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一般,当薛砚棋看到金凤月时,那个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背后那不一样的目光,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于是两个人的目光相汇,就这么直勾勾的对上了。
看到薛砚棋后的金凤月嘴角微微的向上勾起,也径直调转了方向,朝着薛砚棋的方向走来。
“不要,不要……”看着金凤月朝自己走来,薛砚棋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地狱的恶鬼,整个人不住后退着,嘴里还喃喃着。
但是看到了薛砚棋的金凤月,就像是锁定了猎物的猛兽,她一步一步走着,因为兴奋脚下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的缩短着,薛砚棋继续退着,但她地处楼道口,环境狭窄,没多大功夫她的后背便碰到了墙壁,再退无可退了。
“薛砚棋,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你现在这么发达了,嫁了有钱人还开了店,怎么的,看到我这个做母亲的,你不该来好好孝顺孝顺我么,你拿的那些钱不该送一部分给我算是报答么!”金凤月一步步走近,嘴角带着诡异的笑,而言语中却尽是贪婪。
自从当年通过迫害薛砚棋,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财富后,金凤月就和沈铃过上了富足的生活,金钱的魅力是无穷无尽的,这两人拿着那笔钱肆意挥霍,所以这这几年的功夫下来,那上百万的财富就被花的差不多,这金凤月唯一剩下的,便只有邻市的一套房子和几万块钱的存款了。
意识到这点钱根本不够挥霍的时候,金凤月和沈铃便开始了恐慌,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万一自己的钱花完了该怎么办,但另一方面,这母女二人又过惯了这大手大脚的生活,一时半会根本改不掉这毛病。
于是处在这种焦虑中,母女二人生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不久前,金凤月外出办事时,碰到了一个以前的老熟人,那老熟人一见着她就跟她谈起了最近微博上很火的那些个电影和直播,说是里面有一个薛砚棋的长得极像她以前的大女儿沈钰。
听闻了这个消息,一向对电影和直播不感冒的金凤月这才激动了起来,急急忙忙办完事跑回家去让亲女儿沈铃给她找来了视频,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简直就是大惊喜,因为那视频里气质逼人,衣着不俗的那个人,当真就和她从前的大女儿沈钰长得一模一样。
知道了这茬后,为了保险,金凤月又经过了多番调查,这才确定了那微博直播电影里的嘘薛砚棋就是她的继女沈钰,只是不知道为何而改了名字。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她薛砚棋现在发达了,那作为她继母的金凤月,就该一辈子不愁吃穿了。
于是她当即决定去找薛砚棋,但是说来也巧合,根据微博上给出的薛砚棋店铺的位置,金凤月轻易的便知晓了薛砚棋就在a市,就在她女儿沈铃读大学的地方,所以这便有了金凤月来a市寻找薛砚棋的画面。
眼看着薛砚棋就在眼前,依旧懦弱的如同从前的小绵羊,金凤月心中忍不住的高兴,心想着这一次只要再缠上薛砚棋这块肥肉,日后不仅生活不愁了,还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这样想着,金凤月下意识的竟有些感谢那个之前跟她聊天提供信息的老熟人起来,要不是她提点,她还真想不到,那个名声大臊的薛砚棋竟就是那个沈钰。
但是说来也奇怪,那个之前拉着她说话的熟人和她大概有好多年都没见过了,那天猝不及防的就出现在了她眼前,而且几天后,等她再想去找那熟人打听情况的时候,那家伙却又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而且不仅如此,似乎她打听薛砚棋一切消息的时候都很顺利,顺利的有时候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她。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找到了薛砚棋了,下半辈子啥都不用愁了。
“砚棋,听妈妈话,到妈妈这里来,妈妈带你回家。”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金凤月乐的脸上的皱纹简直都要笑爆了开去。
而薛砚棋则贴墙站着,看着金凤月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不住的瑟瑟发抖。
看着薛砚棋的怂样子,已然走到楼道口的金凤月不在紧逼,而是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再次开口——
“这么多年了,你藏得可真深啊,老娘辛辛苦苦那么久把你养得这么大,细皮嫩肉的,多招男人喜欢,这不才嫁给了那谁,薛大总裁嘛,所以我问你要点钱,要点东西不算过分吧。”
金凤月说这话时,眼睛里冒着精光,就像是看到了红通通的钞票已经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看着这样的金凤月,听着她那不要脸的言语,薛砚棋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当年她还没有逃走时的景象,那时就是因为她太懦弱,所以被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压榨,一次又一次的迫害。
想到这里,薛砚棋不禁握紧了拳头,而搭在小腹上的手也是紧紧的贴着小腹,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而看到薛砚棋这样的动作,金凤月愣了一下,但随即面上一喜。
“哟呵!看你这样子,你是怀孕了是吧!真是厉害了,这才嫁给那薛大总裁多久,就又有了孩子,这可是你给他怀的第二个孩子了,来来来,快让我瞧瞧,这一胎一定得是个男孩,这一定比以前的那一个值钱多了!
