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贺这也是怕了沈铭修了,本想卖个关子的,可谁想到这哥哥居然能把自己和皇家的那几个公主扯到一起去了,这要是自己在不说明白,说不定这哥哥真的能跑去皇上那里去替自己求亲了。
“你个臭小子也别在这卖关子了,痛快说吧,这大晚上的巴巴跑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难不成是看上了这位送你杯子的姑娘?”
“哎我说十三哥,你能不能别开口闭口的都是姑娘好不好,我说的重点是在这杯子上好不好,行了,我就跟你直说好了,苏姑娘想用这玻璃的烧制方子入股跟我合作做这玻璃生意,你也知道家里的那几个老头子做生意不是那么规矩,这玻璃生意能带来多大的利益想来十三个你也能想到,十三哥,我是想你的话家里的老头子还是会听上几句的,所以能不能请你回去说说,让家里的老头子别插手这个生意。”
听了这话沈铭修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斜睨着沈铭贺笑道:“还说对人家姑娘没想法,你小子做生意的手段可是要比家里那些个老头子还要狠辣上几分,什么时候也讲起规矩来了?”
被戳穿了心思的沈铭贺有些尴尬,一脸无奈的苦笑道:“什么事都瞒不住十三哥,不过就算是喜欢又能怎么样,十三哥你也知道,这沈家的子弟虽然在外人看起来是风光无限,可却也是有着很多无奈,特别是这亲事方面,又哪里是能由着我们自己做主的,即便是十三哥你,不也是听从家族的安排,娶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回家,当年我若不是下了狠心闹了那一出,这会那肖家的疯婆子可就要在我的后院作威作福了。”
看着一脸落寞的沈铭贺,沈铭修也只能安慰道:“行了,这可不像你,虽然这嫡妻不能由着你自己做主,可你若是真的喜欢那个姑娘,娶回来当侧室便是了,回头这事我替你去跟老头子说,你小子做事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这人都娶回来了还什么合作不合作的,不都是你小子的了,到时候这生意家里的老头子自然是插不上手的。”
沈铭修的话让沈铭贺脸上的苦涩又加深的几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也好看不到拿去的笑容说道:“侧室,即便是我想娶她当嫡妻苏姑娘都未必会答应,更何况是侧室,好了十三哥,苏姑娘只给了我三天的考虑时间,三天后她便要另寻他人做这生意了,所以还请十三哥尽快回家一趟。”
“苏姑娘,是上京苏家还是东陵的苏家?”
这大乾有名的苏姓人家并不多,而沈铭修说的这两家则是最有名的,上京的苏家自然不用说,当今右相和景然公主的驸马都是出自这个家族,家中几代重臣都很得天子看中,在大乾除了皇家,说这苏家是第一大家族也不为过。
东陵的苏家则是商旅之家,世代经商,产业遍布各地,家资雄厚可见一般。
而沈铭修之所以会怀疑沈铭贺口中说的这位苏姑娘是出自这两个家族也是因为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认为这玻璃是南诏皇家窑厂最先烧制出来的,而这两家多多少少的跟南诏都有些关系的,若是这位苏姑娘是这两家的人,那有烧制玻璃的方子也就不奇怪了。
而之所以由姑娘出面来找沈铭贺,那也可能是苏家也有着想要联姻的打算,不得不说这脑子转的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不眼前的这位从小就因为聪明而被家族极为看重的十三少爷,这不就因为脑子转的太快而跑偏了。
“这也正是我想请十三哥帮的第二个忙,查人老底十三哥你可是最拿手的,所以还请十三哥帮我查查这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沈铭修听了这话眉毛便是一竖,沉着脸骂道:“你个臭小子,什么叫查人老底是我最拿手的,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沈铭贺却是不怕这个在大乾国里,冷下脸来就是皇帝也要给几分面子的少年将军,所以在看到沉着脸的沈铭修,沈铭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说道:“这苏姑娘应该不是这两家的人,她肯定的说过这方子不是来自于南诏,而且据苏姑娘自己说她是来自清和郡那边的难民,对了十三哥,你查的时候可别让苏姑娘发现了,这苏姑娘的脾气可是不怎么好,可别到时候人家的老底没查到,反倒是得罪了苏姑娘。”
“我做事还用得着你来教,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啰嗦了,行了,今个晚了,你就在我这对付一晚上,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回家去找爷爷,他老人家若是发话,想来家里其他人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虽然心中奇怪一个清和来的难民手中如何会有这十分珍贵的方子,可沈铭修却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想也是想不出个结果的,倒不如尽快派人去查一下。
想到这里的沈铭修便扬声招呼外面守着的侍卫拿一套被褥过来,又低声的吩咐了两句便挥手打发了来人。
沈铭修这边将事情吩咐下去,自然是不会想到因为自己大意差点坏了这桩生意。
沈铭修吩咐的是从小便伺候自己的贴身侍卫徐令杨,也正是因为这样,从小在沈家长大的徐令杨只以为主子要查的这位姑娘只是十五爷看上的一个姑娘而已。
毕竟那位十五爷的风流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虽然表面上一直没有成亲,可他们的这位十五爷在外面养的红颜知己可是不少的。
这些年他虽然一直跟主子在南诏那边,可关于沈家的情报却是一直都有专人像主子汇报的,而他恰巧就是替主子负责整理这些情报的。
随意走向了一个地处隐蔽的帐房,帐房里没有光亮,显然里面的人已经睡下了。
徐令杨站在了帐房的门口喊道:“雷虎。”
随着徐令杨的话音一落,里面很快便有了响动,时间不大便有一个黑壮的汉子匆忙的走了出来,声音低沉的问道:“徐统领,可是将军主子有什么吩咐?”
