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我跟她是有什么大仇吗?
将近十二点时我这迷糊劲才过去,有时候我真怀疑她们给我吃的是不是毒药,每次吃完我都会头昏脑涨,神志不清。
我觉得,我要是再在这待一阵子,我就要成为真正的神经病了。
赶紧给姓范的办完事赶紧出去,我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里!
更愁人的是,张健。
清醒过后我又一次做法尝试召唤张健的灵魂,很可惜,这次就算是我用上了指尖血,张健的灵魂都没召出来,看着陷入熟睡的张健,我开始怀疑我中午是不是看到了假鬼魂,也许张健他……真的没死。
两点一到,我房间门便发出了轻微的响声,端烊在外面帮我开了一条小缝供我钻出去。
这精神病院实在是太抠了,门都老旧成这样了也不换换。
“怎么样,今天下午没露馅吧?”
“放心吧,没露馅,我还打探出了一些消息呢。”
“行呀你。”
听完这话,我不得不重新审视端烊,“你都打探出什么来了?”
端烊认真地说道:“这个精神病院的院长是个四十三岁的中年人,无妻无后,据说连恋爱都没谈过,他住在五条街区外的别墅区,一个人住。这里总共有八位医生,五男三女,这八个人都是三十岁上下,除了姓郝的男医生外,剩下的全是单身,而护士,这里总共有三十六位护士,就俩男的,除了我以外另一个正在休假,不在。”
“……可以啊!”
别说士别三日,这士别三小时,端烊就已经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我还以为你是个死板的鬼呢,没想到这么机灵,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就跟你说吧,我是大清时候的人,那时候我去海外游玩,途中遇到一个催眠师,跟他谈的挺愉快的,然后他就教了我催眠术,回到大清后,我用催眠术赚了不少钱,但是后来不小心得罪了权贵,就被杀死灭口了,可是这催眠术我没丢啊,一直在练,刚进阴间的时候还因为催眠了小鬼被打了板子呢。”
我怔道:“你都死了,还能被打板子?”
端烊一脸苦相,“阴间的惩罚都是针对灵魂体的,可比阳间的板子疼!”
“听起来你很有故事。”我同情的拍拍端烊。
“……”
然后我就被后者瞪了。
“咳,不废话了,我们去五楼看看。”
“行。”
“对了,你干扰一下这的电磁波,破坏一下监控。”
“早就把监控关了。”端烊看智障一样看我,“等你吩咐,咱俩早被抓了。”
“……”
我有必要查一下这个姓端的是不是让人给换了,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
我弯着腰亦步亦趋,左顾右盼,轻手轻脚的往五楼那挪动身体,没走两步就看到端烊大摇大摆的从我面前走过。
“你干嘛呢,这么大幅度,不怕被别人发现啊!”
端烊听见我叫唤,转过头来蔑视的看着我:“今天我值班,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工作人员。”
“……你不早说!”
这次换我大摇大摆的走。
不得不说,这端烊办事是真挺靠谱的,一路走来畅通无阻,遇到阻拦,用他身份牌直接开门,我们俩直上五楼。
到了五楼后,一种诡异的感觉扑面而来,不仅我感觉到了,连端烊也清楚的察觉到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陷进一种黏稠的液体中,无处不在的挤压感随着你的身体变动而变动,这感觉让我喘不上气来。
而端烊那边情况更重,他已经扶着栏杆大喘气,这身体不是他的,而这感觉直指灵魂,他受到的挤压感应该比我受到的更严重。
我于心不忍,道:“端烊,你没事吧,你要不就别跟着我了,接下来我自己查。”
“不行……不行……范大人,范大人他让我跟着你,我就得和你一起把事情的真相查出来。”
端烊决绝的推掉了我的建议,强撑着起身走在我面前。
“那鬼差之位有那么重要吗?”
端烊一字一句地道:“不是鬼差之位,而是下令者是范大人,他救了我,让我免于魂飞魄散之危,他的命令,我不能拒绝。”
“……”
最近我遇到的鬼怎么都是一个类型,论起重情重义,恐怕活人都要拜于下风。
五楼的情况比我们俩想象的要差,越往里走黏稠感越严重,到了以后,我几乎抬不动腿,而端烊,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端烊不可能是天天值班,不然会惹人怀疑的,机会只有今天,我们俩谁都不想错过。
这个时候,要是有生死笔在身边就好了。
我这念头刚出来,生死笔便出现在我手里,我被吓了一跳,我一直以为在我离开这里以前,我都是召唤不出来生死笔的。
没想到我竟然能召出来了。
而且还这么快,我原先可是需要念咒的,现在一个念头就出来了。
到底什么情况?
这里太怪了。
手里握着生死笔,压力瞬间减轻一半,生死笔上泛起莹白色的光泽,这光芒忽明忽灭,好像在同什么打架。
“端烊,你要不要把你的武器召唤出来试试?”
端烊艰难地道:“我……也……想……”
被这诡异力量折磨的端烊看起来完全没有力气召唤他的武器。
我走到端烊旁边,用生死笔在他周围画出他的轮廓,这算是一种证明,证明他现在就是我的人,除我以外不得受任何人欺侮,受我保护直到我死亡。
当我画好后,周围的能量我能清楚感觉到它们正在退去,没了这种黏稠感,我和端烊都轻松起来,集体松了一口气。
“谢了啊,秋官。”端烊一脸感激。
“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我对端烊伸出手,这家伙虚弱的笑笑,扶着我起身。
“张健说在五楼看见了不少鬼魂,我怎么一个都没看见啊。”
“我也没感受到同类的气息。”
端烊召出镰刀握在手里,镰刀出来的时候,盘踞在周围的能量像是见到了天敌,退的飞快。
我和端烊面面相觑,最后都把视线聚到他手里的镰刀上,这长柄镰刀是死亡的象征,这能量竟然会惧怕死亡。
现在的气场划分分明,我们俩周围十米左右一片轻松,而十米以外,是比之前更甚的黏稠感。
端烊走到边界处,试着挥了下镰刀,他镰刀挥出后,能量跑的更远了,但是一直没走,疑惑道:“不对啊,这能量既然怕阴间的东西,那我是阴间来的怎么没看到它们怕我。”
我说可能是因为你顶着人类的躯体。
端烊摇了摇头,依然眉头紧锁,“那也不对啊,你刚才也感觉到了,这能量是针对灵魂的,它们应该能感觉出来我来自阴间。”
我又猜测道:“可能是因为……你长的没有镰刀恐怖。”
端烊白了我一眼。
有了镰刀在,我们俩走的肆无忌惮,就差横着走了,最里面是院长办公室,我们俩打算在那查起。
院长办公室是密码锁,密码锁是连电的,端烊用他的能量场干扰电磁波,我们俩轻松进入。
院长办公室装修的很简单,能轻易让人感觉出一种严肃感,也能轻松看出来是单身男人布置的,这里只有冰冷,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出来。
我们俩在院长办公室里分头行动,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有用的线索,搜了一圈后,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但是墙上挂着的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副战争图。
谁会挂一副战争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而且还是现代战争,是抗日时候的事,我能认出对面战场上敌人穿的是那个时期日本兵的服装。