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眼义渠擎天,见他的气色极为不好,他揉着酸痛的腰,站了起来,“你好好的待在这里,我回地宫给你拿些吃的。”
义渠擎天摇摇头,阻止了他,“承茗,你不能去,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走了没,我不能让你涉险,再说我这会哪有心思吃东西。”
听着义渠擎天充满歉意的话,种承茗叹口气,“哎,我的安危你不用顾忌,咱俩的关系,你就不用说那见外的话了,那俩该死的中了我的迷药,没有几个时辰是不会醒过来的,还是你身子要紧。”
“还是算了吧,你好好的陪我说会话,到天快亮,咱一块回淮安府。”义渠擎天的心里这会子极度的烦乱焦躁,他原本是个凉薄冷情的人,其实内心惧怕怕孤独和寂寞。
俩人在密道里说着过往的事情,都陷入了回忆之中。
摸黑东陵玄翔背着陆少卿在泥泞的园子里走着,心里郁闷的想着,爷在京城是奴才小厮成群的伺候着,来这儿却干起了背人的苦力,这可真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偏自个还乐意被这丫头当奴才使唤,也真是贱的可以。
徐敬守身子还是虚弱,他有几次都打了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叶婉馨在后面走着,因为担心徐敬守和陆少卿,暂时忘了这地方的恐怖。
停了一个多时辰不下雨的天气,好像和叶婉馨他们做对,竟然又开始下雨,把原本难走的路又变的难上几分。
把陆少卿背到了地下赌场的门口,“丫头,你和徐大人在这里等会,咱来时只有一匹马,我去找找他们这里肯定会有马车,再不济也能找来几匹马。”
瞧着东陵玄翔放下了陆少卿,叶婉馨伏下身子,用手摸着陆少卿的额头,耳畔听到陆少卿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嗯,你快去,陆少卿可是等不得了,这头越发的热了。”
见这丫头这样在意陆少卿,东陵玄翔醋意弥漫了整个心间,他也不敢再说多余的话,迈开大步离开。
叶婉馨挂心陆少卿,她心急如焚的说着,“徐伯伯,他这样子,刚刚也吃了东陵玄翔的药丸,应该不会有事吧?”
徐敬守自个浑身的衣裳湿透,像泡在冰窟窿里,要不是自个的身子底子好,只怕也爬不起来。
听到叶婉馨的询问,他艰难的张开嘴,说着连他自个都说服不了的话,“叶姑娘,你不用着急,陆公子毕竟年轻,这点病痛应该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东陵玄翔的视力极好和听觉极为灵敏,他在这诺大的园子里搜寻了半圈,就找到了君乐坊的马厩,又找到了盛放着马车的车棚。
他打开火折子,瞧着马厩里有十几匹好马,不由得骂了句,“本大爷今日总算是不虚此行,这里竟然还有几匹能瞧上眼的马。”
挑了两匹好马,把马车套好,就赶着回到叶婉馨他们身旁。安顿好陆少卿和徐敬守,又瞧着叶婉馨也上了马车,东陵玄翔又认命的当上了马夫。
君乐坊原本就在淮安府郊外不远,东陵玄翔又把马车赶的飞快,要是平素叶婉馨被这马车颠簸的屁股疼,肯定要骂人的,今日忧心陆少卿,她也闭口不提。
过了两刻钟,就进了淮安府城里。
东陵玄翔在徐敬守的指挥下把马车赶到了一大些的医馆。
东陵玄翔跳下马车,瞧着医馆的紧闭的大门,仔细的叮嘱着,“丫头,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你们先别下来,我去把医馆的门叫开再说!”
这会已经是大半夜,也是阴雨天气,医馆里的人都早早的歇息了。
东陵玄翔把门擂的通通响。
守在医馆的小药童被叨扰了好梦,气愤的黑着脸把门打开,见到东陵玄翔站在门外,就没好气的说着,“喂,你咋这样无理,敲门不会小些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砸我们的医馆呢?”
东陵玄翔见来开门的小药童,有十几岁,说话却这般难听。
他挑着眉毛,轻嗤了一声,“砸你们的医馆?就你们的破医馆,大爷我还懒的动手呢,快把你们最好的大夫喊出来,我们有重伤的病人!”
