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愤怒小安夙(1 / 1)

<>少年的话就像盆冰水浇得小安夙透心凉,他守了他三天三夜,照顾了他三天三夜,为照顾他更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他无数次在心中祈求老天爷能让他平安的醒过来,他为他差点葬身狼嘴,成为野兽的腹中大餐,更弄得满身是伤,却只换回来愚蠢两个字?

他就算不说声谢谢,也不能说他愚蠢吧?

他哪里蠢了,若没有他说不定狼群早冲进山洞将他给吃干抹净,啃得只剩骨头架子了,不对,不是可能,是肯定。那些凶残的野狼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可以让自己饱餐一顿的机会?

他救了他,他却笑话他,就算他比他弱可这有那么可笑么?

怒气在小小孩童的心里积聚,越积越多,看不到的火星骤闪,轰的一声被点燃变成把火开始燃烧,在他心中还越烧越大。

“喂,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做愚蠢?”

他小脸黑透,愤愤的瞪着少年怒吼:“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爹说了身为男人就应该锄强扶弱,救人于危难。难不成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那么多人欺负你一个小孩儿,自己却偷偷的溜走?那我成什么人了,那样不止父亲会对我失望,连我自己都会唾弃自己。我,我,虽然……”

想到后面的事,原本激动的声音却是突的一弱。

他有些难过的垂下了眸子:“我知道自己太过莽撞又自不量力,可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这样。总有一天,我会变得比你厉害,总有一天,我会变成大漠上的苍鹰。到时候便没有人能再欺负我,到时我就可以保护所有我想保护的人,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我会,我一定会,我一定会成为像爹爹一样厉害的大英雄,你等着看吧!!!”

他死死的捏着小拳头抬头看着少年,泪珠在眼里打转,却始终强忍着没有让它落下,他会做到,他一定会做到。不管有多难,他都会用尽全力去做,他答应过父亲以后再也不会哭,他以后也绝不会再哭。

可心里,真的好难过……

男孩儿的声音从激动到微弱再到坚定,就像铁锤狠狠击在千斤巨石上的掷地有声,那双明亮眼眸中隐忍又晶莹惕透的泪珠,就那么落进少年眼里,让他心口都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

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

不会再?

那一个再字,落在少年耳中,却包含了太多。

他也不过是个才几岁的孩子,却口口声声叫着比他大的他小孩儿,他不顾危险冲出来救他,信誓旦旦想要做个大英雄,想要做只张开双翼可以遨游四海九洲的苍鹰。

他莫名的相信终有天他会做到。

只因,那双眼里的坚定,只为,这个男孩儿他有颗世上最纯真,最柔软却又最最坚韧的心!

看着那双盈着泪光的眼和受伤的小脸,他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他接触过的人很多,可却没有接触过小孩儿更没有没安慰小孩儿的经验,他不知该怎么去安慰这个悲伤的男孩儿,想了许久他伸手轻轻落在男孩儿的肩上,将他揽进了自己怀里。

掀启毫无血色的唇畔,一字一句:“我的名字叫锦归,锦绣峥荣的锦,荣归万里的归,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弟弟,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我都会保护你,所以答应我,不要再难过。”

锦绣峥荣的锦,荣归万里的归,原来他的名字叫锦归。

锦归,阿谨。

锦,谨,竟与他的字谐音!

还真是好巧。

小安夙的头埋在少年胸口,死死的咬着唇好半天才压下了眼泪,察觉自己还被少年搂着,顿时脸颊有些发烫,心中更是觉得很丢脸。

他伸手便将少年用力的推开,扭开脑袋从鼻子里哼出声:“哼!我才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会自己保护自己,我又不是女孩子干嘛要你的保护。况且,你不是很讨厌我么?”

稚嫩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也带着股撒气的味道。

想起少年冷漠的声音和嫌弃,想起孤零零守着他的孤单无措,想起生怕他死去的担心害怕,想起还在家里等着他的娘亲大姐二姐,还有这三天被困崖底的焦急难过,与为自己瞒着家人偷偷离都的冲动和后悔。

委屈,在那刻扑天盖地。

“唔……”

少年闷哼出声,正使着小性子的小安夙转头,便看到少年胸口被包过的伤口又开始沁血,顿时脸色变得惨白的扶住了他。

“你怎么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你,害你伤口裂开,大哥哥你千万别再晕啊,我不想再守你三天三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也不想被困在这里,我想回家,我还要去找出去的路,我……”

整整三天,他因为照顾他不敢远离,只能在附近寻找出路,可是这三天来没有任何发现,他若再晕过去,那他岂不是还要被耽搁下去。

手被另一只手捉住,小安夙抬起头,便看到少年清冽如山泉的眼眸正定定的看着他,他摇了摇头:“我没事,我也,没有讨厌你,我只是不想连累你,我没有接触过小孩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我以为你会自己跟过来,可我不知道你……”他不该丢他一个人的。

“我知道,要不然你就不会给我使眼色让我走啦!”原本被嫌弃冷对的别扭不满,都因少年断断续续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消散无踪。

他说着却是有些奇怪道:“可我不明白,大哥哥你自己不就是小孩子儿为什么会没接触过小孩儿,难道你的父母就只你一个孩子,你没有弟弟妹妹或是哥哥姐姐也没有其它朋友么?那样的话你以前不是很可怜?还有,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啊,他们又为什么要杀你?”

