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吼,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吓得满朝的文武百官腿儿一软,又重新跪下了。
他们整个身体俯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君王发怒,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认住这种怒火的。
“父皇,儿臣可不是在开玩笑。”云破月抬起头,满脸笑容,眼神透露出的却是极不寻常的认真。
“花弄影的婚事,朕已经许诺她可以自由做主,太子不想娶妃,想故意推脱吗?还是想故意欺骗朕?”皇上的语气不禁加重了。
“儿臣不敢。”云破月嘴里说着不敢,可是脸上嬉笑的表情却出卖了他,他敢!
“选妃的事情不容推脱,众位爱卿尽快将府中适龄的小姐生辰八字送进宫来。太子、成王和情王也准备一下,你们的妃子也将会在她们中产生。”皇上快刀斩乱麻,直接下了圣旨。
大殿中再一次响起了万岁万万岁的呼号。
“儿臣除去看重了花弄影小姐以外,心目中其实还有一个人选,父皇要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儿臣愿意当日就定下了。”云破月龇牙一笑。
皇上心里一喜,还有救,他连忙问,“太子看中的是哪位小姐呢?”
相爷松了一口气,太子有了别的注意对象,他家女儿就安全了。
其余的官员脸上也重新挂上了笑容,还好,他们还有机会。
云倾城和云桑情都诧异地看着云破月,按照他们对云破月的了解,太子不会轻而易举就妥协了才对,他原来的誓言绝对也不是假的。难道太子发誓只是为了心目中真正中意的人做铺垫?
转眼之间,两个人心思就转了十八转了。
“除去相府的花弄影小姐,儿臣还看上了云朵。”云破月笑眯眯地说完。
大殿中诡异地沉默了。
“你说得是谁?”皇上颤抖着问。
“云朵,儿臣的合作者。”云破月大声回答了他。
没听错!皇上耳朵边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只剩下云朵、云朵、云朵和嗡嗡声了。
德公公怕皇上禁不住打击,焦急地提醒了他。“皇上。”
皇上的眼神终于聚焦了,“荒唐,太子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儿臣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云破月毫不畏惧,再一次认真申明了一下,“儿臣的太子妃要么是花弄影,要么就是云朵。而且儿臣发誓,今生今世,身边只会有她们其中一个。”
相爷脑袋也懵了,太子殿下点的两个人都和他有关。在别人的眼中或许是好事情,可是在他的心中却是大祸一件呀。
女儿花弄影自从受到打击以后,就得了那个皇子综合症,一见到皇家子嗣,必定会晕过去。要是让她真的进了太子府,说不准连小命都没有。
而义子云朵就更不用提了,他是男儿身。太子太混唐,变成了弯的,可他清楚云朵是直的呀。让云朵进了太子府,别说他一个大男人受不得那种委屈,就是皇上也不乐意呀。
相爷可以笃定,下朝以后,皇上一定会派人尽快了解了云朵不可。
想到义子和女儿的命运,相爷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此刻相爷多么也想学着女儿的样子,一下子晕过去什么都不管算了。可是他一抬头就看到皇上正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了,他就是想晕也不行。
“相爷怎么看?”皇上终于开口了,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的责备。
相爷觉得自己很冤,虽然说女儿是自家的,义子也是他的人,可他绝对没有让儿女去招惹太子爷呀。
“臣惶恐。”相爷晕乎乎之间跪下,“太子殿下芝兰玉树,臣觉得无论是女儿还是义子都不能配上太子。请皇上三思。”
三思?三思个屁。皇上看着花相爷老狐狸地将问题又退回到自己这边,心里的郁闷和怒火就更加旺盛了。“男欢女爱,乃是自然法则。太子作为储君,慎言。今天回去后好好反省一下再说。”
皇上有心想惩罚云破月一下,可是一想到太子的放荡不羁,又有些顾忌了。
“儿臣听从父皇的教诲。”这会儿,云破月倒是显得乖巧起来,可是接下来的一句差点儿让皇上又暴怒了,“请父皇帮着儿臣好好斟酌一下,儿臣是选择花小姐比较好,还是选择云朵比较好了?”
太子貌似很苦恼?官员们哭笑不得看着他。
“你看上了花弄影和云朵什么呢?”皇上能坐到九五之尊的位置上,自然不会是傻子。他虽然恼火太子的不着调,可也清楚太子绝对不会是一个胡来的人。
或许在背地里,还有他不知道的内幕。当然皇上也没有选择在众多官员面前就逼迫他说出来。
“花小姐厨艺了得,儿臣和她合作以后,才发现她不仅只是长的花容月貌,而且内在更是兰心慧智。儿臣仰慕她的才华和人品,所以慢慢就倾心于她了。”云破月找理由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合作?”皇上疑惑地看着他,“不是和云朵合作吗?怎么又扯上了花弄影?”
