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之南西界,时值正午,
在狐影王国的海上运输中心,也是最重要的经济命脉——幸福码头之上。
此刻,依旧是那碧蓝的天,依旧是碧蓝的海,海天一线间,那座伟岸的钢铁建筑下,烟冲浓烟寥寥升空,巨型蒸汽铁甲轮船轰鸣作响。
这个不大的码头还是人满为患的。
左岸的工业区,随着工头的一声‘吃饭’,那些原本埋着头扛着货品,行色匆忙的做工苦力们,一声兴奋的呼嚎,络绎不绝的排着队,认领自己的饭食。
吃着饭,他们一边憧憬的望着码头另一边的风景旅游区,谈论着,艳羡着富人们的生活,也算是生活的一种调剂,这也成为了他们苦中作乐的日常。
可今天却是有所不同,他们一个个看着那边的阳光沙滩,漫天海鸥高歌下,一艘艘豪华游轮退让后,显现出的一艘残血未干的高大舰船,以及舰船停靠的码头上,那些正舞刀弄棒,卖弄骚包的武人们,心中充满了吃不到葡萄却嫌弃葡萄酸的恶趣味。
“小三,那艘船就是传说中的星舰了吗?好气派!听说是在招募水手,我们也去看看能行不?万一可以,就不用天天在这里干苦力了!”
“老周啊,别痴心妄想了,这船都停靠在这里都整整两天了,招募了两天,据说一个都没看上!这不,他们补给完就要走了!”
“啊?小三,不就招个水手么?我们狐影这么多人,他们就没一个看上?你看,那些个武人都在那里应聘,那可是高来高去的武人啊,他们也看不上?”
“嘿嘿,老周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内幕的哟,我二哥昨天去砰砰运气,没应聘上,你知道他告诉我什么吗?”
“什么?还有内幕?快说,快说,一会儿我帮你多抗两麻袋!”
“好勒,嘿嘿,老周一会可得说到做到啊!那我说了。”
“快说吧,一会儿做工的时间又到了!”
“恩,是这样的,听我二哥说,这个星舰可不得了,是蓝色级别的星舰,比我们天蓝之南运输到天蓝之北的那种白色级别星舰可好多了!”
“能好多少?就一个颜色?”
“哟呵,你别小瞧一个颜色,我听说,一个蓝色的可以换一百个白色的,一百个!不,好像是一千个吗?忘了,反正很多就是了!”
“你就吹吧!还一千个呢?”
“你别不信,你知道这个星舰的主人家是谁吗?听说是外面来的!”
“外面?咱们天蓝之外来的?”
“是啊,二哥说叫,叫什么风之彩商队来着,个个都挺有钱,就连下人出来采买东西都出手不凡呢!就连他们招募水手护卫给我二哥分发的武器,都是银器做的棍子,实心的,还不收回,我二哥转手就卖了一千多天蓝币,都快当我一个月工钱了!”
“什么?还有这等好事?那我们也去装作应聘吧!得根棍子,也可以补贴补贴家用!”
“咳咳,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奉陪!”
“咦?小三,你这么爱贪小便宜怎么可能不去?你是不是骗我!”
“我可从不骗人,只是,这个,那个风之彩商队要招募什么铂金的水手,反正我是不懂什么是铂金啊,不过据说铂金以下也可以,就要和他们的水手护卫长过上几招,我二哥,咳咳,一上去差点没被那二五粗的汉子给一拳打死!现在还在家躺着呢,估计得趟一个月,算上工钱和医药费的损失,就算那根棍子值钱,可还是划不来啊!”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二哥不是练过几年武吗?平常三五个汉子可都是近不得身的,也不至于一拳就被撂倒了吧!”
“可不,我也问二哥了,二哥说,那人高大得跟小山一样,肌肉更是铁块似的,简直就是一抬人型蒸汽机啊,谁弄得动!”
“什么?还有这样厉害的人?”
“是啊,听说还抓个价值这个数的逆道贼呢!恩,那人带着一张铁面,他们好像叫他铁甲鬼——道成寺钟!”
就在这时,小三身后突然一个急切而又清冷的女声响起,“你说的道成寺钟他在哪里?”
闻言,小三和老周下意识回望一眼,便见,一抹黑影恍惚下,身后不知何时已多出一男一女,男人身着白衫,面容淡雅,正被一俏丽妩媚的淡紫色长发女子抱着手臂,两人正叙说着什么,显然出言的并不是这两人。
疑惑的眼光上抬,眼前阻挡视线的黑影逐渐清晰,一袭高腰紧身背心,印白鹤绕海之纹,其下黑裙阔裤长摆随风寥寥。
蓦然脖间一冷,一只冥鬼森寒之爪利刃抓于颈口,小三惶恐的双眼对上此女那双浓化烟熏之诡异眼眸,心口一颤,倒头便拜,“女侠饶命啊,绕命啊!那个什么道成寺钟就在那边,就在那边!”
说着,边磕头,便往风景区那艘蓝色星舰上狂指。
‘嗖’一声响,蓦然一阵劲风袭面,小三,老周两人应声而倒,这时,女子转身于缓缓走来的少年面前,单膝跪地,乌黑的墨脂印唇轻吐,“铁甲鬼——道成寺钟,于百鬼中排名九十六,自刀鬼大人了无音讯后,便死忠于第二鬼王舞大人,但二十年前,他失踪于百鬼域,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里!上此舰与否,请鬼王大人定夺!”
闻言,藏心还未答话,他身边的狐馨儿却是一下双手叉腰,蛮横道:“你这个野女人,还定夺个什么啊?上星舰啊?”
此声落,桥姬目中一阴,舔舐着手中的鬼爪森寒道:“此关乎鬼王大人安危,一个黄金阶的废渣,便少掺和进来,否则,我杀了你这骚狐狸!”
“你说谁是骚狐狸,千源藏心,死变态,给本公举掌她的嘴!掌嘴!”
见此两人又开始斗嘴,藏心无奈的推开身边的小公举狐馨儿,摇摇头,望向那风和日丽下的那艘星舰,目中一闪,道一声,“桥姬,我在此地已经等了两年,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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