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正厅里的人听了秋桐的话,不约而同的撇起了嘴,都在心里哼着,你要是好人,这天下都没坏人了,那衙门的官差都该解散,回家种田了。
秋桐这会有些后悔自个的鲁莽,还没进医馆就得罪了人,急于·见陆少卿的她,眼角竟然溢出泪水,放低姿态的祈求着,“真的,我就是得知陆少卿受了伤,才心急和你的徒弟起了冲突,你就原谅小女子吧。”
瞧着这丫头眼圈有些红了,有些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倒是让佟大夫打消了顾虑,这丫头会不会是陆公子亲近的人,要真是那样,自个还真不能和她计较。
他心思快速的转动着,片刻脑子里就有了主意,他打算了解秋桐的底细,就出口询问,“你既然和陆公子熟悉,想必方家小街的香满园也知道吧?”
“嗯,我正是在香满园里做工的,我家东家就是姓叶,今儿你的千金也去了我们的铺子,佟大夫,你放心,往后我会真心实意的对令千金好的!”秋桐见佟大夫依然不信任她,就说出了自个的情况,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好好的对待佟若玉。
等秋桐把这番不亚于表忠心的话说罢,佟大夫的心思更加的活络,没有一丝的迟疑,“好了姑娘,在下明白了,你稍等一会,我这就打发人带你去我府上,陆公子就在那里养病。”
得知自个能去佟府见陆少卿,秋桐欣喜的给佟大夫又施了一礼,“秋桐谢谢佟大夫!”
佟大夫的面色温和,他朝秋桐摆摆手,“秋桐姑娘,你不需客气,往后我家的若玉丫头还要你多加照顾呢。”
“那是自然,我们一定会相处的很好!”秋桐虽然脾气暴烈,但是性子倒也直爽,她心里暗自思量,自个往后是再不能和佟若玉做对了,还是应该听馨姐姐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自个今儿要不是和那臭药童杠上,恐怕早就见到陆少卿的面了,哪里还会生出这样的麻烦事。
淮安府郊外。
距午时还有半个时辰,十几匹马在前面开路,马上的人身上沾满脏污,好像是从土里钻出的一般,一辆马车缓慢的跟在后面。
虽然救出了崔云凯,骑在马上的东陵玄翔还是一脸的怒气,心里不住的骂着,李煜这个倒霉鬼,晦气的狗东西,那地宫里那么多的好东西都让他给破坏掉了。
李煜哭丧着脸坐在马车上,想到在迷宫里经历的事情,他的心还砰砰乱跳。
他的脚在君乐坊的山洞里扭伤了,还差点掉进黑水潭里。
当时那情景吓的他魂飞魄散,要不是容老七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他就进了那潭子里张着血盆大口怪物的嘴里。
崔云凯也面无人色的躺在李煜的马车上,他这会还是昏迷着。
李煜幽怨的瞧了眼崔云凯,小声嘟囔着,“你个讨债鬼,要不是去救你,本大人也不会成了这副模样,还让人瞧尽了笑话。”
脚疼的他脸色惨白,眼瞟到马车上的一堆精致的瓷瓶和各色的琉璃罐子,嘴角又溢出一丝笑意。
他缓慢的爬到那堆瓷瓶和琉璃罐子旁,眼睛闪着晶莹的光芒,“嗯,这脚扭的也值,义渠擎天那狗东西从哪弄了这么多的好玩意,本大人要是把这东西拿到京城准能换回大笔的银子,这可是意外之财,够花好几年的。”
容老七骑在马上,瞧着前后的几个兄弟都小心翼翼的骑着马,身上各自挂着一个大黑瓷坛子,肚腹之中就是一阵翻腾。
东陵玄翔这狗日的,弄了这些东西,让他哥几个带着,自个怕是要好几日都咽不下一口饭菜了。
他的腰里也挂着一个大黑瓷坛子,那上面用特制的蜡泥封了口。
要不是东陵玄翔一再相逼,还好言相哄,他饶是胆再大,也不敢把这玩意挂在身上。