听着东陵玄翔恶声恶气,小药童吓了一条,探着脑袋,瞧见外面果真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这人可不是善茬。
他哆嗦着嘴唇,口气也软了下来,“大爷,都这时候了,我们医馆的坐堂大夫都回家歇息了,要不你换一家吧。”
听这小药童说医馆里没大夫,东陵玄翔气恼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把他提留起来,“嗯,你个死小子想拿大爷开涮啊,这人命管天的,还让大爷换一家,你以为是去酒楼吃饭啊,说换就换!”
叶婉馨瞧着东陵玄翔把医馆的门叫开,也随后下了马车。
站到东陵玄翔的身后,她打了个寒颤,用手捋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见这货不分场合就爱发暴脾气,她冷冷的瞪了东陵玄翔一眼,“东陵,把这小弟弟放开,你咋动不动就这样子,不知道咱如今有求与人吗?”
东陵玄翔把小药童的身子悬空抵在医馆的门框上,无辜的翻着白眼,“丫头,这死小子说医馆没大夫,这慌话,你信吗?”
见小药童被东陵玄翔整治的脸色通红,叶婉馨气恼的说着,“陆少卿都快死了,你还有闲心玩这无聊的游戏,快把他放下!”
感觉自个要被活活憋死的小药童,喘着粗气,瞧着叶婉馨满脸温和,只是身上的衣裳破烂的露出了里边的裘衣,小药童有些征然,不禁多瞧了几眼,这伙人可真是奇怪,要瞧病咋选在这时候,不会是坏人吧,难道自个的小命要丢在这伙人手里,他越想越感觉害怕。
见这药童不错眼珠的盯着叶婉馨,东陵玄翔把他猛然甩在地上,“瞧啥瞧,没见过漂亮丫头啊,再瞧仔细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被摔在地上的药童,不顾屁股上的疼痛,急促的吸了几口空气,然后才从地上爬起。
叶婉馨和气的说着,“小弟弟,你发个善心吧,我们的马车上真的有病人,而且伤势严重,不可再耽搁了。”
瞧着眼前面貌凶狠的男人,明显的很听这姑娘的话,小药童心里的忐忑才少了几分,他给叶婉馨低声说着,“姐姐,不是我不收留你们的病人,夜里这医馆确实有个李大夫,他偏巧让府衙的官差给请走了,没大夫。”
东陵玄翔可没叶婉馨恁好的耐心,他抽出长剑,呲着牙,“这里没有,你说哪里有,你带我去找,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必须让我见到大夫,要是车里的人有个好歹,我要了你的小命!”
见长剑抵着自个胸口,小药童的脸都吓白了,“大爷,小的这就带你去,不用一刻钟,我们佟大夫就在这医馆不远的宅子里住。”
东陵玄翔收起了长剑,朝小药童的屁股上踹了过去,“不远,你小子还啰嗦个鸟毛!”
被踹翻在地的小药童,没敢迟疑,立即翻身爬了起来,给东陵玄翔拱着手,“对不住了大爷,是小的睡迷糊了。”
东陵玄翔又把手放在剑柄上,“还不带我去找大夫,再啰嗦,削了你的脑袋!”
小药童吓的屁滚尿流的往前走着,“哎,小的这就给大爷带路。”
瞧着东陵玄翔凶狠的样子像个土匪,叶婉馨无语的揉着脑门,“东陵,我让这小弟弟赶马车,直接去找佟大夫,你骑匹快马去淮安府府衙去找李大人,让他这会就带人去君乐坊,崔云凯的事也是万万不可耽搁!”
见叶婉馨还没挂念完陆少卿,又提起那崔云凯,东陵玄翔脸色变变,然后苦着脸,应了声,“好吧,你吩咐的都是紧要的事,我哪里敢不去呢!”
听到这俩人的对话,小药童的脚步迟疑了一下,高度紧张的心绪才缓了过来,原来他们不是山贼和恶人。
东陵玄翔到了知府衙门,照例是一通猛敲重擂,拳头都捶的生疼,才有俩迷糊的小衙役把门打开。
他们也想发火,可是瞧到黑着脸的东陵玄翔,就把要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这不是那个京城来给自家大人送大礼的人吗,自家大人都吃了哑巴亏,他们那有那胆子和人家叫板。
“哎呦,恶人又来了,这可咋整!”
东陵玄翔连正眼都不瞧俩小衙役,径直问着,“李煜在哪?快让他出来,我有正经事找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