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搀扶靖王慢慢回到卧房。
“夜姑娘性情爽朗,心胸豁达,并没有因为湛王妃无礼而迁怒咱们靖王府。我像她说了王爷的情况,她十分干脆的提出了解决之策。”
靖王坐到床上,才笑着开口,“难得听见阿淑夸人,想来这位夜姑娘深得你心。”
靖王妃浅笑,刚欲答话,外面就有丫鬟禀报勤王来了。
“阿淑若不介意,便与本王一同见见七弟吧。”
靖王妃浅笑,在靖王背后添了暖枕,轻轻扶着他依靠在床边。
沈儒墨进了靖王的卧房,问安之后随意搬了个椅子坐到靖王床前,笑道,“三嫂从夜府回来了?”
靖王与靖王妃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对于这个同胞弟弟靖王是很了解的,掩盖在血腥镇压里的钦天监的命数之论,对沈儒墨影响极大,多年来沈儒墨待人接物都极其冷淡疏离,先不说先前留了夜清婉在勤王府小住,光是现在主动询问与人家姑娘有关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们惊讶了。
靖王冲靖王妃略微点头,靖王妃会意,简短地笑道,“是啊!总要付诊金的。”
沈儒墨看见靖王眼中一闪而逝的戏谑,明知是试探却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清婉她如何看待靖王府插手榆树村一事?”
只要夜清婉想查,无论使用何种手段轻易便能知道是沈儒墨鼓动靖王参与到榆树村一案的调查,靖王一直低调行事,很少参与朝中大事,经由这件事会不会让夜清婉将沈儒墨和萧谨寒联系起来。
沈儒墨详细的分析了种种细节确认没有露出一丝端倪,却还是忍不住担心,确切的说,沈儒墨更想知道夜清婉对他介入这件事的看法。没办法直接问夜清婉,只能从靖王妃这里求证了。
只是沈儒墨并不知道靖王妃已经把他卖了,也过分高估了夜清婉的好奇心。
靖王妃道,“夜姑娘只是说了王爷接下来调理的注意事项。”
沈儒墨略微放松有些僵硬地身体,或许她还没有得到消息,是自己太过紧张了。靖王妃看了沈儒墨一眼调笑道,“夜姑娘这么好的女子,也不知将来花落谁家。”
沈儒墨端着茶盏的手一抖,茶水溅出滴落到衣袍上。
靖王笑道,“传闻慕容泽与夜姑娘早就相识,现下同住建安又是邻居。”
靖王妃抿唇忍笑,又加了把火,道,“九弟也曾到夜府求亲,只可惜被夜姑娘拒绝了。不过,九弟和夜姑娘都是年轻,说不准以后还有机会。”
沈儒墨慌乱的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沈儒墨尴尬地别开眼,略微局促道,“本王告辞了。”
他转身还未出门,身后的靖王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得道,“儒墨,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沈儒墨一僵定在原地,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落荒而逃。
靖王妃笑道,“七弟这是真的动心了?”
靖王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叹息道,“早在夜姑娘到建安之前本王就察觉到七弟的异常,如果说让夜姑娘住进勤王府是为了报恩,那为什么那么多客房不用偏偏安排夜姑娘入住晚照居,那可是未来勤王妃的起居之地。无论七弟此举有心还是无意,夜姑娘在他心里的份量都不轻。”
靖王妃替靖王掖好被角,浅笑道,“那王爷应该高兴才是,毕竟七弟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该成家了。”
靖王皱眉,担忧地道,“七弟在质子府的动作本王一清二楚,明明动心却从未表露,七弟怕是有了心结。”
靖王心里暗暗摇头,儒墨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父皇宠爱母妃,经不母妃苦苦哀求,保下了儒墨,命数之论的知情者能死的都死了。
可母妃纯善,自此郁郁寡欢终于病倒,缠绵病榻数年之后香消玉损,弥留之际求父皇不要为难儒墨保他一生富贵。
父皇因母妃逝去恨透了儒墨,却也不想违背母妃遗愿,最终厌弃了儒墨将他打发到冷宫傍边的清凉殿一住就是十几年。那时儒墨也不过是四五岁的幼儿,宫里又是捧高踩低的地儿,他自幼受尽冷眼清苦度日。他年幼时无法帮儒墨脱困,等他有能力了,儒墨也长大了甚至隐隐成长到连他都不能企及的高度。
可他们到底是亲兄弟,他怎会感觉不到弟弟的心结,那句“不详”终是梗在儒墨心房上的刺。
孤苦了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个心动的姑娘身份又不是个简单的,否则他哪怕以权压人也要替他把这姑娘订下。也不知这样的缘分对儒墨而言,是好是坏。
罢了,儒墨若想要那他就全力帮他!
靖王愁眉不展,靖王妃扶袖抬手揉揉他的眉心,“七弟怎么会有心结?”
靖王抬手顺了顺靖王妃耳边的发丝,轻声叹道,“前尘往事,你不能知道。”靖王妃也清楚皇家秘辛多说无益,顺势握住靖王的手微笑点点头。
靖王浅笑继续道,“以后不必拘着绍儿,他想去夜府玩你随他一起去就是了。”
靖王妃脸色微变,“王爷,这样会不会太惹眼了……”
靖王反握住靖王妃的手安抚道,“咱们不惹事也不必怕事,总要知道夜姑娘是不是值得儒墨喜欢。”
靖王妃知道靖王已经决定了,或许从靖王府介入榆树村一案的调查开始,命运的轨迹就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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