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瞧到徐敬守乐的哈哈大笑,“徐大哥,你想不到,咱这回可是要发了,那地宫里可是弄出了好多的黄金白银,你的购粮资金不用发愁了!”
徐滨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大人,这都是真的,我们把那些东西都搬进了府衙的金库里边,你要不要去瞅瞅?”徐敬守冲徐滨拜拜手。
他望着李煜得意洋洋的脸,眉头微皱,严肃的说着,“李煜,你要尽快把这事情上报给圣上,别让有心人抓了你的把柄,还有你要把握这个机会,这次要把薛迁那狗贼彻底搬倒!”
李煜听了徐敬守的话,觉得说的有一些道理,就点点头,“徐大哥,你说的对,我待会就去写折子把这事情回给圣上!”
他们说笑一会,徐敬守又提出了要买七凤山的事情。
李煜轻松的说着,徐大哥,你不用担心买山的事情,“咱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你相中了哪里随便就去开荒了,反正都是替皇上办事情,你也不用认太真!”
“再说了,这薛迁已经被罢了官,你私下购粮草的事情也该转到明面上了!”
徐滨也高兴的说着,“大人,李大人说的对,我们再也不用畏首畏尾的了,这回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是呀,李煜,你和徐滨说的都对,我估着你的这份折子到了圣上的面前,我也是浮上水面的时候了!”
京郊的皇家别苑。
薛妙允面色晦暗的望着已经颓败的花丛,心里酸涩的说不出来。
想到自从爹爹丢了官职,皇上的脚步就再也没踏进她的宫里一步,她和自家人也断了联系,她已经有好长的时候没瞧见过爹娘了。
这次要不是自个厚着脸皮死活的求着,又加上柳馨儿那贱女人喊着人多热闹,她哪里能来到这别苑,心里的怨愤和恨意更是添了几分。
“哎呀,清嬷嬷你和芬儿也快一些吧,去的晚了,那好吃的黑果子可就没了!”柳馨儿咯咯笑着叫着落在她身后一大截的清嬷嬷和宫女芬儿。
清嬷嬷跑的满头是汗,她气喘吁吁的说着,“馨妃娘娘,你就慢一些吧,当心你的身子,娘娘,你要吓死奴婢们呀。”
芬儿也走上前,“馨妃娘娘,奴婢没听说这花园里有啥能吃的东西呀?这时节就是山里的野果怕是也不能吃了。”
把芬儿手里的小竹篮拿了过来,柳馨儿笑嘻嘻的说着,“你个蠢丫头,哪里能知道啥时节吃啥东西,快把篮子给我,我昨儿就偷偷的摘了一些,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她昨儿瞧到苑子里有几丛野果子,嘴里有些犯馋,就摘了一粒尝尝,心想这果子虽然长的黑幽幽的,可是味道还真是不错。
这一大早就惦记着这野果子,带着俩人来了苑子。
听到这笑声,薛妙允就知道是柳馨儿那贱人来了,她不想瞧见那贱人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想抽身离开。
柳馨儿瞧着薛妙允正好站在这丛野果子旁边,就笑呵呵的说着,“薛姐姐,也喜欢吃这果子呀?”
薛妙允不屑的瞟了柳馨儿一眼,心想你个贱丫头真不亏是从小地方来的,连这不知名的野果子也要吃。
她勉强笑笑,好心的说着,“柳妹妹,这东西我倒是从来没尝过,不知能不能吃,你如今可是怀了龙胎还是不要胡乱吃东西了!”
清嬷嬷瞧着馨妃已经开始采摘这些黑幽幽的果子,也出声制止她,“就是呀,馨妃娘娘,你不能吃这些东西呀,万一有毒那可了不得呀。”
柳馨儿往嘴里塞了一粒,“没事的,我昨儿已经吃了好多,要是有事,哪里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不信你们也吃一粒?”
芬儿瞧着自家娘娘已经吃了,也摘了一粒塞进嘴里,酸的她的口水很快就流了出来。
她把那粒果子吐了出来,“哎呀,馨妃娘娘,你骗人这东西酸涩的很,哪里有一丝的甜味!”
清嬷嬷笑呵呵的说着,“哎呀,馨妃娘娘这胎怀的肯定是个龙子啊,人家都说酸儿辣女,娘娘喜欢吃酸的,可不就应了这话了!”
“芬儿,既然娘娘稀罕这果子,你也帮着多摘一些吧!”
听到这清嬷嬷这老贱婢竟然说柳馨儿怀了男胎,薛妙允恨的咬紧牙根。
她微微的冲柳馨儿笑笑,“我出来的早,这会有些累了,要回屋子里歇会,柳妹妹就慢慢的摘这果子吧。”
柳馨儿正忙着采摘果子,头也不抬应了一声,“嗯,薛姐姐慢些走。”
她摘了一会子,瞧着前面还有更大的一丛,就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那里,就有一条大蛇冲她快速的爬了过来。
柳馨儿一眼瞧见这恶心又渗人的东西,吓的扔了手中的篮子,尖叫着,“哎呀,有蛇呀!”
