲门声,衍哲知道时间到了,虽然对手头的东西又了些兴趣,但还是放到以后再说了。

衍哲没有着急去开门,而是一点点撕掉了脸上的妆容,漏出了那有着柔和下颚,坚毅线条的颌骨,微微突出的颧骨,秀气的鼻子的花火原本的脸庞,这一张脸以前花火经常会在呆住的时候微微松开嘴唇,但是衍哲嘴抿的很紧。

衍哲顺手拿起了一件衣架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捂住了胸口的光。

衍哲走向门外,打开门,是子牧在门口等自己。

“走吧。”衍哲轻声说到“两下干完好收功。”

“人已经带到了,就等您去处理。”

“所有人,没有遗落吧。”

“没有的,我们已经提前打听好了,按照名册找的。”

“嗯。”衍哲不再多说,关上门,和子牧两人在空荡荡的龙门街往地面下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远,出现了一个拐角,走进了拐角,就已经完全进入了地下,周围的氛围一点点变了。

因为天气热了起来,这儿的空气明显变得浑浊了起来,有街角交头接耳的几个人警惕地看着深夜突然进入的两个陌生人。

衍哲埋头而行,一直往下走,因为龙门区下面原来是囤积军备的仓库,所以暗区的空间通道也多显开阔。到了这个点,暗区已经没了白日的压抑的热闹,毕竟犯罪分子也是要睡觉的,但是暗区的各个角落还是不停有着人出没的。

衍哲都感到了有人在窗户的缝隙里面偷窥自己和子牧,或者是在判断这两个人是不是可以作为下手目标的有钱人。

子牧提着刀,这个时候显出了一点本来的面目,棱角分明的脸庞,凸起的颧骨,小而无情的眼睛,不再如同平时那样见花火般的和气,而是显出修罗般的气质,没有刻意,而是自自然然;不是杀意,而是一种凶恶禽兽般的恶感。

据说有些杀猪一生的屠夫在晚年已经提不动屠刀,但是却能让猪见其人闻风丧胆,这个道理或者在子牧身上也行得通。

暗区的一些地方是和下水道系统相连的,还有些地方是和地下暗河相连的——有一条水道不过两米的宽度,上面停着一只小舟,这舟小极了,只能并排坐下一个人而已。

子牧和衍哲没有言语,走上了停靠着的一条小船,船夫是个干瘦黑枯的老头,戴着斗笠遮住了面颊,等到客人上了船,撑了撑杆,船动了。

船进了狭窄通道,过了一会又进入另外一片地下楼阁之中,再走,进了一片散发着幽幽绿光的较为宽阔有七八米宽的地下暗河。

“那是什么?”衍哲指着河中的一双眼睛和那探出水面的半个头颅。

“水鬼。”撑船老人看了一眼,见怪不怪,不咸不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船继续走,到再靠岸的时候,子牧和衍哲下了船。

这是一个单独的小暗,是暗河突出的一块陆地,不过几十个平方的大小,上面搭了一个简易的篷子。

几盏极其昏暗的灯在棚子里外亮着。

衍哲走进了棚子,棚子里面站着几个他的伙伴,而地上,还有五个捆绑着的堵着嘴的被迫跪在地上的人。

衍哲去掉脸上的妆就是要眼前的人可以认出自己来。

衍哲用手抓住了一个人的下颚,把他的头抬起来,的确,就是这个人。

衍哲取下堵在他嘴中的破布,轻声问道“记得我吗?”

这个人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脸上满是疲惫,看着眼前的衍哲,回想着。

“你是?……逆贼!!”这个男人回忆起了,大呼道。

“对,是我。”衍哲轻笑“吴先生,我就是你当时协助审理的那个弑王者。”

“逆贼,你还敢出现!”男人本来已经倦怠极了,看到衍哲,又生出了三分精神。

“我胆子大吗?”衍哲直起了身,低头看着这个人说道“我是来还愿的,你记得我当时在刑部对你说的话吗?我将杀你全家,而你本人,求死也不能。”

“你!”这个吴姓的中年男人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件事让自己被连夜绑到了这儿,他看着眼前的弑王者,一时间说不出什么东西。

“一个妻子,两个女儿,一个男孩,可惜了,你小女儿才不过七岁,今天也要死在这儿了。”衍哲叹息遗憾地摇摇头。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吴姓男人知道因为自己家人也要受到牵连,对着面前的衍哲叫到。

“当初做下了约定,约定就是约定,到了现在不是你我可以停止轻易的了。”衍哲说的话语很平淡。

吴姓男人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儿,小丫头怕极了,浑身不停地颤抖,一双眼睛里面露出惊恐,嘴巴被堵在,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小丫头看到爸爸回头看自己,也看着爸爸,嘴中含混的声音更大了,眼中开始有泪水涌出来。

“团团,不要怕,不要怕,爸爸在,不要怕。”吴姓男人勉强安慰了两句,但是说不错别的来,回头直勾勾看在眼前的衍哲。

“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吴姓男人再次说道,脸部的肌肉有些扭曲,他不理解眼前的疯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沟通。

衍哲摇了摇头,再次重复道“不是说过了吗,当时做好的约定,你的家人都要死,你本人求死不能。我是个简单的人,说过的话,来做到而已。”

“你,你。”吴姓男人知道现在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凛然道“我是一名检察官,我不怕死,死于公家之事又何之叹,可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你不要————”

“他们今天要死,而你求死也不能。”衍哲打断了吴姓男人的话,轻柔说道“我不愿多余的折磨你,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先生,我在听。”

