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皮抽搐着干巴巴的咧开嘴,“东陵大公子,你可别听这小厮胡说,你过来瞅瞅,这里哪件东西不要上千两的银子,就是这小小的夜壶也镶嵌了金边,拿出去咋嘀也值几百两的银子,赏了这蠢货,他还死活不要,你说晦气不晦气?”
听完他们二人说法不一的话,东陵玄翔鼻端充斥着尿臊味,他后退一步,笑眯了眼,“哦,这李大人可真是个人才,你倒是会过日子,怪不得尊夫人走的挺放心的!”
然后他把调笑的目光盯向李标,微微的摇着脑袋,“哎,你小子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你家大人体恤你,还不领情,你知道这夜壶可是出自西域,没个千儿八百还真买不回来!”
听到东陵玄翔说出这夜壶的价值,李煜主仆二人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不约而同的问着,“东陵大公子的话当真?”
东陵玄翔鄙夷的瞅了他们一眼,“哎,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本公子从来不说假话!”
说罢又冲脸色变换不定的李标开了口,“你小子也是个没福气的!”
李标也后悔刚才没接了那个夜壶,只怕自家大人贪财如命,不会再给他了,心里的懊悔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涌动着。
李煜的心思可是活泛起来,瞧着夜壶,又把担忧的目光盯向地上的物件,这东陵玄翔铁定了是来分宝贝的。
上次薛博倒台,地宫里那么多的金银财宝,他再贪财也不敢拿自个的脑袋开玩笑,都制定了册子,呈给了圣上。
这回都是一些人家用过的物件,不登大雅之堂,他准备送给狄义卿一些,其余的都留着。
哪成想,这黑心的东陵玄翔要来分一杯羹,哪里是分一杯羹,分明是要他的命啊。
这分一杯羹和要人命的差别可就大了,他越想越头疼,连心肝都疼。
东陵玄翔生怕自个的那些黑坛子出了差错,他也顾不上揣摩李煜的心思。
径直的开了口,“李大人,本公子过来是和你商议个事情,还望你成全!”
“啊,啥……事……情……”李煜听到这话,头皮就开始发麻,连话也有些磕绊。
见李煜的脸瞬间变了色,东陵玄翔瞪着他,“瞧你那样子,又不是杀你剐你,至于吓成那副模样?”
李煜抬头望着他,心里苦涩的要命,好容易得了些宝贝,眼瞅被你弄走,比杀我剐我还要难受啊。
可是自个还不能声张,只能哑巴吃黄连。
见李煜把夜壶抱在了怀里,发了呆,东陵玄翔大声的喊着,“喂,你发啥愣呢?本公子的话还没说完呢!”
被东陵玄翔的声音吓了一跳,李煜回过神来,哭丧着脸,“哦,那你说就是了,下官听着呢。”
东陵玄翔掀起的瞅了他一眼,说出自个的打算,“瞧你那苦瓜脸,怪不得铁心兰要揍你,好了,本公子想把君乐坊带回来的几个大黑坛子放进你的后衙,过一个月,回关外时就带走!”
李煜这会心乱如麻,他愣是没听明白东陵玄翔的意思。
李标眼睛热切的瞧着李煜怀里的夜壶,要是大人再开口把这夜壶赏了他,绝对不会嫌弃腌臜。
他又把目光瞅向东陵玄翔,心里感激东陵玄翔的义气,就热切的说着,“东陵大公子,我们这后衙也有个地宫,入口就在我家大人的寝室衣柜后面,别说几个坛子,就是再多也能放下,可是你弄的那黑坛子里边装的可是毒物,它们要是饿了,咋办?”
得知后衙也有地宫,东陵玄翔放了心,他轻松的说着,“李标,喂食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隔几日弄些生肉过来就可!”
李煜这才明白东陵玄翔不是来要这宝贝的,他也松了口气,可是想到那坛子里的毒物,心又提起,“你那毒物要是半夜的从坛子里爬出,我们衙门的人不就遭殃?”
东陵玄翔见李煜胆小谨慎的样子,就不耐烦的开了口,“本公子把坛子封了口,它想出也得有那本事!就这样说定了,本公子马上就把那坛子送过来。”
“哦,那好吧。”蔫头耷拉脑的李煜知道抗拒不了这事,也懒的和东陵玄翔争执,也想好了,从今夜开始自个换个地方睡觉。
见东陵玄翔出了库房,李煜心情舒畅的把夜壶放下,又去摸别的物件,恨不得夜里睡在这里。
李标眼热的很,可是刚刚和大人争执的不轻,也不敢再张开要东西了,蔫了吧唧的瞧着李煜满脸红光。
李煜却不放过奚落他的机会,“李标,你的月钱等夫人回来,让她一并给你,本大人也不是心恶之人,你就放心吧。”
东陵玄翔骑着马从府衙出来,瞧着街上匆忙的人群,才想起自个连早饭和午饭都没吃。
本想回香满园带叶婉馨来华天吃饭,可是想到那丫头冰冷的眼神,他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就往华天酒楼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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