清嬷嬷听到柳馨儿的叫喊,跑了过来,也瞧到那条蛇,她的身子也吓的瘫软了,“这……这咋办呀?”
芬儿瞧着她们都吓傻了,用手快速的撇了一个树枝,去抽打那条蛇,那条蛇扭曲着身子和芬儿斗着。
芬儿的手越抽越快,她怕这里还有别的蛇在来,就回头冲着清嬷嬷喊着,“清嬷嬷,你赶快把馨妃娘娘带走!”
清嬷嬷哆嗦着身子扶着柳馨儿离开了那处野果丛。
薛妙允刚走出苑子,就迎面碰上了景宗,她垂下头给景宗行礼。
景宗的眼睛瞟着苑子里,心里也惦念着柳馨儿,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就甩袖离去。
薛妙允气的身子只哆嗦,她身手抓着身旁的那个宫女的胳膊狠狠的拧着,眼里冒着恶毒的光芒,心里暗自骂着,柳馨儿,你个贱人,我要让你的孩子生不出来。
景宗瞧见清嬷嬷搀扶着脸色惨白的柳馨儿从苑子里往外走,还以为她被薛妙允给欺负了,就怒升呵斥着清嬷嬷,“清嬷嬷,你是咋做事的?馨妃的脸色咋恁难看呀?是不是薛妙儿那贱人又惹到了她?”
清嬷嬷听到皇上的呵斥吓的赶快跪了下来,“皇上,不是的,是我们刚才在苑子里遇上了一条蛇,馨妃娘娘受了惊。”
听到柳馨儿是被蛇吓到,景宗这才松了口气。
柳馨儿瞧见景宗脸色阴沉,无力的笑笑,“皇上,不怪清嬷嬷,我有些累了,快让我回去吧。”
别苑的景宗的寝殿里,景宗担心的望着床榻上的馨妃,“馨儿,你的身子不要紧吧?真的不用去传御医?”
馨妃把景宗握着的手抽了出来,笑盈盈的说着,“皇上,臣妾真没事,瞧你那样子,脸都吓白了,要是让大臣们瞅见了会笑话你的。”
瞧着馨妃笑的纯真无邪的样子,景宗心里就是一酸,这傻丫头,要不是自个刚巧在苑子里撞见了薛妙允,馨儿一定又吃了大亏,这个该死的女人和她爹一个样,总是一肚子的坏心眼。
自从知道馨儿又有了身孕,他就把身旁的清嬷嬷送到了馨德苑来照顾馨妃的饮食起居。
“皇上,从淮安府传过来的折子,你这会要不要瞧瞧?”德公公在寝殿外面尖声说着。
正在深思的景宗被德公公的话惊醒,他站起身子,故意板着脸,“馨儿,你可别再顽皮了,你可是怀着咱的孩子呢。”
“皇上,你的脸好丑,要是孩子瞧的多了,也会学你的丑样子,那咋办?”柳馨儿笑嘻嘻的说着。
“哼,他学我倒是没大碍,可千万别学你这泼皮性子就好。”景宗气哼哼的说着,往寝殿外走去。
景宗坐在外面,接过了德公公手里的那份奏折。
他仔细的瞧着,越瞅脸色变的越难看,到了最后他把手拍在一旁的桌子上,咆哮着,“真是岂有此理,薛迁这狗贼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搜刮了那么多的财物,怪不得朕的国库空虚,这财物都被他弄走了,朕要打仗还想着从牙缝里挤银子,他倒好,竟然把这大堆的财物放到淮安府!”
景宗想到东陵崇德他们已经离开京城快一个月了,他们的辎重带的仅够维持到明年开春。
气归气,这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粮草的事情处理妥当,他平复了一下心绪,站起身子,“德公公,你出宫一趟把东陵俊那个老家货给朕弄进宫来,嗯,还有把静安侯也请过来,朕要和他们商议一下这薛迁狗贼的事情!”
静安侯府。
狄义卿正和老妻说话。
老管家狄福进了屋子,“侯爷,宫里的德公公来传皇上的口谕,要你出去呢。”
“哦,是皇上身旁的德公公,这是出了啥事呀?要来传口谕!”有些惊异的狄义卿站起身子,他自信芬整整自个的衣裳,就和狄福出了屋子。
德公公瞧见狄义卿出来,忙上前问候,“老侯爷的身子一向安好?”
