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峰带着十几个家奴在辰时末就气势汹汹的赶到了地方,却见大门上了锁。
他气哼哼的骂着,“这贱人竟然敢躲着四爷,你们把门砸开!四爷要进去瞅瞅!”
有俩小厮立即拿出大刀,几下就把木门劈开。
他们的举动让庄子上的人站在老远的地方瞅着,不知薛夫人咋得罪了这么一帮子的恶人。
容月峰朝那些人嘿嘿冷笑着,“你们瞧到了吧,这就是和我们容府做对的下场,我们容府想办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真是给脸不要脸,这下连银子都省了!”
他说罢就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瞧着正厅门也上了锁,他手一会,“你们都拿起精神来,给四爷我好好的砸,这破屋子和破烂东西真是碍四爷的眼!”
小管事容大赖瞧着小厮们已经扑到了正厅的门口,犹豫着问着,“四爷,你真的要把这里的东西都砸了,会不会出事呀?”
听了容大赖的话,容月峰瞪眼瞅着他,不屑的说着,“容大赖,你的胆子是纸糊的呀?老太爷已经发了话,她一个老寡妇能有个屁能耐,还用你个狗东西在这儿瞎操心!”
有个小厮瞧着正厅的门砸开,就跳了进去,胡乱翻着,瞧着屋子里没一件值钱物件,气恼的乱骂,“这都啥破东西,咋连一件能卖钱的都没有!大伙都使劲的砸!”
容月峰瞧着正厅了的东西都被他的人砸坏,就冲着他们挥手,恶狠狠的说着,“你们的手脚都给四爷我麻利些,后面才是那老寡妇住的正屋,没准会有值钱东西!”
听了容月峰的话,这些奴才们个个犹如打了鸡血,连眼睛都红了,疯狂的冲向后院。
进了王素颖的卧室,好一通翻箱倒柜。
瞧着废了心血,这屋子里出了一堆破烂衣裳,其实那衣裳都是锦缎的,可是他们又不是娘们,自然也不稀罕这些衣裳,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蔫巴下来。
容月峰他个猪脑子,也不想想,人家王素颖既然已经逃了,怎会把银子和细软东西放在家里等着他们来抢。
他脸色发黑的骂着,“这个该死的老贱寡妇,精明的很,竟然没有留下一丝丝值钱东西,你们听着,立即把她这破屋子给四爷烧了!”
有个小厮瞧着容月峰扔出了火折子,一把接过,献媚的说着,“四爷,你消消气,马上就让这破屋子灰飞烟灭!”
徐滨怀里揣着自家大人向钦差大人讨来的一纸公文,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五个人骑着高头大马飞奔而来,他已经掐好时辰。
庄子上的瞧热闹的人见身穿府衙官差衣裳的人马来到,都兴奋的议论着,“这下有热闹瞧了,这容府在厉害他也抵不过官府!”
“对啊,咱这庄子原本就是前任知府老爷的,他们这些混账东西,就没听说过官官相护的吗?”
徐滨他们刚跳下马背,就瞧着后院起了大火。
庄子上有胆大的惊呼着,“哎呀,这些人心也忒狠了,砸了东西还不够,竟然纵火烧屋!”
“坏了大事,今儿可是有大风,会不会把这火吹到咱们的屋子那里?咱那破茅屋可禁不住这样的大火啊!”有人担忧的问着。
章管事是个这庄子里的领头人,他瞧着大火也怕波及到他们的破屋子,这庄子不管落到谁手里,他们依然是靠卖力气吃饭的。
他没有一丝的犹豫,立即大声的喊着,“大伙别再瞅热闹了,要赶快救火啊!咱和那些有钱富贵人家可比不起啊!”
这些人都是租了王素颖田地的佃户,听了章管事的话,瞧着大火都一窝蜂的要往王素颖的院子里冲。
徐滨瞧着庄子上的老百姓瞧着起火都急了眼,怕闹出人命。他急忙拦住,“乡亲们,大伙都别慌,你们的屋子要是被烧了,就让这些恶人赔银子!”
有个胆大的站在徐滨的面前问着,“官爷,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穷苦人家就怕屋子有个闪失,大伙都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大伙都放心吧,我有钦差大人的首逾,不会放过这些恶人的!”徐滨从怀里掏出了李煜的签名的那张公文。
章管事瞧着徐滨满脸和气,就制止了要进院子的人,“大伙都别挤了,咱们就听这位官爷的话!”
瞧着安抚了骚动不已的人群,徐滨命令他带来的人冲进去,“你们都随我进去缉拿这帮穷凶极恶的贼人!”
徐滨瞧着前院的正厅已经被这些人砸的稀巴烂,后院的火势越烧越旺,就命令他的人都先去后院。
正在瞧着大火调笑的奴才们瞧着有官差来了,都吓的往容月峰身旁凑。
容月峰瞧着自家小厮都是脓包货,气的大吼,“不就是府衙的几个看门狗吗?你们这些废物怕个啥呀?都给四爷我长些脸面好不?”
老七这次也跟着徐滨来了,他瞧见了容月峰这畜生也在这里,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拿着大刀就扑了上去,“容月峰,还真是你这畜生在此作恶,老子要宰了你!”
容月峰瞧见老七拿刀砍他,就往一旁躲闪,嘴里喊着,“容老七,你媳妇不是我害死的,你别找四爷的麻烦啊!”
被刀劈中右臂的容月峰,瞧着是老七凶神恶煞的样子,连疼带吓翻着白眼就要往地上躺。
老七瞪着腥红的眼睛,又举起手来的大刀,“不是你是谁,你个畜生还以为装死就能饶你了,老子今儿就要割了你的脑袋,替我媳妇报仇!”
