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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机场,光滑亮丽的地板,出来进去的人群,欢悦悲戚的声音,这里承载了太多的悲欢离合。
顾辰枫不舍的站在人群拥挤的大厅,看着自己已经上了年纪的爸妈,心中闪过一丝隐痛,若非家族相逼,他怎会?少年离家,落得有家不能待的下场。
眼神里带着凶狠和愤怒,自己在心里偷偷地安慰自己‘总有一天,他会让整个家族知道,他是不受控制的,是属于真正的自己,会创造属于自己的时代。只是,现在羽翼不满,也顶多忍上几年而已。’
“爸,妈,你们别送了,我会在那边好好生活,不会让你们担心。只是往后的几年,不在你们身边,照顾不了你们,你们自己多保重。”顾辰枫一向淡漠地眼睛充斥着浓浓的不舍,看着头发已经发白的父母,心里陡然升起了愧疚。
“不用担心我们,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做什么事情也没有人替你参考,自己多动动脑子,不要被别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盛秋雅眼带泪意的看着自家乖巧可爱的儿子,心痛的有些无法呼吸,自家儿子那么小就要背井离乡的奔赴他乡,独自一个人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怎么会放心。
不舍得握住儿子修长光腻的手指,心里满是忧愁!
“妈,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慌慌。爸,快管着你媳妇,她哭得那么狠,回去眼该肿了。”顾辰枫温柔的抬起手擦拭着母亲眼上的泪水,不满的看向站立在旁边呆呆的父亲。
“哭啥哭,孩子又不是不回来。再说,家里不是有电话吗?平时小枫往家里多打打电话,要是你真的想他,我陪你去国外看孩子,不就行了。你这样哭哭啼啼,让孩子怎么放心地离开。”顾彦民看着妻子泣不成声的模样,嫌弃地看了一下儿子,温柔的安慰。
“那能一样吗?你怎么那么狠心,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你不关心就算了,还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盛秋雅听到丈夫一点都不温情地安慰,顿时积攒的不满全部释放给他。
顾彦民不自在的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钻戒,额头上的冷汗直流,瞥了一眼幸灾乐祸,一旁看笑话的儿子,瞪着眼睛,无声地威胁着,要不是他这小坏蛋让自己强硬出头,他能会被骂吗?
“妈,飞机快要飞了,要提前登机,我就先走了,不会忘记给你们打电话的。”顾辰枫鄙视的看了眼无能的父亲,结婚那么多年,还是那么怂,一点长进都没有,遇到妈妈生气也不知道温声细语的安慰,也不知道当初美丽大方,温柔娴淑的妈妈怎么看上他的。
“好,自己在那边,该花钱的地方,不要不舍得,家里这边有钱够你随便花,千万不要饿着,冻着自己。”盛秋雅看登机时间确实很接近了,忍着不舍,一字一句的嘱咐着。
“恩,爸,妈,你们多保重!”顾辰枫拎着自己的行李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木呆的父亲,接到回应后,沉重地点了点头,决绝的往前走。
他怕,怕自己会忍不住流泪,会忍不住说自己不走了。
揉揉积聚在眼眶周围的泪水,瞪大眼睛,面露决然的越过安检,往着飞机里面走。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现在的分离都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
他又有何惧?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按着指示绑好安全带,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摇曳的风景,顾辰枫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着:“琉璃,请不要忘记我,也不要喜欢上他人,等我两年,两年以后,必定荣盛归来!”
飞机“轰隆,轰隆”的响声,不停地刺激着人脆弱的耳朵,直达耳膜。
谁说分离一定就是忧伤,悲哀。
每个人都是有自己既定的命运,有些束缚,你挣脱不了,也无处可藏,若不想被动的接受事实,就只能全力以赴的去打破早已规划好的命运线,以破釜沉舟的力量。
蓝蓝的天空,雪白的白云,偶有飞鸟飞过,飞机滑翔的痕迹在天空可疑地留下一抹印记,不必忘怀,最好的时光会慢慢地等待我们成长。
“琉璃,你说顾辰枫走了没?”谭琳收拾着自己的衣裤,漫不经心的问。
“应该走了吧!毕竟我们都快开学了,外国肯定会比我们开学开的早。不过,琳琳,最近嘴里提到顾辰枫这个名字很多次啊,是不是春心萌动了!”许琉璃奋力的将行李箱从衣柜上面搬下来,气息不畅的调笑着。
“琉璃,你看看你,又不正经了。我就算春心萌动也不会去踏这趟浑水啊,难道你不知道,外表长得那么俊美无双的人容易沾花惹草吗?放在外面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谭琳摇着头,有些畏惧。‘
“是吗,你这些谬论都是听谁说的?”许琉璃疑惑的看着谭琳,眼神里透着满满的怀疑。
“当然是我看小说那么多年的经验,书上说了长得好看的人,心一般都不咋好,容易流连女色,所以将来我要找成熟稳重,老实能干的人作为我的老公。”谭琳嘚瑟的拿起自己昨天无聊时看的小说书,娇美的脸蛋上写满了这是真理几个大字。
“还老公,还成熟稳重,还老实能干?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将来一定会比我晚找男朋友,并且他一定不会和你所想象的那个样子相同。”许琉璃看着谭琳这番激情慷慨的话,心里有些不满。
她们两个是将来要并肩作战的人,琳琳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所谓男人的这种物种,抛弃她呢?她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好了,别异想天开了,明天下午就要赶火车回家了,赶紧收拾好东西。明天早上睡个大懒觉,中午再浇浇满院娇艳的花朵,吃顿散伙饭,我们就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吧!”看着那张可恶的小嘴还想狡辩,许琉璃语速极快的吩咐着,也把自己规划好的步骤说出来。
“噢,这些衣服都带回去吗?它们有些旧了,我不太想穿,而且行李箱也装不下。”谭琳垂头丧气的收拾着自己的短袖,衣卦,看着衣服上面因为洗的次数过多,产生发白的痕迹,紧蹙着眉头。
“不带回去了,之前我们不是一起买过新衣服吗?你把可以穿的带着,那些不能穿,或者你不想要的,放桌子旁边,等会我收拾。”看着屈服自己淫威之下的谭琳,许琉璃嘴角轻扬,本着打一棒给个糖的想法,好心的说。
“行,那我可要好好捡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