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有这么讥渴?(1 / 1)

<>翌日清晨,天空微沉飘起了细雨,天还未亮都府衙便来了人,也带来了刘氏自尽的消息。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展毅,都府衙的总捕头。

“你说什么?我娘在牢里畏罪自尽了,这怎么可能?”

纪嫣然闻讯身子一软,冲上前拽着展毅的手凄声质问:“展捕头,你告诉我这是假的是不是?这绝不可能,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明明娘亲昨夜还和我说了好久的话,娘说了她没有做过,她告诉我她会好好的,连那样的酷刑她都撑了过来,娘又怎么可能认罪,她又怎么可能会自杀呢?你告诉我,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求你告诉我,这是假的,是假的对不对?”

女子紧捏男人的大掌,声音满是质问,眼眶泛红泪下如雨,杏眸紧紧望着对面的男人,眼眸里深深的痛和浓浓的祈求,似乎在祈求男人能说是。

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让展毅刚毅双眼莫名柔软了几分,因手掌被女子柔胰紧紧握住,还是当着众人面。展毅轮廓分明的脸庞也有些紧绷:“二小姐,请,你节哀,昨天夜里午作已验过尸,夫人确是撞墙自尽而死,死因并无可疑,夫人死后还留下这份悔罪书。属下是奉大人之命前来告知大小姐候夫人已死的消息,同时也想调出夫人生前的字迹以作比对。”

“那解药可曾找到了?”接到消息赶来的安夙,却直切主题。

展毅闻言回神有些尴尬抽回手,看向安夙面色更僵:“还没有,昨日候夫人受酷刑却并未招供,后半夜又留下份认罪书离奇自尽,展某怀疑这件事可能另有内情,所以想重新调查,只有将背后真正的凶手早日抓出来,才能早些找出解药救回老太君,展某想去候夫人房里再看看,也想见见夫人房里那些人,说不定会有线索。”

“看来,展捕头还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安夙看着展毅讽笑:“你这是怀疑本小姐冤枉她?证人证据确凿,展捕头却说是她是冤枉的,都府衙的人居然会同情犯人,展捕头身为都府衙的总捕头就是这样办案的?人从我候府里活生生的被你们带走,可你们什么都未问出来反让她在牢中自尽。那么多的狱卒,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犯妇都看不住,现在还跟我说什么别有内情。如果我祖母的命没了,你们赔得起么?”

展毅脸色顿变黑,又有着丝僵硬:“大小姐,展某说的只是事实,犯妇自尽是展毅失职,可展毅来此也只尽责调查。大小姐责怪展也某于事无补,还有一天时间,展毅会尽力查明真相抓出真凶,另外,还想请纪小姐贴出布诰寻广寻名医替老太君医治,如此也是双重保障。”

“展捕头到是能说会道。”

安夙凝了眼哭昏过去,被丫鬟搀扶着的纪嫣然,看了眼纪少亭:“他既然想看想查,那就带他去,让他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女子说完转身甩袖离开。

纪少亭上前朝展毅拱手:“请总捕头海涵,大姐与祖母感情甚深,心忧祖母身体难免脾气不好,今晨一早大姐就已命少亭去张榜寻医。总捕头要前去看…母亲生前字迹,还请随少亭前来。”

“二少爷客气,展某都明白。”展毅还礼,因少年之言反多了丝尴尬,对纪嫣然他大概真有同情,可他自认办案却是公正从无询私,说完,他随着纪少亭去了刘氏的院子里。

纪嫣然也被扶回了院子,才沾榻却就睁开了眼帘,那眼中的森然阴毒早已满溢而出,掌心都被掐出的血滴落在锦被,点点殷红吓得映寒与香彤两人身子都在发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认罪,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应该是伸冤雪冤的不是么?为什么会偏偏变成了认罪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纪嫣然整个人仿佛陷入了迷魅之中,她突然爬起来冲到梳妆台的妆匣里仔细的翻找,终于在个小盒子里找到了张字条。

看着纸上字迹。

她瞪眼瞪到唇都咬出了血色。

伸手,便将那字条撕的粉碎,该死,该死全都该死,说什么会替她洗清这个污名,说什么会让母亲自尽时写下伸冤状,不会让此事连累到她,还会找神医帮她救回祖母,原来都是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

她居然真的蠢到相信了,还真的听话跑到纪华裳那里去求情,还真的听字条里所言去探监,现在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母亲死了,认下了罪证,以后她就是杀人犯的女儿,她的母亲毒杀了她的祖母。

世人会唾弃她,父亲也会厌弃她,没有世家子弟会再愿意娶她,她更不用再奢望嫁入天家,哪儿还会有人娶有个这样恶毒母亲的女子?

