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下,小女孩拉着小男孩的衣角不停摇晃,稚嫩的声音奶声奶气。
“箬蘅乖…哥哥现在有点事要忙,等会好吗?”小男孩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等会一等就是好久,不行!这次你一定要陪我玩!”小女孩肉乎乎的脸蛋嘟起,不依不饶地抓住他的衣服。
“箬蘅别这样…”小男孩苦恼地绕了绕额前的头发,无奈地看着她。
“我不管!你要陪我玩!”小女孩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就是不松手。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咯。”小男孩脸色一沉,佯装生气的样子。
可小女孩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肉肉的小手仍旧抓着他的衣服。
“叶泽…今天的功课就先放下吧,陪她玩玩。”一名高大的男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云淡风轻,飘逸闲散,他看着他们轻声笑道,“今天是箬蘅的生日。”
小男孩闻言一惊,看向身边的小女孩。她小脑袋埋在胸口,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瘦小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似乎是在抽泣。
生日?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他这才恍然,怪不得今天她会这么缠着他。
“箬蘅乖…是哥哥错了,哥哥现在就陪你玩好吗?”小男孩转身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一会我们去吃你最爱起司蛋糕好吗?还有那个摩天轮你不是一直想去吗?吃完蛋糕我们就去。”
听到他的话,小女孩抬起头,大大的眼睛泪眼汪汪,还在不停的抽泣,声音哽咽,“真的吗?别骗我…”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骗我妹妹呢。”小男孩笑着揉了揉她蓬蓬的头发。
画面一转…
山崖边,身着长袍的少年站在那里远眺天际,胸口缓缓起伏,呼吸间暗合山风韵律。
忽然他脚步微微一点,一道清光闪过,少年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站在一颗大树后面,面带无奈地敲了下树后藏着的少女。
“诶呀!”少女吃痛一叫,抱着自己的小脑袋。
“哥哥你又打我头,将来长不高了怎么办。”少女撅着嘴巴,气呼呼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少年。她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际,活泼灵动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闪一闪的,就像是个误落人间的精灵,调皮可爱。
“你不在家里待着好好背书怎么又乱跑出来了,让老师知道他的惩罚可是不轻的哦。”少年轻笑着说道。
“背书太无聊了嘛。”少女把玩着发梢,看着他调皮的笑道,“所以我选择来找哥哥你玩。”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学道,结果这才过了多久就不耐烦了。”少年无奈的看着她,“你这样啊…永远都成不了事的。”
“可我不是还有哥哥你呢嘛。”少女笑嘻嘻地说道,“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就是我最大的成就。”
紧跟着她又神秘地看着少年眨了眨眼睛,“呐呐…哥哥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少年微微一愣,疑惑地摇了摇头。今天有什么特殊吗?
少女见状,微微地抽了下小鼻子,脸色不善的看着他,“哥哥你再好好想想,看着我仔细想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少年看着她认认真真地思索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者说…我忘了?”
少女闻言气得一个跳脚蹦了起来,对着他的脑袋敲了一下,“笨蛋哥哥你是要气死我哦,每年都要我提醒,今天是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日啊…”
少年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哼!算是惩罚,今年你请客,我要吃好吃的。”少女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
少年闻言无奈地苦笑道,“我怎么记得每年都是我请客的啊。”
“谁让你记性不好,活该!”少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乌黑秀丽地长发一甩,转身向山下走去。
没走两步远,她忽然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随手丢了袋子给他,“路上捡了个破绳子,给你戴着玩吧。”
少年伸手接住,打开一看,里面是条编制精致的红色手绳。
轻轻地扬起嘴角,少年小心翼翼地戴上红绳,快步向少女追了上去。
黄昏,日暮萧瑟。庭院里,一片狼藉。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痛惜地看着面前的这幅场景,紧紧地攥紧了拳头,他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他看着少年说道。
庭院里,少年跪在地上,他怀里抱着一位少女,那少女身着长裙,清雅美丽,躺在他怀中好像睡着了似的。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没能守好承诺。”他声音飘渺,好像不在人世,看着怀中的少女,眼中有无尽的爱怜。
男子长声一叹,摇了摇头,挥手丢下了一本古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
“为师下不了手,封印之法书中有记载,你自己看着办吧。”
男子走后,少年就这样抱着少女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他轻轻地把少女放下,艰难地爬到了那本书旁边。
………………………
清晨,微微地光芒从窗户缝里透了进来,昭示着新的一天已经来到。
叶泽衣裳紊乱地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天花板。昨天下午回来后,他衣服都没脱就直接一头倒在了床上,直到现在。
或许是由于昨天睡得太早,他今天醒得也格外的早。天还没亮他就睁开了双眼,默默地看着天花板一直到了现在。
昨晚他梦到了很多,过去的那些事情在梦中清晰的再现,仿佛又重新体验了一次。
与她欢笑时的快乐,与她别扭时的头疼,与她吵架时的无奈,以及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这一切的一切,恍若隔日,嘴角还残留着甜蜜,伤口还流淌着鲜血。
他一直都没忘掉,也没放下,只是在伤口上贴了层假皮,看似痊愈的外表下实则仍旧鲜血淋漓。
程黄昨天的那番举动,像是一把撒了盐的钢刀,重重地劈在那张假皮上。
一刀下去,鲜血四溅,砍破所有的伪装。
程黄说他跟他是一类人,其实还真是高看他了。
他只是一个懦夫,一个不敢面对过去的杀人凶手罢了。
叶泽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子侧躺在床上。虽然睡了很久,但他的精神却疲惫得很。
今天的课还是不上了吧。他把脑袋深深地捂在了被子里。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一阵扣扣的敲门声。
门外,软糯的声音响起,轻柔温和。
“哥哥…你醒了吗?我要进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