那坛子里装的可是五毒啊,要是不当心窜了出来,自个的小命就玩完了。
东陵玄翔还有些遗憾的让义渠擎天他们逃了,要是想在找到他们的踪迹,只怕很难。
还有陆家寨的兄弟们都带着从迷宫里搜罗出来的东西,有的是上好的长毛地毯,有的是精美的陶瓷器皿。
东陵玄翔见李煜这个贪财的竟然把义渠擎天的石洞里的生活用品,都命令人带了出来,当时就想扭断他的脖子,可是李煜说着那是送给静安老侯爷的礼物,他才黑着脸把手拿开。
因为在去君乐坊的路上,他才得知丫头竟然是静安候的嫡亲重外孙女,他才不再作弄李煜这王八羔子,让他得意几日。
见他搬出狄义卿,他愤然的瞪了眼,就任由他作妖。
他们在迷宫里除了弄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和一些毒物,还有倒霉的崔云凯,竟然连个活人都没见一个。
临走时,东陵玄翔怕义渠擎天卷土重来,在里面找了一些火药把山洞给砸的坍塌。
可怜义渠擎天耗费了两年的时间,精心打造的君乐坊,被东陵玄翔一朝给毁灭了。
他们不疾不徐的进了城门,城里的百姓都好奇的瞧着这些稀奇古怪的队伍。
有胆大的悄声互相询问着,“你说他们是土匪山贼吧,可是这些人里竟然有官差,瞧着这些官差和那些汉子们亲热的聊天打诨。”
“对,对,你瞧他们带着那些奇怪的物品,又不像是托运货物的马帮,还真是奇怪的很呢。”
“哎,你眼有病呀?没见他们身上的泥土,说不定是偷挖了哪个富贵人家的祖坟,让官差给活捉了。”
“呸,你才胡说,谁家会把那么漂亮的物件埋葬在墓穴里,那得要耗费多少银子,好像咱淮安府也没出过啥高官贵族啊?”刚被质疑眼瞎的人,不服气的反驳着。
自从薛博死后,李煜的脾气又好,淮安府的百姓都称赞新来的知府老爷是好官,他们在大街上行事也胆大了许多。
见东陵玄翔他们这伙人,并没害怕,反而驻足观望,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有人偷偷的瞟了眼东陵玄翔冷冽的面孔,急忙低下头,小声说着,“嘘,可不能瞎胡猜测,你没见这带头的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咱淮安府素来不安顿,可别给自个添麻烦,我寻思着,这热闹也不敢瞧了,还是忙自个的正经事吧。”
东陵玄翔到了淮安府衙门,他吩咐容老七和带着坛子的几个兄弟把这大坛子送到香满园。
东陵玄翔的话,让容老七呆愣了好一会子,他愕然的望着东陵玄翔,心里气恼的想着,叶姑娘再胆大毕竟也是个丫头,这狗东西的到底是操了啥坏心思,竟然把这剧毒之物送到香满园。
他脸色变的难看,冷漠的问着,“东陵大公子,你咋把这东西送香满园?要是伤了人咋办?”
东陵玄翔心里想的是把这些毒物带回关外,回赠给义渠宗烈,让享受下他儿子弄的这些好东西,所以他自动忽略了容老七的不满和质疑,破天荒的露出笑容,“容老七,你无需担心,本公子会把这东西妥善看管好的!”
瞧着东陵玄翔一脸的贱笑,正直憨厚的容老七心里的愤然又多加了几分,可是他一个低级的衙门官差,也阻挡不了东陵玄翔的打算,只好郁闷的作罢。
当叶婉馨睡足了觉,出了铺子,就见东陵玄翔他们回来。
东陵玄翔见叶婉馨走向抬着的崔云凯时,邀功似的说着,“丫头,人我可是给你带回来了,为了救他一个,李煜差点喂了黑潭里的怪物!”
“那个窝囊废,当时都吓的尿了裤子,笑死人了!”
他嘲笑罢李煜就话锋一转,“丫头,还有这人死活可不归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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