不行,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可她到底还能做什么?现在纪少亭纪华裳全都盯着她,母亲说的地方,她根本不敢去。

神医,对了找神医,只要能找到神医治好祖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纪嫣然手一撒,白色纸片飞落,映着女子阴毒的眼眸格外渗人。

“映寒,香彤,你们两个立刻给我去打听哪有神医,快去,一定要把神医给本小姐找到治好祖母,若找不到神医治不好祖母,本小姐就把你们通通卖去窑妓馆接客,还不快去,去啊,把所有人都给本小姐派出去找……”

“是,小姐息怒,奴婢们这就去。”

香彤映寒二人颤声应答着,出了厢房,冒雨前去打听,匆匆的背影带着几分逃离的狼狈,却又有几分庆幸。

……

安夙回到无双阁,却是直接上了阁楼。

烟雨晨雾中,精细阁楼若隐若现,少女一袭素裙坐在楼畔,竹椅旁边置琴的短案上多出许多灌好酒的洒壶。她手里尤握着一支酒壶,壶嘴对唇,让酒液顺着喉管点点下咽,看着天空细密落下的雨丝神情透着几分幽寂。

几个婢女回到院子都各自忙着各自的。

无人敢来打扰。

青璇送完酒也便退了下去,手落在雕栏扶手,站在楼梯口转头看着女子身影的青璇眼中透着几分不解无奈还有担忧,这几个月来每到下雨天,小姐总会命人备很多的烈酒,而后独自坐在这楼畔独酌,一呆便是好半天,有时甚至会坐上一整天也一动也不动。

最后待小姐离开,便只剩下无数空空的酒壶。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知道小姐心情不好,不喜欢有人来扰,如非必要便是问什么小姐也不会答,用膳时胃口也会极差,任她们劝,任流苏哄也都无用。

似乎,小姐很不喜欢下雨天。

青璇摇了摇头下了楼。

安夙眼神凝视着前方,雨水丝丝已连成线,从飞檐倾泄而下,就像是道从天而降的水帘,晶莹而剔透,很美,很美,美到刺痛了安夙的眼,心疼到烈酒的灼烧都无法抑制的痛。

有时她会不解,明明亲手挖去了自己的心,为什么她还会这么痛,这是不是对她的惩罚?

或者是吧。

这是她应该受的,惩罚。

所以,每当痛着的时候,她的嘴角总是勾着笑。透过雨帘她的视线也从来都只凝着一个方向,每次都固定的看着阁楼斜对面的东南方。

眼神只有空洞,悲凉。

此刻,却是又有些迷蒙,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却始终不曾滑出,从知道安家被灭亲手挖心的死亡,再到睁眼之后的重生,再到眼见安家易主,她都未曾哭过,只在那夜进入阮府看到安家南院被改头换面时,流过一滴泪。

因为她,没有资格哭。

因为母亲说过,女儿家的眼泪是这世上最珍贵之物,女儿家的泪只能为了在乎的人流。那里就有她在乎的人,长眠在那一片废墟之下。

安家是她的,没有人可以夺走,谁也不行。

即使让它化作一片焦土!

她也要将它夺回来。

活着,她没能守护好他们,死了,她也会守护好他们的灵魂,她会尽所能给他们一片净土,让他们在那里好好的看着,看着她是如何替他们复仇,也如何替自己复仇。

或许,到那时,她就有了资格去见他们。

酒壶空空,她随手放回去,正要换一壶,却有只手掌覆在了她手上,宽厚而温暖的大掌,有着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晶莹粉嫩的指甲修剪的很是整齐,望去竟比女子的还要好看。

当然,自己的手也很好看。

这话似乎也不对,其实她的手并不怎么好看,因长年练武拿枪握剑,她双手都有茧,她的手上还有道疤,像只丑陋的蜈蚣贯穿了整个右手掌心,又哪像眼前这只千金大小姐的手细腻润滑,如上好脂玉。

回神抬头,她看到了那手的主人,是那个男人。

锦!

“你这个时候来我这里做什么?可用过膳了,若还没有,那便过来陪我一起喝一杯,青璇,送些酒上来。”安夙拍开那只手,浅浅吩咐了一声。

隐约有青璇的应答声传来。

锦伸手摸索着掂了掂桌上十几个空酒壶轻嗅,微微蹙眉,伸手将女子手中的酒壶拿了过去,素雅声音里多了丝低沉:“你喝了很多不能再喝,这酒很烈,既容易醉人也很伤胃,我听青璇说你早膳也未用,这样饮酒很伤身体。况且你的手臂上还有伤,既答应了我每天过去让我替你上药,今日为何不去?”

“上药?”

安夙微微勾唇笑了笑:“你一大早来找我就是想替我上药?你这药童做的还真是称职,不过今日免了,你若不饮便离开,不要来这里烦我。过了今日我明日再去你那里上药便是。青璇,带他走。”

重新拿起壶酒,女子再未看男子。

青璇端着托盏上来,摆放好,有些为难的看着锦:“锦公子,这,还是请您随奴婢先下去吧,小姐……”

“无妨,你先下去,我在这里陪她。”锦摇了摇头回。<igsrc=&039;/iage/10356/3666036webp&039;width=&039;90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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