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界,碧海青天之下,涛涛潮浪而起,圣颜子以水为墨,以天为凭,笔墨飞扬间,一个字竟是要写出一分生死。
见此,朱无士那狭长的细眸闪过一抹兴奋之色,窥一斑可见全豹,此人一笔一划都带着无形的大道之力,当是一位好对手。
况且他刚得拳子传承不久,正愁没人陪他练练手呢,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压下心中悸动感,朱无士也不多言,于那个‘死’字前,他额心处,一个霸拳战印明亮,抡起拳头,便是简单直白的一拳狠击而下。
只听‘咔擦’一声脆响,‘死’字化镜而碎,朱无士放声嘲讽道:“病秧子,看来,你的道行还不够啊!哈哈哈!”
闻声,圣颜子也不恼怒,掌中运气,判官笔飞旋,“胖子,恐怕你得意得太早了吧!”
声落,镜碎的‘死’字再度糅合在一起,还不等朱无士反应,便直接印上他额心的战印之中,一时间,他整个人气机瞬消,变得萎靡不振。
朱无士眉头深皱起,“竟然将我的战印气机全部锁死,使我内气不接,你这病秧子,好阴毒的招法!”
闻声,圣颜子轻咳一声,“咳、咳,阴毒?胖子,我儒道圣笔的死锁印痕又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了解的?此战你已落败,我也不欲取你狗命,就死封你的战印三月,已视惩戒吧!”
声落,圣颜子皮裘一挥,转身便要踏水上船。
就在这时,突然‘嗖’一声劲风袭身,圣颜子错愕回身,只见,那胖子朱无士周身气势在燃,一个俯冲,一个刚硬的拳头带着森寒的幽光,竟直对着自己招呼而来。
圣颜子见此面色一变,脑中一万个问号,自己的‘死印’虽还不成熟,可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是怎么破开的?
可此刻那沙包大的拳头已近,已不待他多想,慌忙间,圣颜子左手握笔再起,笔尖一动,‘禁力’、‘禁神’、‘禁气’一连三个词语凭空而出,镇压自己身周的空间,使朱无士前挥的拳劲凝滞空中,再不进分毫,狠狠挣扎起来。
“胖子,我承认你有几分能耐,不过,不要再挣扎了,我儒道三禁之削,削气、削力、削神,别说你修为还没我高,就算你修为高我一畴,也决计不是我的对手。”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眼神狠厉道:“以你的身手,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或者说是谁要买我的命,说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咳咳!”
闻言,被各种削弱的朱无士,萎靡的脸上怪异一笑,“病秧子,劳资让你两招,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还饶劳资一命?你朱爷爷需要吗?”
声落下,朱无士凝神闭目,额心处的死锁印痕裹挟着一抹金色光晕脱体而出,待目再睁,一个更加狂暴的金色拳头浮现。
他一扫周身颓废,‘砰’、‘砰’、‘砰’三声连响,炸开空间中的三禁之削,“病秧子,现在来吃你朱爷爷一拳,拳者——龙霸无双!”
话罢,他一拳轰出,带出一条金龙咆哮,向圣颜子横扫而去。
金龙扑面,圣颜子脑中闪过数道信息,这胖子的战印竟是两个,一个是拳套印,一个是霸拳印,而死锁印痕锁住的也只是蕴养其霸拳的外印拳套而已。
此时,拳套脱下,他的霸拳便如同出窍之利刃,自身拳威更增十倍余,这种状况,只能是两道战印相辅相成,糅合成为一道才能做到。
想到这里,圣颜子神色再凝,“等等,糅合战印!是战子之印!你是战争学院的人!”
可,以朱无士那不肯吃亏的怪脾气,之前被压制得这么惨,现在才刚得势搬回一城,又怎会因圣颜子一句等等,道出他身份的话而停手呢?
他拳势更加张狂霸道,大声叫嚣着,“等尼玛啊,劳资先揍扁你这病秧子再说!”
见朱无士铁了心要死磕到底,圣颜子恼怒至及,“胖子,我儒门一脉虽与你战争学院交好,可你如此胡搅蛮缠,就别怪我圣颜子下辣手了!”
说着,他手中落笔生花,泼墨留白间,身前,一个个无形大道加持于判官笔中,怒点金龙而去。
拳笔相击间,‘砰’一声震响,沙滩塌陷,海浪翻滚,两人同时返身而退。
这时,几道身影闪烁,扶住后退的朱无士,正是敢来的陈深、江河等人。
身形一稳,朱无士恼怒的拂开众人,恶狠狠的对着远处还在倒退的圣颜子道:“没看出来你这病秧子力道不小啊,再来!”
说着,抡起拳头就要再上,冷烟见状,一使眼色,陈深等人连忙再次将朱无士死死架住不放。
而另一边,飞退的圣颜子,看着对面的几人,神情颇有些凝重,这胖子很强,一拳便将他震得手臂发麻。
而其身后几人虽有强有弱,却也给人一种相当难缠的感觉,特别是那个憷眉的紫衣女子,看似修为不高,看架势,却是这几人中的领袖,偏偏气息又是晦暗不明,让他深深的忌惮。
若再打下去,要么战力全开一战分生死,要么此战便没有意义。
当下以笔点地,稳住身形后,圣颜子捂嘴“咳、咳”两声,手一躬,对着冷烟行一礼道:“姑娘,你们都是来自战争学院的吧?为何要为难圣颜子?”
可还不待冷烟答话,却是朱无士率先开口道:“艹,病秧子,你真特么无耻,偷画劳资女神的画像,还敢问劳资为什么找你麻烦?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打若曦的注意,今儿,劳资非要让你脑袋开花不可。”
闻言,圣颜子眉头深皱起,冷哼一声,“武当神女白若曦比武招亲,天下人共逐之,我圣颜子何来无耻之说,胖子,你若非要胡搅蛮缠,我当奉陪到底。”
说着,他气势再度攀升,已然执笔待发,眼看两人一场大战又起。
就在这时,‘呜呜’一声轰鸣响,破旧的铁皮船甲板上,一个拿着酒罐、满脸通红的鸭舌帽大络腮胡男人,暴吼一声,“他奶奶的,劳资就说刚才是哪里在放炮,原来又是武人闹事。”
说着,他屈指成爪,将沙滩上的小葵隔空摄入手中,“劳资告诉你们,开船的时间到了,不上船,劳资就开船走人了,钱可是不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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