男人咬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着眼前的衍哲,从漠然,眼神到仇恨,再是痛苦。

“我求求你,他们是无辜的,盗亦有道,人有恻隐之心,孩子是无辜的,我求求你。”男人眼泪终于从眼角溢出,被强迫跪着的他低下了头,头磕在了地上,把自己最后能拿出来的东西,那一点尊严,摔成了瓦片,不再是玉碎,而是瓦碎。

衍哲看了看那边跪着的几个人,一个七岁的小丫头,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和一个中年的,眼角已经爬上皱纹的女人。

小丫头吓得不行不消多说,那个中年女人也很畏缩的样子,眼中不断露出哀求的目光看向衍哲;倒是那个男孩和大姑娘,没有哭,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大姑娘头低着,虽然被迫跪着但是背挺得很直。男孩更特别,头抬着,眼睛毫无惧意的看着衍哲。

“你有个勇敢的儿子。”衍哲对吴姓的中年男人说道,“就从他开始吧。”

衍哲抬手,对着身边的子牧简短的一个字“刀。”

子牧把手中的刀双手递给了衍哲,衍哲结果刀,在手中甩了一个刀花,往男孩走去了。

手起刀落,男孩的头干净利落的掉在了地上,血喷涌而出,男孩的躯体倒在了地上,血流得到处都是。

血喷到衍哲的身上,他转头看到吴姓的中年男人也看着这一幕,低声笑道,如同过年杀鸡鸭的时候与邻居闲谈一般“我动手快,所以他不会怎么痛苦;我自己动手,这样以后我也记得我做过这样的恶业,内心受过见其生不愿闻其死的挣扎痛苦。”

“疯子。”吴姓男人呆住了,喃喃了一下,接着悲痛欲绝的大吼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是爸爸没用,爸爸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换不尽,是爸爸对不起你们,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吴姓男人说到这儿,眼泪滚滚而下,面部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以及悲痛,不停地吼着。

衍哲嫌吵,让子牧堵上了男人的嘴。

衍哲取下了中年女人嘴中的布,微笑道“夫人,别怕,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在听。”

那个女人满脸写满了恐惧,眼泪止不出地往下流,现在能够说话了,话语快到几乎咬到了舌头,哀求道“放过孩子吧,他们还这么小,我小女儿才七岁,而且她一个女儿家家,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她无论如何不会危害到你的。”

中年女人那已经有了些许皱纹的脸上肌肉都不停抽动着,抽泣道“团团,你快发誓,发誓永远不找这个哥哥的麻烦,发誓下半生老老实实,发誓感念这个哥哥不杀的大恩大德,快!”

衍哲低头看这个小女孩,小女孩抖动如糠,开始哥哥死去的一幕已经吓坏她了,哥哥的血打湿了自己的膝盖,小女孩死死闭着眼睛,像是不愿意去面对了。

先杀这个小姑娘吧,衍哲心念一动,把布一下子粗暴地塞回了中年女人的嘴中。

抬手一刀,衍哲这个时候心里多少有点恍惚,而且对方已经是案上鱼肉,所以如同普通人一般在挥刀。

刀劈空了,小女孩被固定得不牢靠,居然在衍哲挥刀的时候一下子斜着挣扎地倒在了地上。

“咦。”衍哲斜头看了看,明明脚后面打了结拴在了地上,现在看来是因为年纪太小,柔韧性很好,居然歪着脚能够动了。

小女孩倒在地上,摇着头在地上把嘴中的布蹭掉了,同时小脸蛋沾满了哥哥的血。

小女孩哆嗦着,哭泣着,借着最后的力气按照母亲的话求绕道,声音抽泣,时断时续“哥哥,团团发誓以后绝对不找哥哥,团团以后每天都谢谢哥哥不杀之恩,团团以后乖乖的,团团求求哥哥。”

小姑娘还是闭着眼睛,看都不看衍哲一眼。衍哲叹了一口气,温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你不该躲,本来一下子没有什么痛苦,现在白白多增加了恐惧,别怕,很快的。”

“团团求求哥哥,啊!”

小姑娘突然说不出话了,因为刀已经挥出了,可是刀没有砍到团团的脖子上,因为就在砍的时候,刀柄不知道为什么脱离了,刀身被甩了出去,没有砍到小姑娘。

奇怪了,衍哲看了看手中的刀柄,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背后的子牧也看到这一幕,皱眉到“这刀怎么会脱离了刀柄,奇怪。”

子牧走了上来,衍哲看着子牧。

子牧把腰间的佩刀取了出来,递到了衍哲的手中,同时接过了衍哲手中剩下的刀柄,翻看着刀柄,自语道“奇怪,怎么会突然脱落,奇怪,奇怪。”

就在子牧说话的时候,小姑娘的头已经滚动着到了自己爸爸的脚下,看来刀真的是快,脸上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眼睛还是紧紧闭着。

唉,衍哲溅了一脸温热的血,不再多啰嗦,快点解决,也减少对方的心理痛苦。

又两颗头颅落了下来,吴姓男人的家人全部都已经死去,四具尸体摆在这个简陋的小房中。衍哲看了看吴姓的男人,吴姓男人眼中已经是麻木,死死看着衍哲,衍哲轻轻对他说道“接下来是专业活,我不行,所以不着急动手了,见谅。”

“子牧,你来吧,记得多剐两刀让他多痛苦一些,我答应过他求死不能,就必须求死不能。”衍哲对一旁目睹所有但是眼睛都没有眨过的子牧说道,递过去了刀“最后头别弄烂了,之后有人来收尸也方便知道是谁,别给别人添麻烦。”

子牧接过了刀,衍哲头也没回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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