“德公公客气了,老头子的身子还算硬朗!”狄义卿笑着回了德公公的话。
狄义卿把德公公让到正座上,就询问着,“德公公,不知皇上有啥要紧的话,还劳你亲自跑这一趟?”
“这回可是大事,皇上要你和东陵俊老将军进宫一趟,具体的事情,你们到了也就知道了”德公公缓慢的说着,端着茶盏喝了一口茶就站起身子,“老侯爷,这时辰也不早了,你就准备一下去郊外的别苑吧,我还要去趟东陵府。”
到了午后未时,东陵俊和狄义卿就先后赶到了郊外的皇家别苑里。
景宗把薛迁窝藏大量金银财物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
二人都气的黑了脸。
狄义卿是个火爆性子,当即说着,“皇上都是你平素太仁慈了,这才纵容的薛迁那老狗无法无天!”
东陵俊瞧着狄义卿这家伙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急忙拉着他的衣裳,想阻止他再往下说。
毕竟这可是皇上,你就再是个忠臣良将也不能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敢冒犯皇上那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
“东陵俊,你个没出息的老头子别拦我,你又想活稀泥!”狄义卿白了东陵俊一眼,继续说着,“皇上,都这时候了,你还放任那薛迁,要我说,就该把他吵架灭族!”
景宗望着下面言辞激烈的狄义卿,他并没生气,心想,要是自个殿下的文武百官,都像狄义卿这样刚正不阿,他岂不是高枕无忧。
他笑笑,“狄老侯爷,你说的太好了,我明儿早朝就下口谕,让人去把薛迁那狗窝给端了,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弄回来,交给你俩来处理,你们要尽快的把打仗所需的辎重给我保证好!”
“皇上,你让我们俩老东西去弄那些粮草,只怕我们的老胳膊老腿的也跑不了啊。”东陵俊小心翼翼的提了意见。
狄义卿已经在府里歇息了大半辈子,想到整日的窝在府里瞅着那不争气的孙子,他倒是想出去走走,也散散郁结的心情。
景宗不置可否的瞥了一眼东陵俊,就把目光转向了狄义卿,“狄老侯爷,你的意思呢?朕倒是想听听!”
“皇上,老臣倒是没觉的老,这些年待在京里也有些烦闷,能有机会去外面走走,也是个好事情!再说了,东陵俊这家伙的身子壮的和头牛似的,要是不让他再给皇上出几分力气,岂不是便宜了他!”狄义卿坦然的望着景宗说了心里的话。
东陵俊瞧着狄义卿不仅自个同意了,还拉着他,气闷不已的他也只好答应,“皇上,既然狄老侯爷愿意老将出山,那老臣也没意见!”
景宗对他们的态度满意的点点头,想到淮安府有李煜和徐敬守正在筹集着,“你俩就去别的地方瞅瞅吧,这打仗粮草可是个大事情,务必要保证将士们在沙场上能不饿肚子!”
和景宗商议了一些细节。
景宗又问了玉门关的一些消息,知道东陵崇德他们的大军正安稳的往玉门关进发,这才放了心。
东陵俊和狄义卿结伴刚走到宫外。
他就存不住气了,狠狠的瞪了狄义卿一眼,“你个老东西,在京城待腻烦了,想出外游荡一场,你自个去好了,干嘛还要拉上我!”
狄义卿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哎呀,我这可是为你打算,你别不失好人心,你儿子和孙子都上了战场,要是没有粮草,饿着他们,我不信你个老东西会不心疼!”
听狄义卿这样一说,还有一些道理,东陵俊就释然了,他拉着狄义卿,“走,今儿咱老哥俩也出去好好的喝一回!”
到了酉时末,狄义卿喝的有些头晕,他回到府里。
岳老夫人就上前扶着他,嘴里还埋怨着,“你今儿去了宫里,我们在家都吓死了,你倒好,还自在的喝起酒来!”
瞧到了老妻担心的脸,就摇摇头,“夫人,你就别再为我担心了,今儿我心里痛快的很,就和东陵俊那老家伙多喝了几杯,没大碍。”
“我今儿已经领了皇上的旨意,过几日就要离开京城,这府里的事情,你也别再管了,就随那小子折腾吧!”
听到自家老侯爷又要给皇家卖命,岳老夫满脸的不情愿,她气愤的说着,“老爷,你这大的岁数了,咋还要出去呀,那满朝的官员皇上咋不用,偏要和我们过不去!”
狄义卿接过老妻捧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望着夫人红了的眼圈,笑呵呵的说着,“夫人,这是个好事,我又不是去上战场,就是四处跑着收集粮草,何况还有东陵俊那老东西跟着,你不用担心!”
岳老夫人发了心里的憋着的火气,又想到自家侯爷整日的闷在家里,这次有了这机会,能出去转转也行,就让老奴去给侯爷安排出门要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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