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不请自来
午后的阳光正好，天苑阁顶上多植绿植遮阴，还算凉快，一只小奶猫悠闲地散步。
听到弟子抱怨道：“哪里来的小野猫，公子竟还要我负责找食…”
远处一人走上前，抱起那只小猫逗玩了一下。
弟子看清来人后，正要施礼，他却嘘声，抱着小猫轻手轻脚地走去。
“黑鹰，谁让你来的？”
还没等他进去，屋内便传来了询问。
“啊！又被发现了嘛！还想着给公子惊喜的。”黑鹰小声嘀咕，这种小伎俩玩了许多次，每一次都被公子发现，他甚是想看到公子突然见到他时惊诧的表情，可每每落空。
抱着那只猫进了屋，看到公子和羽涅正盯着自己，嬉笑道：“黑鹰见过公子！”
又把那只小猫举到羽涅眼前，“羽涅，瞧，我在门外捡到只小猫。”
羽涅朝他使眼色，示意他赶紧答话。
黑鹰将那只小猫放下，敛了笑容，道：“山下守着的弟子传令此处有变，魔界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所以今日调了一名弟子出去，我便换进来了。”
又一脸委屈：“我特地把我宝蓝华裳给换成这身黑衣，还被小仙子取笑！”
“又招惹什么小仙子？”羽涅知他一向贪玩，公子不愿他跟来，就是担心他惹是生非。
黑鹰笑得灿烂：“我今日碰到个特别水灵的小仙子，亏得她给我指路，我才找上来的。”
羽涅蹙眉：“指路？你暴露身份了？”
黑鹰挠挠头，“小仙子看着纯良，未有怀疑。”
“羽涅看着他。”楚曜只冷声叮嘱了一句，便起身离开。
弟子妖化已解除，事不迟疑，此时众派松懈，人力不足，该是请辞了。
他行至屋外，微蹙眉，却又有贵客来访，看来想走是不易了。
“净清道长，何事竟能让首座亲临舍下？”楚曜轻摇折扇，脸上则是恢复浅浅笑意。
道长也是微微回以笑意：“妖化才结束，眼下弟子大都惊的惊，伤的伤，各派看来都暂时回不去了，魔族高手众多，我派如今正是缺人，本座只好厚着脸皮来同你借人了，还不知楚公子意下如何？”
那日妖王逃逸，虽未直接点破，却故意言语相谢，反而让人生疑，净清道长恰恰此时前来，哪里是同他借人，分明是阻一行人离开。
“道长说笑了，魔族与各派交好几千年，自当同仇敌忾，道长若要借人，随意差遣便是了。楚曜原是以为，在这里叨扰多时，也该请辞了。”
“楚公子多虑了，此次是我派招待不周，本座也是为楚公子一行着想，妖王一出，魔族便急着离去，多少落人口舌。”净清道长直言。
“多谢道长。”楚曜含笑，目送净清道长离去后，一双眸子愈发冷冽。
身后羽涅和黑鹰走出，觉出公子神色严峻，知请辞不成。
“被监视了，布了结界。”黑鹰眸子一闪，有种与年纪不符的镇静。
“硬闯出去也行，不过便是要撕破脸了。”羽涅余光瞥向楚曜，想知他打算如何行动。
“呵，既然道长厚待，那便多待些时日。”楚曜脸上又浮起笑意，眸光由远及近，道：“今日还有一人。”
两人皆不知其意，顺着他目光望去，落叶影影绰绰，远方山色朦胧，若隐若现一个婀娜的倩影，身材是极好的，单看着已是让人心神一荡。
黑鹰不自觉捂了双眼，嘴里撒娇：“妖艳！我还小，看不得！”
“别装了，活了几百岁年纪，最是风流便是你。”羽涅睨了他一眼，他俩打小就处一起，黑鹰风流成性，早已尝人事，却偏偏总爱以一副小孩模样示人。
“来找公子的美人，不看。”黑鹰兀自笑起来。
她浅笑，腰身束得极好，勾勒出一身媚骨，一颦一笑让人血脉偾张。
黑鹰啧啧几声便走开了，羽涅心里极为不适，快步跟上。
“楚公子候久了，可是在等我？”清絮站得离他极近，温热的气息触到他耳上，“不邀我进屋里谈吗？”
楚曜不远不近，音量也极低，勾笑道：“姑娘送上门的，屋子温热，等会儿若是出什么事可不好说。”
这下换成清絮楞神，此声音仿若能将人勾魂般，绕在耳际尤为痒，待清醒时，他已走进屋子，大开屋门等着她。
她定了定神，跟了上去，缓缓把屋门关上，屋内未点灯，只有一些光影照进来，极为暧昧。
“公子不爱点灯吗？”
“姑娘所求之事，不觉得这个氛围更好吗？”不知什么时候，楚曜已行至她面前，眸子黑得发亮，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
“原来公子也这么不正经。”清絮看得眼神迷离，手就要触上他胸膛，“絮儿无依无靠，十分仰仗公子，若是得公子庇佑，做对快活仙侣可好？”
楚曜却是在她触上那刻，用折扇将她挡向一侧，话是听明白了，要双修：“仙侣？我可不想修仙。我一向只谈交易，看来看去，倒像是我亏了。”
清絮一怔，又绕到他身后，伏在他耳侧轻语：“我所求便是无上的修为，公子正是有如此能耐，若能助我护我，絮儿自当倾尽所有，好生服侍公子，绝无二心，然奉上司徒皇族一脉，掌人界大壁江山，届时美人在侧，公子岂会亏呢？”
“呵。”楚曜冷笑：“姑娘未免太抬看自己了，美人多得是，何必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呢？再者，掌人界非我所愿，如此想换我几分修为，实在亏得很。”
清絮被他羞辱，气急攻心，竟是敢如此小瞧她，“哦？那公子所求为何？三界之外？还是小师妹？若是杀了她，让我承袭剑与术法，还可效忠公子，与公子同享三界，如何？”
话一出口，清絮只觉周身寒意，也不见他如何出手，即刻气息翻涌，下一刻便被重重摔落，脊背紧贴着屋门，脸上一热，用手触摸一看，竟是湿黏的血水：“你！竟敢伤我！”
“听着，我一向不受威胁，今日是在天苑阁，饶你一命，若是下次还犯，姑娘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屋外弟子听见重物摔打声，不少弟子掩嘴而笑，“战况如此激烈吗？”
黑鹰笑得诡异，冲羽涅眨眨眼：“可惜了，碰上公子这种不解风情的，美人是要触霉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