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够明白霍氏的心情,不过这会的霍氏可是还在月子里呢,再说苏尘可是不会看孩子的,霍氏要是就这么走了的话那苏尘可是没有信心能搞定炕上那两个如今看起来还算老实,可在霍氏的口中闹起来却是十足的小恶魔的小家伙,于是忙手忙脚乱的拉住了霍氏劝道:“嫂子你别着急,你这可是还没出月子呢,还是留在家里照顾孩子,我去看看,就打个人而已,大不了花些银子罢了,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不得不说苏尘这话说得若是被外人听到的话定然是会觉得苏尘这是仗势欺人,不过若是知道对象是李春旺那种村里有名的无赖的话,也就不会有人这么觉得了,反而会觉得这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霍氏也是一时情急,这会听苏尘这么一说倒也冷静了几分,一脸急切的反手抓了苏尘的手拜托道:“那就麻烦弟妹你赶紧过去看看,山哥那个急脾气可别在真得把人打出什么毛病了,这赔点银子倒是无所谓,可若是真的将人给打死了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苏尘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轻轻的拍了拍霍氏的手安慰道:“嫂子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大事,我这就去看看,你可千万别着急知道吗。”说着苏尘也不再等霍氏再说什么便急急的转身出了门。
虽然她口中安慰着霍氏,不过在听说郑连山打的人是李春旺的时候,苏尘这心里也是有几分担忧,要知道不论是李春旺还是那杜氏那可都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郑连山这场架打得怕是要破财了。
苏尘的脚程要比早些出门的郑姚氏等人快没不少,想着这会展离和里正都不在,李春生又一早出发去了泗水城,郑连山又是个火气上来便不管不顾的主,所以苏尘的脚步有些急,只在遇上郑姚氏等人的时候匆匆的打了个招呼便急急的往李春生家赶去。
这会心急可是不知苏尘一个人,因为不知道李春生家在哪而一直跟在腿脚不便的郑姚氏身旁的范影芝正苦于没有在郑连山面前表现的机会,这会见只有苏尘一个人跟了过来,并不见霍氏的身影,心中便是一阵的得意,忙小声的跟范姚氏嘀咕了一句便急急的追着苏尘而去。
这会正是农忙的时候,所以苏尘来到李春生家的时候围观的村民并不多,只有于长河和猛子等几个在酒坊做工的男人死死的拉着郑连山,想来是得知李家出事一起跟着郑连山过来的,剩下的都是不用下地干活的老弱妇孺。
急冲冲的做进院子,苏尘一眼就看到了挨了打的李春旺果然如魏氏所说的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右腿呈不正常的形状弯曲着搭在左腿上,一看就是骨断筋折的模样,时不时的哼上两声让苏尘知道这人还活着,而杜氏则是坐在李春旺的旁边哭天抢地的哭骂着。
若是只看这副场面定然是会让觉得这下手打人的郑连山出手太过狠毒,已经将人打成了这样竟然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想要再冲上去接着打的模样。
可是当苏尘的目光看向了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堆坐在井边的江氏时,苏尘只觉得一股火气直串脑门,恨不得再上前狠狠的暴揍李春旺一顿才能除了心中这口怨气一样。
只见江氏此时衣衫凌乱,神情呆滞的堆坐在井边,而李家的两个孩子都是双手死死的拉着江氏的衣襟,像是怕江氏会想不开寻短见般的抓着娘衣襟的手指都有些泛白,窝在江氏的怀里瑟瑟发抖,江氏头发被抓扯的乱七八糟,被抓破的衣袖里露出的胳膊和脸上都是一条条的血痕和青紫的伤痕,就连两个孩子的脸上也是有着几块不轻的瘀痕。
这副场景让苏尘愤怒,同时也理解了郑连山下手如此重的原因,所以一进院子苏尘便指着坐在地上的杜氏怒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嚎什么嚎,人不是还没死呢吗,要哭丧给我滚外面哭去,这里可不是你撒泼耍赖的地方。”
说着苏尘又转头冲着于长河说道:“长河哥,你赶紧骑马去镇上报官,就说有人光天化日擅闯民宅,意图杀人抢劫被你们给止住了,让官府尽快派人来将这贼人带走,对了,报案的时候你只管跟马镇张说是我让你去报的案,想来马大人应该会秉公处理。”
苏尘这做法虽然有几分仗势欺人的感觉,可是却是让围观众人都不禁暗暗叫好,心道对付杜氏娘俩这种无赖就该如此,毕竟他们可是见识过这娘俩是怎么欺负李春生两口子的。
于长河听了这话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他们宁远的最高军事长官一口一个妹子的叫着眼前这位主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秘密,想来自己若是真的说着报案的人是眼前这位的话,那一向极有眼色的马镇长说不准立马就能亲自带人过来,所以于长河在听了苏尘的话后,立马放开了抓着郑连山的手往外跑去。
而郑连山在听了苏尘这话后也冷静了下来,自己当时一看见被他视为自己亲嫂子的江氏和两个侄子的惨状,便脑袋一热便不管不顾的直接动了手,这会听苏尘这么一说可不还真是这么回事吗。
这杜氏和李春旺两人趁着李春生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来这里抢东西,还把江氏和两个孩子打成这样,可不就是一副入室抢劫的架势吗,这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抓了李春旺报官呢,平白脏了自己的手。
想到这里的郑连山也急忙甩开了仍旧紧抓着他手臂的猛子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抓着我干什么,还不赶紧找绳子把这想要打劫的给我绑起来,被回头人在跑了我们还得麻烦官府的差爷费劲抓他。”
郑连山这话就有些故意的成分了,此时的李春旺别说是跑,就是想要坐起来都难,那看起来筋骨尽断的腿可不是他能装出来的。