地上的容月峰吓的在地上乱爬,“你别过来,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徐滨瞧着老七又朝容月峰屁股上劈了一刀,急忙拉着他,“老七,不能鲁莽,咱还要给大人交代呢,先暂时留着他的狗命!”
其他的人都把荣家的奴才抓了起来,用绳索捆绑的结实。
躲在前院没有参与打砸的容大赖,瞧着府衙的官差来了,他想趁乱溜走。
却被陆少卿和叶婉馨挡住了去路。
陆少卿一脚就踹在他的后腰上,鄙夷的骂着,“你这混蛋想往哪里逃啊?就你这怂样能逃到哪里去?”
容大赖摸了把快要断掉的后腰给陆少卿磕着头,“大人呀,小人可没干祸害人的事,都是我家四少爷带着人干的,我敢向天发誓,小人真的没做过。”
瞧着容大赖哭的鼻涕恒流,叶婉馨嫌弃的瞥了陆少卿一眼,不屑的说着,“陆少卿,和这畜生有啥好啰嗦的?把马车上的绳子拿来,先捆了他!”
陆少卿三下五除二就把容大赖捆个结实,他朝外面瞧热闹的人喊着,“大伙都瞧好了,这人可是作恶多端,万不能让他逃了!”
章管事站到陆少卿面前,抱拳说着,“在下是这庄子里的管事章松,公子请放心,我们会看着他的!”
叶婉馨他们走到后院,见徐滨带着人已经把容月峰他们一干人都困绑齐全。
她意外的瞧到了老七也在这里,就走过去好奇的问着,“老七叔,你今儿咋会来呢?”
见到叶婉馨,容老七愤然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他勉强笑笑,“叶姑娘,我被徐大人编入了他的侍卫营,前些日子和徐队长去了长安郡,这才回来没几日。”
徐滨知道当初是自家大人和叶婉馨他们救了深陷七凤山容老七,他当即夸赞着,“叶姑娘,你可是慧眼识英雄,这容老七如今可是我们侍卫队数得着的好手,那一手百步喘杨的好箭法,连我们大人都夸得赞不绝口!”
叶婉馨佯装生气的说着,“还不是你家大人耍赖,我原本要把老七叔留下的,硬生生的从我手里把人抢走,给我留下的都是没人稀罕的庄稼把式!”
瞧着憨厚的容老七脸色红涨,叶婉馨知道他信了刚刚自个打趣的话,就正色的说着,“老七叔,你也别在意,我和徐滨叔闹着玩呢,你有恁好的身手,自然要去闯当一番,跟着徐大人好好的干,多立大功,也能出人头地,就不会再受入欺辱!”
“叶姑娘,我知道,你放心,如今我也是孑然一身,了我牵挂了,自当尽心尽力的跟着徐大人!”容老七眼睛红着,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被绳索勒的手腕身上两处刀伤的容月峰听了他们的对话,是一阵的心惊肉跳,这个该死的容老七竟然攀上了当官的,这下不但自个要倒霉,恐怕整个荣家都要遭殃了。
为了保护王素颖母女,又鉴于她们身份特殊,叶婉馨昨夜已经和王素颖母女商议过了,不但签署了买卖的契约,还一大早就求着徐敬守把这契约拿到淮安府衙,找到李煜盖了官印。这个小庄子已经归了叶婉馨的名下。
叶婉馨又拖徐敬守另外再给王素颖买个和这价值同等的小庄子,叶婉馨已经得知她年前买的那个燕庄和如今的这半个铺子也是薛含蕊家的私产,就另外又给她三千两的补偿。
王素颖母女死活不要这三千两银子,叶婉馨只好声明把这三千两银子作为薛含蕊入股香满园的股金,她娘俩才眼含热泪点头同意。
叶婉馨望着被大火吞噬的屋子,怒意滔天的说着,“徐滨叔,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又打又砸的还放火烧毁了这屋子,他们不知道这庄子已经被我买下了吗?我要去府衙击鼓告状!”
容月峰听了这话,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梗着脖子骂着,“你打哪冒出来的臭丫头片子,在这里信口开河,这明明是薛家的那老寡妇的庄子,咋会变成你的?”
“陆少卿,这混蛋竟然骂我,你替我去把他的嘴巴打歪了!”叶婉馨指示着陆少卿收拾还想嚣张的容月峰。
容月峰翻着死鱼眼愤愤不平的说着,“四爷我说的又没错,你干嘛要打我,竟然不把我们荣家放到眼里,瞧你们都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们荣家算个啥玩意,除了荣家大房的人还有些能耐,其他的人给小爷我提鞋都嫌磕碜的慌!”陆少卿撇着嘴说罢,就是俩大巴掌。
叶婉馨把荷包了的田产和房契拿了出来,走到容月峰的眼前,“睁开你的狗眼瞅瞅,这是本小姐购买这庄子的契约书,上面还有钦差大人的官银,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把我的屋子弄成这个样子,把你剥皮拆骨都不解我的恨!”
容老七解气的说着,“容月峰你个畜生,敢打叶姑娘家业的主意,这回你们家的末日到了,老子等着你们家破人亡!”
再次挨了打,又瞧到叶婉馨手上拿着的那张契约书上果真盖着淮安府知府的官印红戳,容月峰这会是老实的不能在老实了。
叶婉馨调皮的朝徐滨眨眨眼,“徐滨叔,这次是抓他个人赃俱获,把这些人赶快押送到淮安府衙,我要去告状,听说这次的钦差大人可是个好官,我要他为我主持公道!”
徐滨朝叶婉馨拱拱手,然后吩咐着他的弟兄们,“请叶姑娘放心,谁做了亏心事就别想好过,兄弟们,他们来时不是还有马车吗,把这些人都给我弄到马车上,立即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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