“你带几个人马上动身去望山镇的云雾村查一个叫苏尘的姑娘底细,是十五爷看上的姑娘,查的时候小心点,尽量不要打扰到人家姑娘,免得以后见了十五爷不好交代。”
沈铭贺是徐令杨亲自接进军营的,而他也没有听到沈铭修两兄弟的谈话,沈铭修又只是让他找人查一下苏尘的底细,所以这会自然是以为沈铭贺来就是为了让自家主子帮忙查中意姑娘的底细。
雷虎并不是沈铭修手下精锐的斥候,顶多能算得上是个亲信而已,这也是徐令杨并没有拿一个村里的姑娘当回事,所以才会将任务派给了雷虎。
雷虎听了徐令杨的吩咐,忙点头应了,转身便回到营帐里简单的准备了一下便朝着几个手下住的营帐走去。
雷虎等人连夜赶路,第二天清晨便到了望山镇,几人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在望山镇找了件客栈休息了一下,这白天自然是不好行动。
几人在客栈休息了半天,下午的时候便动身往云雾村的方向走去,由几人中唯一的女人灵狐装扮成了逃难的难民,先行进村打探消息。
可让几人失望的是村里人对于苏尘的了解并不多,所以打听了一下午的灵狐除了打听到了苏尘住在山上之外,竟是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无奈几人也只好偷偷的进了山,躲在苏尘家的附近隐藏好,只等晚上找机会去苏尘的家里查探一番。
沈铭贺那边如何行事苏尘自然是不用理会,因为她还要尽快回家准备一些事情。
从陈记布庄出来的苏尘快马加鞭回到村里,刚刚进村便见到郭二宝的娘何氏拿着门栓追着一个瘦弱的男人打着,而郭二宝则是拍着手站在一旁又笑又跳,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周围还有不少围观的村民,苏尘本是不想理会的,可无奈去路被人堵死了,苏尘也就不得停了下来,坐在马上看着人群里的闹剧。
从周围人群的议论中,苏尘大概知道了这场闹剧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赵仁义在听说了郭玉双竟是在这云雾村落了户,还买了房子,便摆脱了打算抢劫展离等人而没有成功的那伙贼人,自己偷偷的跑到这里,想借着那晚的事情来要挟郭玉双收留自己。
却是没有想到一进村子就正好看到了郭二宝捂着眼睛傻傻的站在村口的路中间,便想着上前问问郭玉双住在哪里,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衣着光鲜的郭二宝其实就是个傻子,不仅没有告诉他郭玉双的住处,反而是好似家里死了人般的抬脚就要跑。
赵仁义一路赶过来,这会是又累又饿,急着知道郭玉双住处的他哪里会就这么放郭二宝离开,这会路上可是就只有郭二宝这么一个人,于是徐仁义便抓住郭二宝的衣服不放,非让郭二宝说出郭玉双的住处才肯放人,于是两人便在路上拉扯了起来。
而郭二宝这会也是满心的委屈,这村子里的孩子难得答应带着他一起玩捉迷藏,猜拳猜输了的他好不容易数完了数,刚想去找藏起来的那几个孩子,就被这个奇怪的人给抓住了,问什么郭玉双的住处,他虽然觉得郭玉双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可哪里知道她住在哪里啊。
再说他数数本来就慢,这会其他人早就都跑得老远了,他又哪里有空搭理这人,便想挣脱这人离开,于是两人就这么在村口拉扯了起来。
郭二宝家就住在村口,因为家里开着杂货铺,郭二宝的娘何氏并没有像村里其他妇人那般下地干活,所以在听到郭二宝叫喊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又被村里那些孩子给欺负了的何氏忙放下手边的活,拎着门栓就冲了出来。
要说这何氏也是个厉害的妇人,这会见到一个衣衫破烂的男人拉扯自己的儿子,一看就是难民的样子,再一看郭二宝此时已经是急的满脸通红,还以为是村里来的难民要抢儿子身上的东西,看着儿子一副要哭的样子何氏哪里肯干,嗷一声的就冲了上来,不由分说抄起门栓就朝着赵仁义的身上打去。
“你个臭要饭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老娘的家门口欺负我儿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什么人,真是给你脸了,竟然欺负到老娘的头上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赵仁义被何氏的这顿乱棒打的有些懵,还好他以往就经常挨打,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护住了头脸叫道:“误会,误会,啊呀这位婶子你误会了,我没、没欺负你儿子,我只是想问问、问问路而已,妈呀别打了,真的误会了。”
这会的赵仁义心中也是郁闷到了极点,他好不容易摆脱了同伙,又走了整整一天才来到这个位于云雾山脚下的小村子,谁能想到这一进村子就遇上了这样的事,真是晦气。
不过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只是问个路而已,也就两句话的事,可这人却像是家里死人了似得急着要离开,他也只是本能的抓了一把这个进村唯一遇到的人,却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就这么像个孩子似的哭闹了起来,最可气的是眼前这个疯婆子,竟然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打人,他这可真真是他娘的遭了无妄之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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