而杜氏听了苏尘和郑连山的话明显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被打的半死的明明就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这离子媳妇一来就让报官,竟是还恶人先告状的说他们是来抢劫的,虽然她和李春旺这次来的目的的确是得知李春生出去了,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来这个儿子家拿些银钱给小儿子娶媳妇,毕竟这小儿子能找个能实心实意跟他过日子的人不容易。
只是没想到这平时一向软弱的江氏竟是一改常态,堵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她进门,要知道自己可是这江氏的婆婆,江氏这么做那就是不孝,这让在家中一向说一不二的杜氏当场就火了,上前就是一顿的拳打脚踢,将江氏和两个孩子都给打了。
可也正是她这样的做法惹怒了随后赶来的郑连山要知道这哥哥前脚出门的时候还交代他帮忙照顾一下家里,可这人后脚出门家里的媳妇孩子就让人上门给大成了这样,这让脾气一向火爆的郑连山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只是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是不好跟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说起来还算得上自己长辈的人动手,所以郑连山将火气撒向了在一旁看热闹的李春旺,于是便有了苏尘看到的这副场景。
只不过在打了人之后,郑连山也是有些后悔,这杜氏娘俩是什么人他可是比谁都清楚,那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无赖,想着这顿打下去自己说不准要赔上多少银子了,更是把有理的事给弄得没了理,不然就凭江氏娘仨身上的伤,虽不至于讹上杜氏点银子,可若是好好利用的话多少也能让这两人老实一阵子。
想到这里的郑连山不禁有些懊恼,他这一懊恼也就越发的看哭嚎的杜氏和躺在地上的李春旺不顺眼了,想着人既然都已经打了,这银子是怎么都要花的,那便索性再打的狠点,也好让这杜氏娘俩以后再来闹腾的时候有所顾忌,这也就是苏尘刚一进院子时看见的于长河几人死死拉着他的原因。
这会郑连山是因为苏尘的话而一脸得意,可坐在地上哭嚎的杜氏和躺在地上疼的直抽冷气的李春旺一听苏尘这话可就不干了。
李春旺这会是只有哼哼的力气了,所以最多也只能是狠狠的瞪着苏尘,可杜氏却是不一样,只见一向习惯了倚老卖老的杜氏也顾不得地上那半死不活的李春旺了,手脚麻利的爬了起来便冲着苏尘冲了过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骂着:“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这是我儿子的家,老娘愿意来就来,想拿什么就拿什么,那江氏她是我的儿媳妇,我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就是官府的人来了也管不着我,倒是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娘的家事你也敢、、、、、、”
说到这里的杜氏已经扑向了苏尘,此时已经陆陆续续的已经来了不少围观的村民,虽然这些人中多是妇人和孩子,不过一个家中男人在展离酒坊做工的粗壮妇人正在刚想出手拦一下泼妇一般的杜氏,毕竟这杜氏看起来虽然瘦弱,可这打架的本事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厉害,这要是在她面前让苏尘吃了亏的话,那自家男人知道了还不得埋怨死自己。
只是还没等她出手,就见苏尘动作轻盈利落的往旁边一闪便轻巧的躲过了杜氏的抓扑,反倒是杜氏因为收脚不急,一个重心不稳便扑向了刚刚赶上苏尘进了院子的范影芝。
这一个是使了大力气的,一个又是急着赶路没有一点防备的,一时间范影芝就这么被杜氏扑倒在地,两人刹那间便滚作一团。
见此情形,旁边围观的众人都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就怕一个不小心像这位姑娘一样被杜氏误伤,倒是有几个家中有人在展离酒坊做事的妇人暗暗的将苏尘挡在了身后。
这几人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保护的以为却是很明显的,而这份情苏尘也是记了,暗暗的将几人记在心里的苏尘笑着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妇人,低头俯视着地上滚作一团的两人笑着说道:“杜大娘你这是干什么啊,要知道人家范姑娘虽然是郑大哥的表妹,可这拦着你们不让你们抢劫的人可是郑大哥,呶,人如今就站在那里呢,你这要是有什么怨气直接朝着郑大哥发就是了,你拿人家表妹出什么气,你看看这人让你给弄得,真是白瞎了连山嫂子可一身好衣服了,要知道范姑娘昨天可是好不容易在连山嫂子那屋翻箱倒柜的才挑中了这么一件合身的衣服,你看看直接就让你给弄破了,真是可惜,对了杜大娘,听说连山嫂子这身衣服做的时候足足花了一两银子呢,做好了可是一次都没穿过,这范姑娘也是今天才刚上身的,就算是做些旧,你这怎么也要赔八百个铜板吧,哎呀,这你家老三成亲的银子看来是更加不够了。”
苏尘这话直接让地上的两人齐齐变了脸色,杜氏是因为苏尘说的这衣服的价钱而惊讶,低头仔细的看了看被自己压在身底下的范影芝,一眼就看出了她这身衣服竟是用她过年的时候从江氏这里拿去的那个叫什么素锦面的布料做成的,听说那布料确实是很贵,这让看见了范影芝手肘处破了好大一个洞的杜氏心中有些忐忑,这打了人需要赔银子的事情虽然是在郭玉双的那个表哥来了之后才在村里时兴起来的,可这弄坏了人家东西要赔银子的事情却是村里自古以来的规矩,暗道自己这次出门还真是没看黄历。
今天本来是想趁着儿子出门来这占点便宜的,可如今什么便宜没占到不说,小儿子反倒是让人打了,这自己就想抓那个该死的女人几下出出气吧,又平白弄坏了件这么贵的衣服,这让杜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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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有事,今天传的有些晚了,实在对不住各位看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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