“儿臣真正的合作者是云朵,可云朵是花弄影的义兄。云朵看中了花小姐做得各色点心,所以打算包装这些点心,然后卖到各国去。因此,儿臣和她接触了一两次。”云破月笑眯眯地解释。
“才一两次,你就肯定喜欢上了她?”皇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常言说好,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云破月想到花弄影生气的样子,眼睛笑得更弯了,看起来也更像一只小狐狸了。“儿臣对她是再见倾心,依着花小姐的聪慧,能让儿臣对她倾心,不足为奇。”
皇上面无表情听着,他要是相信云破月说的话才是见鬼了。
“至于云朵嘛,儿臣对他更是敬佩不已。他医术高明,外貌上讲,是唯一可以和儿臣一较高低的人。再加上他做生意手段高明,博学多才,像是一座移动的金库,儿臣要是放弃了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天打雷劈。”惋惜似的,云破月咋咋嘴巴。
众官员听了都要绝倒,这才是太子爷风格,为了银子不折手段!
“此事以后再论,退朝。”即便是皇上到底也没有顶住众官员诡异的目光,在重重压力下,堂堂的天子选择了遁逃。
“相爷,请将本宫的心意转告给花小姐。”等皇上退朝以后,云破月笑嘻嘻地来到了相爷面前嬉笑着说。
“殿下身份高贵,小女实在配不上。告辞。”花相爷恨不得马上就远离了他,听了他的话立刻做出了反应。
“配的上,完全配的上。”看着落荒而逃的相爷,云破月用力吼叫着。
“恭喜相爷。”
“相爷不仅生的女儿出色,就是认得义子也同样出类拔萃吧。”出了大殿,桃之夭夭的相爷却被同僚们团团围住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发动攻击,这些人中不乏是抱着嫉妒的心理过来调侃的。
“太子喜欢开玩笑,众位同僚也拿本相开涮?”相爷阴沉着脸说。
“下官可不认为太子殿下是在开玩笑。”萧尚书酸溜溜地反驳。“大家都看清楚了,太子殿下今日的态度最是认真不过了,连那样的毒誓都发了,怎么会是开玩笑?”
官员们顿时都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了。
萧尚书似笑非笑的神情落在花相爷眼中显得是那么可恶。
花相爷冷笑一声回应,“太子殿下能同时相中本相的女儿和义子,是相府的福气。不过小女和义子都有自知之明,知道是配上太子殿下,所以,他们只能辜负太子殿下的好意了。也好不像有些人,恨不得将府里的女儿洗干净送上门去,可惜呀,太子殿下还看不上了。”
萧尚书听了面红耳赤,他的女儿萧兰兰对太子一网情深,昨天还眼巴巴送了一堆的礼物到东宫和云府去,其用心在京城官宦人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相爷在这儿等着他,其语言犀利比直接打了他的耳光还要让他难受了。
看到萧尚书吃瘪,有些想过来打趣的官员们立刻噤声了。到现在他们才想起,老狐狸似的相爷可不是他们随便就拿捏的人。
于是大家立刻三三两两恭维了几乎就散去了。
萧尚书惹了一声臊,没占着便宜不说,还被相爷数落了几句,偏偏他还不能真的和相爷计较了。因为,一不说相爷出身比他高许多,就是冲着皇上和相爷的关系,他也没有胆子去惹相爷。其次,太子爷刚刚表示对相府小姐和义子有好感,他到了外面去触相爷的霉头,就是相爷不和他计较,小气的太子爷肯定在背后也会收拾自己。
想清楚的萧尚书没敢继续留下来,在其他官员的劝说下半推半就走了。
“他就是个小人,妹夫就不要和他计较了。”等人几乎都散去了,落在后面的定国公才走出来,他一脸的忧心忡忡。
“和他计较?本相才不会埋没了自己的品性。”花相爷冲着萧尚书远去的背影瞪了一眼。
“你别看了,倒是说说要怎么应对太子呀。”王将军过来着急地说。
花相爷看着自己的二妻兄,满眼都是惆怅,“太子的个性,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他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影子的事情倒是好说,就怕阿朵她?”
