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去瞧瞧!”叶婉馨把慕佩雅送她的东西往舅母手里一塞,拔腿就往后院跑。到了娘的屋子,沈志凡也在,她扑到娘床前瞅着娘,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鼻子酸酸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娘,你终于醒了。”
敏娘迷茫的瞧瞧沈志凡,又瞅着自个的女儿,干裂的嘴唇微微动动,却说不出话来。
沈志凡见敏娘清醒心里也抑制不住的欣喜,他眉目含情柔声说道,“你才醒,先别说话。”转身吩咐叶婉馨,“丫头,去给你娘端些热茶来!”
叶婉馨瞧着娘更加消瘦的脸庞,这几日娘都是靠小竹管往嘴里灌些米粥来维持生命,能醒过来多亏曲修凌的高超医术。
听到沈伯伯让她去给娘端热水,她忙站起身用衣袖把脸上的泪水擦掉,就出了屋子。
敏娘见女儿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沈志凡,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把头转到一旁不敢再瞧沈志凡,心里像有一只小兔子不停的蹦上蹦下。
沈志凡当然也瞧出敏娘的害羞和局促,“敏儿,这些年你受了太多的苦,都怪命运捉弄人。”听着沈志凡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敏娘心里涌起无以名状的酸涩,当年听爹的话没等到沈志凡回来,就匆忙嫁给叶修文,谁知他却年纪轻轻的就赴了黄泉路,撇下她娘几个在这世间受苦。
敏娘也不想让人晓得她和沈志凡的过去,她克制着阵阵情绪波动,低缓的说着,“我有俩听话的儿女,我不觉的日子有多苦,都是我对不住你,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也该找个好姑娘成亲了。”
“敏儿,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沈志凡忍住心里的酸楚,轻轻的抓住敏娘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沙哑着嗓子低声问着敏娘。
“沈大夫,别这样……”敏娘感受到沈志凡手上传来的滚烫的热度,让她如遭雷击似的,惊恐的想把手缩回来,可被沈志凡紧紧的握住。
“呵呵,沈大夫,敏儿,我如今在你心里只剩下沈大夫这三个冷冰冰的字了吗?”,沈志凡温润如玉的面庞上一下子没了以往温和笑意,放开敏娘的手,眼里蓄着满满的伤痛。他悲戚的笑笑,又自嘲的说了句,“是呀,我咋能比的上温润如玉的叶家相公呢。”
听着沈志凡话里掩饰不住的酸味和消极悲伤的情绪,敏娘心里更加难过,都是自个作孽,害的沈志凡这么好的人,却身单影只的孤独了这么些年。
“志凡,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你就找个好姑娘吧。”敏娘瞅眼沈志凡无奈的咬着嘴唇说道。
“不,敏儿,我不会嫌弃你的,等你养好伤,咱就带着俩孩子去别的地方过你想过的日子,我不能再让你受苦了。”听了敏娘的话,沈志凡像瞧到黎明前的一丝曙光,他又紧紧的握住敏娘的手,激动的晃着。又急切的想让敏娘知道他的心思,“还有,我会把馨儿和宏儿当做自个的孩子一样疼。”
敏娘的泪珠顺着眼角往下淌,这几个月接踵而来的事让她尝尽世间冷暖,鼻子抽抽,语气不禁有些哽咽,“志凡,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我不想让人们瞧不起我。”
“咱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住下,谁会瞧不起你,让宏儿去上学堂,过个一年半载的给馨儿找门妥当的好亲事,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呀。”
说着话沈志凡从怀里掏出一支梅花银簪,放在敏娘手里,“敏儿,你的簪子丢了,这是我前几日去安顺给你买的你先用着吧。”
“整日的躺在床上哪里用的着这簪子,真的不用……”敏娘红着脸推辞。
沈志凡还想说话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见敏娘收下簪子心里舒了口气,温柔的替敏娘掖掖被子,“你啥也不用想,先好好把身子养好再说,我先出去了。”
敏娘望着沈志凡俊挺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和沈志凡青梅竹马的情义,恍惚中又想到相公关怀体贴两人相濡以沫深厚的夫妻情深,她闭上眼睛俩人的面孔不停的在眼前交替变换。
“娘,脸咋红的这么厉害,是那里不舒服呀,我去叫沈伯伯?”叶婉馨端着热茶进屋见娘闭着眼睛,脸上潮红一片,还以为娘身体不好了,就紧张的问道。
“哎,馨儿,别去,娘就是嘴干的很,让我喝些水就好了。”敏娘赶紧睁开眼,把手里的银簪塞到被子里面,叫住放下茶碗的女儿。
叶婉馨贴心的把手放在娘的额头上摸摸不是发烧,提着的心就放下了,“哦,我喂娘喝。”
喝了几口水,舅母又给敏娘喂了半碗鸡蛋羹,瞧着气色不错,就和敏娘说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听得敏娘又惊又喜,终于摆脱婆婆和弟媳的折磨,可又发愁往后的日子,竟然把沈志凡的深情表白忘到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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