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只低着头不说话的江氏,这下李家老爷子可真是有些急了,这要是平时他这么一说江氏就该懂事的点头应是然后立马去办才对,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心中焦急的李老爷子忙又接着说道:“老二媳妇啊,爹知道你婆婆的脾气不好,这些年没少让你受委屈,可你也知道她就是那个臭脾气,别说是你,她就是跟我不也是一样的吗,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成吗?你看爹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行不行,以后爹一定好好看着她,保证不让她再来找你们麻烦行吗?你看你娘这年纪也大了,这会老三又是有伤在身,他们这要是真的被关到大牢里的话,那不跟要他们的命一样吗,老二媳妇啊,算爹求你了好不好,你就去跟镇长大人求求情,就放过你娘和老三吧。”
一旁的苏尘不禁在心中暗自为这位老爷子叫了声好,这一番话说得,威逼利诱竟是全都有了,随即又是有些担心的看向了江氏,就怕她一个心软答应,虽然江氏求情也未必管用,不过苏尘还是不希望江氏老是这么傻傻的被人牵着鼻子走,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是自己帮江氏和杜氏断了亲,那将来她也不一定能够摆脱这麻烦的一家子。
还好江氏这次并没有让苏尘失望,而是不管李家老爷子怎么说,江氏只一个劲的低着头不说话,她在这边是不着急了,可那边的官差可是不会等着你,马天成只是稍稍顿了一下,见江氏并没有要求情的意思,便一摆手,众差役便呼啦啦的往院子外面走去。
见状李家老爷子这才后悔自己刚刚在外面躲的时间太长了,要是自己早些出来阻止杜氏的话事情会不会就不是这个结果了,想到这里的李家老爷子脸上的和善再也维持不住了,恨恨的瞪了江氏一眼便急急的追着衙门的人出了李家院子。
直到李家老爷子跟着衙门的人离开,江氏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人也失去力气般的跌坐在地上,抬头望向了人群惨然一笑道:“今个的事谢谢诸位乡亲帮忙了,等改天春生回来我们两口子再一一上门道谢,大家也看到了,如今我这家里乱七八糟的,实在是不好招待给为,所以今天就请诸位先回去吧。”
围观众人中有好多其实都只是来看热闹的,被江氏这么一说自然是不再好意思留下来,而真正帮忙的都是平时跟江氏关系不错的,听了江氏这话也是纷纷点头离开。
一时间热闹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江氏一家三口和苏尘,就连李春生和于长河等人也被苏尘劝了回去,要知道这会霍氏可是还正在家焦急的等着呢,酒坊那边也是需要人看着的。
待众人都离开后,苏尘帮着江氏将大门关好,然后才扶着江氏进了屋,又帮着打了水让江氏和两个孩子洗了手脸,之后又打发了两个孩子自己去院子里玩,顺便放风,然后才拉着江氏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春生嫂子,依着如今的情况看,过不了多久你公爹就还会回来找你,让你出面求情将你婆婆和李春旺两人放出来,到时候你便向他提出要断亲的要求,他要是不同意你就不去衙门销案,我想最后为了那两个,你公爹应该会同意的,到时候你可别光听他口头上答应,一定要找了村里的长辈和里正,让他们写了正式的文书,我想就凭着你公爹和婆婆的性子,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轻易就答应断亲的,至于他们有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你就答应他们,要是你手里银子不够的话我那有。”
直到这会江氏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点,拉着苏尘的手一脸感激的说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要是真的能跟那边断了亲,我这日子也算是有些盼头了,不然你说这三天两头的来闹腾,就是两个孩子连出去玩都不敢,整天像个小哨兵一样的看着那边的动静,你说人家孩子看到奶奶都是高高兴兴的,可我家孩子看到她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要赶紧回来向我报信,生怕回来晚了他们的那个奶奶便会来家里闹腾一样,这样的日子我真的是过够了。”
江氏说着便又哭了气啦,这让不怎么会安慰人的苏尘有些手忙脚乱,赶忙试着转移话题道:“我明白,等你拿到了断亲文书,想来那便的人应该就不会这么闹腾了,对了嫂子啊、我酒坊那边还有点事,我先去看看,等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苏尘一早就去了霍氏那里,接着就忙活这边的事情,想来酒坊那个酿酒成痴的丫头这会定是急疯了,自己就是这会过去没准也要被那丫头埋怨的,要知道那丫头可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只要是你跟她约好的酿酒时间迟到,那便保准会被她念叨你半天,这点苏尘也真的是怕了她的。
自己这边的事情也算是解决了,剩下的事情江氏也都知道该怎么办,再说剩下的可都是家事,江氏也实在是不好在麻烦苏尘,所以听说苏尘还有事,忙擦了擦眼泪起身送了苏尘出门。
只是今天的宋桃花想要学习这桃花酒的酿制方法注定是一波三折的,因为苏尘这边刚刚出了李家没多远,就看到迎面朝着自己疾步而来的祖月娥。
只见如今的祖月娥哪里还有平时那精心打扮的模样,衣裙上全是皱褶不说,鬓发也是凌乱不堪,昨天看起来还红润的脸今天一见也是异常的苍白,只是最让苏尘意想不到的是这原本见了自己就如同斗鸡一般的祖月娥竟是在离自己还有几步远的位置就那么直直的朝着自己跪了下来。
这让苏尘有些意外,急忙朝着里边一个闪身躲开了,这平时一见到自己不是怒目而视便是冷嘲热讽的人,如今这一见面直接就跪下了,这怎么能不让苏尘意外,只是让苏尘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
只见跪在地上的祖月娥也不等苏尘说话,便直接砰砰砰的冲着磕起了头,一边磕头还一边哀求道:“九堂嫂我求求放过我和义哥吧,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吧,要是义哥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该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所以我求求你了九堂嫂,你就放过我们吧。”