说到这儿,相爷忽然住口了。
定国公和弟弟王将军一下子明白了,这事得看皇上的处理。
宫里人多嘴杂,到处都是眼线,大家不好明说什么,对了眼神以后,几个人就散了。
“太子,你真的打算求娶云朵?”大殿中,只剩下云破月、云倾城和云桑情弟兄三人。等其他官员一走开,云桑情就忍不住拉住了云破月的袖子询问起来。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云破月凉凉地反问。
看到他认真的眼神,云桑情眼睛忽然睁圆了。“你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云破月点点头,“本宫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没听到本宫连毒誓都发了吗?难道你想本宫说谎,然后遭受五雷轰顶?”
一连三个问句出来,云桑情就彻底相信了他说得是真话。
“他可是男人。”云桑情用一副你疯了的表情看着云破月。
“本宫当然知道她是男是女。”云破月拽拽地回答,“明眼人都看得出,不用皇兄提醒。”
这家伙多了心眼,不直接说出云朵就是女扮男装的花弄影,而是和云桑情玩起了文字游戏。
“这样你还发誓?”云桑情真心觉得云破月疯了,这一次玩的太大了一些。
“你娶了她以后,子嗣怎么办?”云桑情头疼地看着他。
“凉拌。”跟在花弄影身后,云破月学到了不少新鲜词。词语一出,噎得云桑情又是一阵捶胸顿足。
“你是储君,子嗣的事情由不得你。”云倾城忽然开口,脸上不是很好看。
“不是还有你们吗?”云破月不以为然地回答。
这个回答却让云桑情和云倾城脸色都变了,他们又不是种猪。太子自己快活了,凭什么要他们出孩子?
“父皇不会放过云朵的。”云倾城实事求是地说。
“那样有才的人,要是因为此事死了那太可惜了。”云桑情眼中露出惋惜的态度。
“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本宫自然会让父皇打消了那个念头。”云破月摆摆手回答。
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云倾城和云桑情都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等等。”看到云破月抬脚就要走,云桑请忽然好奇地问了一句,“太子殿下是对花弄影用心多一些,还是对云朵用心多一些呢?”
云倾城也好奇地等着他的答案。
“想知道呀。”云破月转过身笑眯眯地反问。
云桑情微微点点头。
“本宫还就不告诉你们,你们自己猜去吧。”说完,云破月笑呵呵地走出了大殿。
“二皇兄,你觉得他喜欢谁多一些?”正主走了,云桑情没有得到答案,心里还是放不下。
“本王又不是太子,怎么会知道?”云倾城一句话直接将他打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个还真讨厌,剩下的云桑情气的直跺脚。
云破月走出大殿以后,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呵呵呵,过了不久,他可以确信花弄影很快就会成为东宫的女主人了。不过,目前来说,他还得想好怎么对皇上作出交代来。
“太子殿下,皇上在御书房等着殿下了。”果不其然,没等他走多远,就看到的德公公站在拐角处正等着他了。
“前面领路。”云破月笑嘻嘻地点点头。
德公公见到他早有准备,恭敬地低头在前面引路了。
即使身为皇上身边的红人,德公公可以在后宫妃子面前得瑟,在太子云破月这儿,他也得老实起来。太子实在不是平凡之人,提起他和太子殿下的交往都是一把辛酸泪。
还在太殿下很小的时候,德公公就没少吃他的亏。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在太子殿下身上损失的银子,德公公的态度更加恭敬起来了。
“殿下,皇上就在里面等着殿下了。”到了御书房门口,德公公将门打开,人却代替小太监守在了门口,并没有跟着云破月一起进去了。
云破月也不介意,依旧笑眯眯地一脚迈进了御书房。
“混账。”皇上看到他的影子,直接对准他扔过去一道折子。
云破月用扇子一挡,那本折子就被他挡过去了。
“不说清楚的,等会儿你就等着见到云朵的脑袋吧。”皇上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干脆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父皇不怕一代才子就这样损了?”云破月笑嘻嘻地找了椅子坐下了。
“即使他是天才,只要敢惑乱后宫,耽搁了太子的子嗣,那就足够定他死罪。”皇上威严地回答。
“他还不知道儿臣的想法了。”云破月惆怅地说。“不知者未有罪。”
“看你被他迷惑的乱七八糟样子,他已经有罪了。”和所有上位者一样,皇上将所有的过错全都算在了云朵的身上。
“水道的设想是他提出来的。在他的带领下,大庆将走上新的高度。”说着,云破月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张递过去了。
