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想听我唱歌吗?”李安面对苏琦担忧的目光露出了微笑,但那笑容中却有着一些其他的东西。苏琦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多年后她才知道那是深深的疲惫和不甘。
“想。”苏琦看着李安,从相识之后到在一起总共才只有半年的时间,苏琦从来没有听到李安唱过歌,却听说过李安的歌唱得很好。只是苏琦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中唱歌是否合适。
李安站了起来,伸手优雅地拉起了苏琦,仿佛邀请一位美丽的公主跳舞的王子。
“Couldn’tkeepitin;Heavenknowsl’vetried(不能再困住我的感情了,只有上天知道我多么努力)……”李安低声唱道,重型军车缓缓向两人逼近,围拢。车后的士兵们从军车间的缝隙中警惕地看着两人。
“Bethegoodgirlyoualwayshavetobe(你必须一直做个好姑娘)
Concealdon’tfeeldon’tletthemknow(要隐藏自己的真情,不要让别人知道)
……”
在地下监控中心,指挥军车和士兵包围了李安和苏琦之后,现场指挥正请示着杨威接下来的行动。
“小心一点,不要大意,准备绳网,以活捉优先。”杨威看着监控主画面中从成堆的弹头中站起来的两个小小身影,用尽量冷静的声音说。杨威不知道自己要对付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为什么会突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开始杀人并要逃离这里。之前唯一可能存在的线索也因为张志国关闭那间谈话室监控器的命令而中断。
“小……小心,他在唱歌……”杨威旁边另一个原本在监控中心进行值班的监控员颤声叫道。在出事之前正是这个姑娘在这里值班,在杨威和随行的参谋警卫和通信兵接管这里之后,那姑娘被杨威按照应急预案的接管程序,以从旁协助的命令留在了这里。
“唱歌怎么了?”杨威开口问。
“之前在下面杀人的时候他就在唱歌,唱的就是这首歌。”监控员回想到监控系统中那一张张呈肉饼状糊在墙上的尸体以及流在地上的血液脂肪和内脏,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说。
从接管监控中心到现在那两个孩子一直在杀人,已经有超过十名最优秀的战士牺牲。杨威想到。但心中依然不敢大意,连忙向地面的现场指挥官下令:
“阻止他们唱歌。”
“李安苏琦听着,不准唱歌,马上停止唱歌。”现场指挥官手握通话器站在一辆重型军车的旁边通过军车顶部的喇叭冲包围圈中心的两个孩子厉声喊道,同时向一组正在准备绳网发射器的士兵打了一个手势。
“Idon’tcarewhatthey’regoingtosay(别人的话何必在乎它)……”李安的歌声没有停下,一双锃亮如银和漆黑如墨的眼睛同时望向现场指挥官。脑浆迸裂,头盔翻飞,现场指挥官的头在李安的目光中炸裂开来,灰白的脑浆和猩红的血水糊了周围的士兵们满头满脸,有士兵被头骨的碎片插入眼中,在恐惧和疼痛中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开枪!开枪!”回过神来的副官顾不上抹去糊在脸上的脑浆和血液嘶声大吼道。
枪声大作,炮声隆隆,已经逼近了包围圈的武装直升机也机炮旋转,导弹齐发,将现代战争机器的强大火力倾泻进包围圈中那两个小小的身影上。
几乎是同时,向李安和苏琦倾泻火力的军队便受到了同等火力的回击,包围李安和苏琦的重型军车被航炮和子弹打得千疮百孔,以军车作掩护的士兵们中弹倒地,数枚导弹从李安和苏琦的方向飞出,击中了空中的三架武装直升机和地面上的军车。武装直升机拖着滚滚的浓烟坠毁在地面和包围圈中,几名躲避不及的士兵被飞速旋转的螺旋桨切得粉碎。几辆军车被导弹击中后在强烈的火焰和气浪中被掀翻,而军车后面的士兵则被剧烈的爆炸炸得粉碎或被飞溅的军车碎片击中打飞。一名眼见情况不对转身想要躲避的士兵被一块飞来的军车碎片削飞了脑袋,又跑开了四五步才倒地抽搐。
仅剩的一架武装直升机,驾驶员高声怒吼着,一边控制着机炮对已经散乱的包围圈中的李安和苏琦进行扫射,一边机身倾斜横向移动,躲避可能飞来的导弹。
“Letthestormrageon(让狂风怒号)……”李安一边唱一边伸手追随着空中做横向运动的武装直升机凭空挥动,在手指超过武装直升机的同时,武装直升机仿佛被狂风掀卷,侧翻坠地,奔逃不及的士兵和军车被武装直升机狠狠砸在地上,血肉横飞,军车凹陷。
“Thecoldneverbotheredmeanyway(严寒再也无法干扰我)……”李安拨翻武装直升机的手指反向挥出,寒冷的空气瞬间卷过周围幸存的士兵和军车,所有的士兵和军车都瞬间凝固,全部被白霜包裹,然后又被寒冷的空气卷翻倒地。倒地的士兵像跌落在地的精细瓷器一般摔得粉碎,翻倒的军车则轴辕折断底盘龟裂。
“It’stimetoseewhatlcando(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我了)……”远处在电梯井中的防护门打开后,乘坐电梯来到地面的士兵刚一离开电梯所在的三层楼房,便被李安挥手扔过来的一团似光似雾的气团击中,气团爆裂,寒冷的气息瞬间将士兵及其旁边的三层小楼全部冻结。
“Totestthelimitsandbreakthrough(突破我的极限)……”李安双手高举,周围冻结的士兵尸体碎块,被破坏的军车残骸甚至坠毁的武装直升机全部都随着李安举起的双手漂浮起来。
“Norightnowrongnorulesforme,I’mfree(没有对错,没有规则再束缚我,我自由了)……”李安拉着苏琦向着研究基地的大门行去,周围漂浮起来的残骸和尸块围绕两人旋转,又不断在旋转中抛飞出去,其中一架武装直升机的残骸远远飞出,砸中被冻结的电梯楼以及楼下被冻结的士兵身上,楼房倒塌,被冻结的士兵受到冲击纷纷倒地,在地上摔得粉碎。
“Letitgo,letitgo(随心而行,随心而行)……”李安拉着苏琦脚步轻快,周围旋转着的残骸越转越快,仿佛化作了一圈围绕两人的灰色的雾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