苏尘这一早上因为霍氏和江氏的事情已经是忙得晕头转向了,这会被祖月娥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弄迷糊了,于是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离哥不是一早就跟大爷爷去镇上帮你打听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再说这事你求我也没用,我又不是官府的差役,展义是不是杀了人我可不能判定,所以我看你是找错人了。”
听苏尘这么说祖月娥只以为苏尘是因为烦她而故意这么说的,本就焦急的神色越发的慌张了起来,顾不得地上的石子将膝盖硌得生疼,直接就那么跪行到了苏尘的跟前,抓着苏尘的裙摆哭着说道:“没错的,九堂嫂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向你磕头赔罪还不行吗,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纠缠离哥哥了,求求你放过我和义哥吧,我已经知道你的厉害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得罪你了,以后我见了你和离哥哥都远远的躲开好不好,求你救救义哥吧。”
虽然不明白祖月娥这会跑来求自己的原因,不过苏尘想着这其中必定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于是虽然不喜这祖月娥,不过苏尘还是皱着眉头问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苏尘这会自认为已经是很有耐心的表现在祖月娥的眼中却给了她一种在戏耍她的感觉,想着自己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的哀求她了,这女人竟还是这么铁石心肠的想让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有爹,这让本就觉得已经够委屈的祖月娥倍感屈辱,也顾不得这会正在求人了,腾一下就站起了身,冲着苏尘就是尖声喊道:“你少在这里装糊涂,离哥哥和大爷爷的确是一早就去了镇上,可他们就去找有义叔的功夫,你就让于长河把镇上大人给找到了村子里,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一面在离哥哥面前装好人装大度,一面又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这好人坏人都让你做了,你的目的不就是想逼着我来求你吗,如今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还想怎么的尽管一次说个清楚,只要你能放过义哥,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虽然祖月娥这话说的依旧是不清不楚,不过苏尘却是大概猜到了一些,不由得一声苦笑,想来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展离赶着马车接了展天林到镇上后,因为到的太早,衙门的差役还没上工,所以两人先去了在衙门当差役的展有义家,这本是想着有个熟人好说话,可却是没有想到李家这边出事,苏尘一气之下便让于长河去镇上报了官,这马天成为了讨好苏尘又是亲自带人过来的,于是两伙人便错了过去。
等展有义带着两人到了衙门的时候马天成已经带着人离开了衙门,这镇衙当家做主的人不在,展义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人能做主,加上马天成为了表示对苏尘的重视,除了留下了两个看大门的之外,直接将镇衙里的差役全都给带了出来,这样一来,就算是展有义也知道展义的案子重新查查一下没准就有新的可能,可是这衙门里除了两个老弱的快要退休的差役之外,就只剩下他老哥一个了,这就是查案他也没有人手不是。
这再一仔细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马天成带人是去了云雾村,想着展义案件的另一个当事人也在这个村子,于是三人也不耽搁,又直接赶了回来。
祖月娥一开始听到展义出事的时候还因为展义竟然去私娼家那种地方而耍起了大小姐脾气,扬言要跟展义和离什么的,可是却是在冷静下来之后想明白了,自己既然已经嫁了这个男人,那他好自己便好,他不好的话自己以后的日子也必定不会好过,更何况这会她的肚子里还有了孩子,后来又听说了事情具体的经过,才知道自家男人可能是被冤枉的,这才连夜从娘家回到了婆家,一找在得知展离肯帮忙的她心里也是很高兴,以为只要展离帮忙的话展义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所以在展天林和展离走后便跟着展有福一家人焦急的在家等着结果,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展离等人连马大人的面都没见到,而更让她震惊的消息则是这位马大人竟是因为苏尘的事情而来了他们村子,这个消息让祖月娥第一个想到的那便是苏尘因为恨她而从中作梗,不希望他家展义平安的出来,所以没等展天林把话说完就急急的跑了出来找苏尘。
说来也是这展义倒霉,展离他们三人赶回村子才知道马大人带着众衙役刚刚离开,这展离和展有义赶忙去追马天成等人,由展天林一个人留在展有福家将事情跟他们说一下,于是便有了祖月娥的误会。
这刚刚围观李家热闹的人刚刚进门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这边又闹腾了起来,有纷纷从家里出来接着看热闹。
看着越聚越多的人,苏尘微微皱了眉头,她可是不想因为这点破事成为村里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于是微微往后退了两步冷冷的看着祖月娥说道:“你想太多了,我让于大哥去找马大人是因为李大哥家出了事,跟你家男人的事没有半点关系,还有,马大人带着人刚刚走了不久,你与其有时间跟我在这里墨迹还不如尽快去追马大人办你的事。”
说完苏尘便想绕过祖月娥离开,若不是看这祖月娥怀有身孕的份上,苏尘又哪里会跟她解释这么多,所以在认为自己已经将话说清楚了后,苏尘百年大武安离开了,毕竟被人当猴子一样围在中间看的感觉可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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