皇上疑惑中接过了纸张看起来,开始他的表情还是无所谓,可是看了半张以后,他的神情就凝重了起来。
云破月则很悠哉,一边看着皇上,一边神清气爽地给自己扇着扇子。
“这上面写得都是真的?”看完了,皇上的语气是空前的严肃。
“自然。”云破月微笑着点点头。“不用几年,大庆就会变成几国经济最强之国。而且在商业的牵制下,儿臣相信其他几国再也不敢对大庆虎视眈眈了。”
他站了起来,将皇上身后的布帘打开,那后面赫然就是一张大庆的地图。“各州通货的税收会加大,百姓手里有余粮,而各州的政权也会轻而易举地集中在皇家手里,一举多得。”
“锋芒太露,不为皇家所用,杀之。”皇上的想法和云破月却是不同的。在看到花弄影的商业帝国企划,作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留不得,只是因为她太聪明了。
“所以儿臣才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呀。”云破月笑眯眯地回答。
“胡闹。”皇上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在大殿中,他是做戏给臣子们看,私心里他认为云破月作出如此荒唐之事,肯定是有缘由的。可是现在亲耳听到了“原因”,他不能接受。
“父皇认为相爷这个人可靠吗?”云破月慢悠悠地问。
“丞相是和朕一起长大,他的父亲是朕的太傅,父子二人性情刚烈,对朕从来都是忠贞不二。”皇上坚定地回答。
这个答案是对花家最好的回答。
“云朵救了西奇的齐御斌,救了大楚国的楚蓝枫。他的要求很奇怪,要的单单就是两国有朝一日在战场上看到她的子嗣和家人,两国不得伤之。”云破月话题一转。
“即使如此又如何,她是个男子。”皇上怒火不息。
“花弄影嫁入太子府如何?”云破月接着问。
“那孩子是个好的,但你是大庆未来的储君,姻缘本就比不得他人。花弄影的性子软绵,并不是你好的内助。”提到花弄影,皇上的语气好了一些。
云破月扑哧一笑。性子软绵?他眼前浮现出花弄影张牙舞爪的样子。
“要是这两个人合而为一,父皇可答应儿臣的请求?”云破月笑眯眯地继续问。
“要是那样也不行。”皇上迟疑一下回答,“你就不怕到时候牝鸡司晨?”
“儿臣在父皇的眼中就那么无能吗?”云破月淡淡地反问,“那儿臣这个太子不做也罢。”
“既是储君,很多事情都会身不由己的。”皇上看着流露出哀伤的儿子,语气终于软和下来。
“整个天下是我们云家的,朝臣只是外人罢了,要是连他们都摆不平,父皇的位置坐的如何踏实呢?”云破月看着皇上真诚地说,“或许可以尝试着让贫民和对国家有贡献的商人参与科考中来。”
“这也是云朵的主意?”皇上瞪着眼看着云破月问。
“父皇给世家权利太多,他们反而不知道珍惜。有了外来人员的参与,也给他们提个醒,这个天下到底还是姓云的。”云破月答非所问,“儿臣早就有心给他们一个教训,云朵只是给儿臣提供了一个机会而已。”
“云朵真的不能为你所用?”皇上再一次确认。
“当然能,只要她成了云家的媳妇,看她还能跑到哪里去?”一想到花弄影坏坏的表情,云破月整个人都飞扬起来。
兜来兜去父子两个的话题又重新回来了,皇上脸色也再一次冷下来。
“太子。”皇上还是第一次看到云破月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虽然不忍,却不想由着他胡来。
“父皇,要是花弄影和云朵合而为一,父皇是不是不就答应了儿臣的条件?”云破月笑着再问。
“要是那样,朕也认了。”皇上赌气地回答。
“儿臣谢过父皇。”云破月忽的站起来。
“你要到哪里去?”皇上被他吓了一跳,大着声音质问。
德公公守在门外,听到皇上怒气冲冲的声音,不仅为太子殿下捏了一把汗。太子爷这一次玩大了!
“当然是追太子妃去。”云破月兴高采烈地回答,“父皇可是答应了的。”
“朕答应你什么呢?”皇上还处在云里雾里。
云破月笑嘻嘻地看着他就是不说明了。
“你是说?”忽然,皇上想到了什么,眼睛瞪了起来,脸上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眼色来。
“正如父皇猜想的一样。”云破月点点头,“这个太子妃,父皇还满意吗?”
“丞相知道她的身份吗?”半晌,皇上才跌坐在了椅子上,他哭笑不得问。
“不知。”云破月回答,重新落座了。
“她的目的?”云破月说出的答案让皇上的好奇心更加浓厚起来。
于是云破月就将花弄影的那套说辞搬出来了。
“你们果然是有缘分的。”皇上叹息一声。
云破月听了嘴巴都咧得到了耳后根。“儿臣告退。”
“去吧。”皇上摆摆手,果然儿子有了媳妇就会忘记爹的。
“皇祖母和母后那边,还希望父皇多加照顾。”云破月又补充了一句。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皇上咬着牙看着他。
云破月乐呵呵一笑,像极了陷入热恋中的二傻子。
皇上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少时和皇后的爱恋,心里就更加软和起来了,“那个条件是花弄影提出来的对不对?”