不知道为何,一看到薛砚棋有了身孕,那金凤月顿时就开心了起来,嘴里嘟囔着就想上来观察薛砚棋的肚子。
而薛砚棋,在听到了金凤月的那些话后,心中也是无端的一咯噔,一种难以言喻的北分感从心底升腾了起来。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再抬头看到金凤月时,心中那股子气愤和怨恨也就更甚、
“妈的,死老女人,你这么丧尽天良就不怕将来死了之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么!”这样说着,薛砚棋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面对堵着门口的金凤月,竟是伸出手狠狠的推了她一把,然后瞅着空子竟是一个健步从楼梯口那里蹿了出去。
“妈的,小婊\子,你敢推老娘!”猝不及防被薛砚棋推那一下,金凤月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个狗吃屎,她彻底愤怒起来,竟是一个鹞子翻身,飞速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薛砚棋的身后就追去。
因为以前时常在外跑业务,所以薛砚棋的爆发力不错,就算是怀着身孕,却也能一下子蹿出好远,但再怎么说,她毕竟是个孕妇,再加上一直以来对金凤月的畏惧,没跑几步,薛砚棋就有些气喘吁吁起来。
但是此时此刻,满眼只有金钱的金凤月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跟在后面不停的赶着。
“薛焱……你怎么还不来啊!”那种一闪而逝的勇气已然从薛砚棋身上逝去,现在的薛砚棋,空余了畏惧和疲惫,她拼命逃着,嘴里呼唤着薛焱。
其实说来也奇怪,薛砚棋对于唐小小家这一块是格外熟悉的,她熟知那个停车场离这里的距离,应该是不远的,按照薛焱的正常走路速度,走过去再开车过来,按理说应该早到了,但关键时刻,他怎么就这么慢呢!
薛砚棋一边跑着,强压着心头的恐惧朝着停车场的方位跑。
但所幸的是,正当薛砚棋有些筋疲力尽的时候,薛焱开着车子缓缓出现了。
“阿焱!”薛砚棋惊喜的叫着,冲到薛焱的车子旁。
看到如此惊慌狼狈的薛砚棋,薛焱吓了一跳,急忙熄火想要下车扶薛砚棋上车,但是他的动作却被薛砚棋用眼神拒绝了回去。
车一停下,薛砚棋便忙不迭爬上了副驾驶,还没来得及坐稳,便催促着薛焱即刻开车,薛焱虽然有些懵逼,却还是照着薛砚棋说的做了。
伴随着薛焱的一脚油门,车子迅速开了出去,瞬间把金凤月那个老女人甩在了身后。
看着倒车镜里急速变小的金凤月,薛砚棋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有些无力的靠到了薛焱的身上。
“这是怎么啦?我去取个车的功夫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看着此刻面色惨白,直冒虚汗的薛砚棋,薛焱很是心疼。
被金凤月追了一遭,薛砚棋只感觉自己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心中的委屈在见着薛焱的那一刻尽数爆发了出来,她再顾不上薛焱正在开车,一把抱住他,把脑袋埋在他胸口,竟是又哭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被薛砚棋这一扑,薛焱身体受制,也没办法好好开车,便不得不减缓了速度把车子停到了路边。
“怎么啦,说话啊,谁欺负你了么?”薛焱一把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着。
可薛砚棋这次真的被吓得狠了,只是趴在他身上哭着,一言不发。
“看你怕成这个样子,是金凤月找上来了呢。”怀里的薛砚棋不住颤抖着,联想到薛砚棋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薛焱这样猜测着。
果然,在听到了金凤月那几个字眼后,薛砚棋的身子抖得就像筛子一样,哭泣的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
“好了好了,那老女人被甩了很远了,而且我在呢,我在你身边呢、”薛焱无奈,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样细心的哄着薛砚棋。
就这样哄了半天,才稍微安抚下薛砚棋的情绪,但饶是如此,薛砚棋却依旧紧紧的靠在薛焱身上,一刻都不想离开。
所以薛焱便只能任由她抱着,一路小心翼翼的把车开会了家。
因为唐小小家住在a市的另一头,离薛焱家的别墅区相对较远,所以当薛焱把车开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靠在薛焱肩头啜泣的薛砚棋因为太过疲劳,有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于是薛焱便只能下车后,小心翼翼又把她给抱了下来。
但沉沉睡着的薛砚棋却睡得并不安稳,或许是之前的害怕还没有散掉,于是睡梦中的她也依旧蜷着身子,一张小脸也微皱着,时不时还冒出几句梦话,却都是关乎打走金凤月的。
看着这样的薛砚棋,薛焱的心中莫名的有些心疼,他把她放到床上,又情不自禁的蹲在她身边轻抚半天她的头发,又像哄小孩子似的说了无数安慰的话,直到薛砚棋的眉头紧松开,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但饶是这样,薛焱却依旧舍不得离开,便干脆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薛砚棋。不知为何,这样看着她的时候,薛焱的心里,会有一种莫名舒服和满足的感觉。
而也是这个时候,薛焱随手丢在一楼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上面蹦出一条夏特助发来的消息——
“总裁,按照你的吩咐,那个老女人和太太偶然碰面的事情已经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