他竟看懂了他的眼神?

少年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很早就随师父离家。那些黑衣人是谁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杀我。”

不知道?

小安夙狐疑的看着少年,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却不想告诉他?想想那些黑衣人都蒙着脸,连面都不敢露,他不知道似乎也不奇怪,他只要知道大白天都蒙脸的人定然见不得人,也肯定不是好人就对了。

毕竟,光明磊落的人又怎么会需要蒙脸呢?

“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抓鱼,多吃些你的身体才能更快的好起来。”看少年垂头的样子,小安夙想着说了一句,拿起匕首和鱼杈离开了山洞。

他虽小可也知何谓:君子不强人所难。

那个大哥哥他似乎不想提起那些,如同,他不想再提父亲的死,提起只会让他觉得难过。且少年的醒来让他放心的同时也早就让他思绪转开,现在他脑子里只想着另一件事。

他要如何才能从这里走出去?

……

锦归的伤似乎很重很重,伤口一动就会裂开,期间又有两次发热,时不时的还会吐血,更不用说离开山洞帮他找出路了。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没摔死摔残,应该都算是奇迹吧?

可他不能再等。

所以,自他醒来的第二日,小安夙便开始早出晚归的寻找出路。

七天的时间,他走遍了整个山谷,也走进了那片不大的古木树林,脚上崭新又结实的马靴被磨穿,脚板也被磨破,身上的伤口才结痂却很快又添新伤。更几番遇险,没死在狼腹差点葬身蛇肚。

他发现许多的骨架,有动物的,也有人的,有些在乱石堆,有些在树林里还有其它的地方都有,那些人是谁他不知道,可他想大概都是掉下回风崖,最终也没能走出去,所以才变成了森森白骨。

那是很可怕的场景,也是很可怕的事实。

他终于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回风崖,四面入云的高山环抱,中间一片深渊谷底,四壁石峰凌厉如刀削,这片深渊到底有多高有多深他不知道,大概是真正的万丈深渊吧?

难怪他曾听人说,掉下回风崖从来没有人能生还。

七天的寻找毫无进展,反而,所有希望似乎都随着不断出现的白骨一点点变得渺茫,他搅尽脑汁,想尽了所有能想的办法,可都没能找到可以让他离开这里的方法。

他拖着如灌了铅的沉沉双腿,站在空旷的崖底,望着头顶那片天,和四周如刀削过的凌厉崖壁,看了很久很久。

他从来不知道天也会变得这么小。

这么看去就像一个簸箕,又像是个井口。而他就像那掉在井底的青蛙,无论怎么跳都跳不出去井口,身上的衣衫染血早就破到不能再破,身体也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有被刀砍的也有被狼抓伤咬伤的,还有被蟒蛇缠勒的伤痕。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及天崖不见家。

脑子里莫名就浮现先生曾教到过的两句诗,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自小被家人疼宠的安家七少爷,倒像是被遗弃孤单又无助的乞儿,想回到家人身边,可他明知道家在哪里,明明家离他很近,明知道家人在等他。

可他看不到家,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从小熟读兵法谋略,可那些东西面对如此情境能有什么用呢?他的敌人不是人啊,是这片天堑深渊。

兵法谋略根本用不上。

从日出东方,看到日正中天,他看着那天看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垂下发麻发酸的颈脖,眼神从颓废再次变得坚定,转身便没入树林,他对这片林子已很熟悉,知道哪里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日天色近黑他才回到山洞,刚走近便看到锦归正站在洞口,看到他回来少年脸上担忧褪去。可看到他本就脏污破损的衣服上多出的几处新口子,少年又蹙紧了眉宇。

“你又进了树林?”

“是啊。我猎到只野鸡,还去水潭抓了很多鱼,锦归哥哥,你看这野鸡是不是很肥,今天的鱼是不是也比我以前抓到的都要大?”小安夙被包起的手臂扬起晃动着手中被草绳串起的几条肥硕大鱼问。<igsrc=&039;/iage/10356/3666272webp&039;width=&039;90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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