云破月一听就明白了皇上问的是什么意思,“这是她的底线,现在也是儿臣的底线。”
“她可是犯了妒忌这一条女戒。”皇上不满地嘀咕。
“可是儿臣就喜欢她这样的。”云破月乐呵呵地回答。
傻了!皇上长叹一声,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己这个最优秀的儿子也没有逃脱这一条规则。
得了皇上的支持,云破月简直是如鱼得水。
他满脸笑容走出了大殿,开始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获得美人心。
德公公看的一愣一愣的,暗自琢磨着太子殿下估计在皇上面前又获胜了。
云破月是痛快了,那边下朝的花相爷的心情却是十分沉重的。
太子殿下在皇上和同僚面前说得那番话,对于相府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影子的事情还好说,毕竟她已经求得圣上的旨意,姻缘可以自己做主。
太子就是有心过去捣乱,主动权也不在他那儿。
看样子得回去和夫人、母亲商量一下,要尽快给花弄影找个如意郎君了。
只要女儿的亲事定下来,太子自然就会歇了心思,从而皇上对相府的怒火也会减少几分。
可义子云朵那边就麻烦了一些。
相爷清楚,无论云朵个人是多么出色,就冲着太子殿下说的话,皇上也不会容忍云朵再活在这个世上。
别人他或许不会多管闲事,可现在云朵是他的义子,无论如何,他都有责任保护那个孩子。
想到这儿,相爷更加心急如焚了。“再快一些。”
他冷声吩咐赶车的下人。
赶车的下人明显感觉到相爷的不虞,立刻听话的甩了手里的鞭子。
马车在大街上的速度快了起来。
回到相府以后,相爷直接冲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并且派人将大儿子他们也叫了过去。
“太子殿下真的这样说呢?”老夫人听清楚相爷说的话,惊得将手里端起的杯子都打碎了。
“儿子也没有想到太子会那么说。”相爷无奈地回答。
“太子殿下分明就是故意的。京城里夫人和小姐们在背后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咱们影子了。”花夫人忧愁地开口,“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
花弄影也被叫过来,她静静地坐在一旁,听到花夫人的话,心里暗叹一声,她的娘亲这一次是冤枉云破月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分明就是她先提出的。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云破月竟然真的在大殿上提出来,而且还发了毒誓,不是说古人向来特别重视誓言什么的嘛,难道云破月来真的?
不过花弄影的想法也很奇葩,她目前的心理不是被云破月感动了。而是被太子爷给气着了,她不气别的,就是气云破月没事给她拉仇恨值。
不错,花弄影已经想到云破月的一番话会在京城里造成多大的影响,说不定她这些天根本就不能出门。她怕出门就被小姐们的口水给淹没了。
“云朵那孩子更可怜了,相爷,你要帮帮那孩子。她叫了我们干爹干娘,那就是我们的孩子。”花夫人本来就软弱,此刻在太子的打击下,哭得更是梨花带雨。
那软弱的样子看的相爷心疼坏了,“我也在想办法了。”
“什么办法?”花夫人当真了。
“我说干脆让云兄弟先离开京城躲躲。”花雨落先从打击中回神过来,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上官妍提出反对,她做了相府的当家女主人以后,在待人接物方面也更加老道了。
“天下再大无非王土,皇上有心去追杀。云兄弟又能躲到哪里去呢?”花雨庭也是愁容满面。
“躲到咱们府里。”花满溪小包子是最了解花弄影身份的,看到家里长辈们为云朵而烦恼,他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了。
花弄影听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皇上生气,咱们府里也保不住她。”她一把拉过小包子,生怕他又露出马脚来。
“明日就邀请各府的小姐、公子到府里来。”老夫人慢悠悠地开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云朵和影子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各自找个好姻缘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老夫人一开口,就找到了好办法。
“儿子也是这样想的。”相爷恭敬地回答,“明日就让人到各府去下帖子。”
“好主意。”花雨落拍着大腿乐呵了,“明日我让杨柳风几个也过来。”
就连花夫人也都停止了哭泣。
事情似乎圆满解决了,花府的长辈们在慌乱中根本就没有人问花弄影本人的意见。
花弄影听得无比头痛,该死的云破月这一次是真的给她找了大麻烦了。
正想着了,就听到花虚子管家疯子一样冲进来,“不好了,相爷,太子爷派人送了好多礼物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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